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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外,端坐在主殿的沈大人听着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前来回禀,“下官查过了,宫中无宫女走失。不过,奉华宫的淑妃娘娘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仍未回宫,最后看见她的宫女芝兰也不知去向。此事陛下尚未知晓。”。沈大人的端握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溅出了几点。奉华宫的淑妃,那个他在晋王府看见的女子,名唤柳青青。是青青么?
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去都不知道,再睁开眼时,觉得浑身发痒。我起身想要活动一下,环视了一圈,难怪觉得地牢里安静的异常,原来关着我的牢房旁边相连的几间牢房都是空的。我不得不提防着些,那个我进来时对我毛手毛脚的人到底再想什么。牢房尽头隐隐约约的穿来几声惨叫,皮鞭被抽得“啪啪”作响。又一会,声音消失在无尽的阴暗中。
地牢里暗不见天日,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所有的恐惧,都来自被关在牢房中的人自己的意识里,你越怕什么,就会克制不住的越去想,可这样的环境下,只怕你越想越害怕。无助,恐慌,惊吓时时刻刻都在伴随的自己。我很清楚自己在这牢中呆的时间越长只会越冷静,我现在唯一畏惧的就是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去面对他,仇人?但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良人?他杀了我的亲人是既定的事实,就算我不曾看见,可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一样,一碰就生疼。
木棍敲击栅栏的声音刺穿了暗幽幽的黑,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跟在昨天那人身后,拎着个木桶,将桶里面的食物发放给每个牢房里的犯人。那人走到我牢房前,少年刚要舀饭给我,那人伸手挡住了,少年疑惑的看着那人口里轻唤一声:“牢头。”。牢头没去理会他,盯着我的眼神忽明忽暗,“小娘子若是饿了,叫我一声好哥哥,这饭立马给你。”。我原以为他会耐着性子慢慢找机会,这才不到一天就准备对我下手了。我没理他,他又拿木棍敲了敲栅栏,“小娘子还是识趣的好,我可以叫小娘子少受些苦。”。“你太吵了。”我不带情绪的道。牢头见我开口说话了,更来了兴致,“哦,小娘子喜欢安静呀,好哥哥我给你捡的这块地就算是没白疼你吧。”。我厌恶他这般流氓相,心里本就有火,他还赶着赶着在我这火上浇油。我冷笑看着他,既然会功夫,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我心下道,“好久没出手了,你就要是撞大运了。”。
一旁的少年有些扭捏的动了动,我看向少年语带柔和的道:“我还不饿,你先回去吧。”。牢头愣了愣,拿眼睛瞪着我又瞪向少年,一脚踹向少年,又挥着木棒不停地敲着栏杆,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我声音不大却足矣使他听见,“好狗向来不叫。”牢头本来就是粗人,想必在这牢里当着牢头也够他受的了,本想那我寻乐,结果自己惹得一身骚。此时他是真的动怒了,转身拿着钥匙要来开门。少年赶忙上前拦着他劝道:“牢头,牢头息怒,私下对犯人用刑是大罪。你把她打伤或者打死,万一叫上面知道就完了。”。我冷哼一声道:“没事就赶紧滚。要打人你可快着些。”。牢头被我激的怒火中生,那里听得进别人的话,一掌推开少年,开了门就站在牢房里。
人头猪脑,好一个愚笨的牢头。我早已做好准备,就等他出手,我这一腔的怒火就可以顷刻间释放出去。他见我一脸的讥笑,再也忍不住了,挥着木棒就向我头顶打去。我发觉自己竟然下意识的踢腿出去,一脚踹上他的心口。我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力量,没错这是我,刚才那一脚踢出去,虽然没有用全力,可发泄的感觉的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我也没打算就这样等着他出手。看向一旁的少年浅笑道:“把门关上。”。少年木愣愣的把门拉上,又下了锁。
我回眸看向此时已经站起身的牢头,他似乎有些畏惧的向一角靠去,挪了两步,怒吼一声提着棍子又冲了过来。我立直身子等着他,待他离我很近的时候,抽身向一旁挪了挪。他扑了个空,还没稳住就想挥着棒子来打我,我站在他侧身后挥拳打在他背心上。“咚”的一声他倒在地上,我俯视着他,“还来么?”。他动了动身子,刚拱起上半身,我劈手敲在他的脖根处。看着他再次倒地,心里竟然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感,我抬脚想去踹踹他。牢房外幽暗的光线下一张净白的脸出现在那,“够了。青青。”。
他叫我青青,这个名字只有他曾经唤过,昨夜大殿上他说的时候含着笑,这个人怎么也这样叫我。最奇怪的事,我竟然觉得他很熟悉,好似觉得他叫我青青是理所当然。
那人看向少年道:“开门。”。少年抖抖索索的在地上摸搜着钥匙,然后对上锁空打开了牢门。他站在牢门口,看着一动不动的牢头,又对上我疑惑不解的神色,叹息道:“带她出来吧。”。
这一次我没有被绑起来,但依旧有两个侍卫一前一后的跟着我。我看着那个留给我背影的人,努力在脑海里找寻和他有关的记忆,苦寻无果。我直觉告诉我,他认识我我也认识他,从他出现到现在,我没有感觉的一丝一毫的危险,他到底是谁。
踏上阶梯一路走到门口,冷风袭夜,我身子向衣服里缩了缩。他回看像我眉头紧锁,想开口却又化成一声轻叹,领着我走出地牢。
进入宫门后,两个侍卫告身出去。他一言不发的向屋里走去,房子里很亮堂,我紧随他进去后站在那里等他回身。又一声叹气,他才徐徐回身看向我,一瞬间眼底摸过一丝震惊。但马上恢复了平静,“你受伤了。”语气柔和却又有着那一察觉的距离感,听上去还有小小的颤抖。“来人。”走进来两个侍卫,“打些热水,再找个干净衣裳给她。”。
我坐在板凳上,用瓢舀着对好的温水,从头浇下来时,一身的疲惫渐渐地得到的缓解。耳坠好些有些肿,连溅水都会发疼,我又把身上其他地方好好的洗干净后,换了衣衫出去。站在远处的侍卫见我出了来,领着我去了另一件屋子,里面有一张圆桌,一张床,桌上还有一碗粥和一些个药瓶子。“有劳大人了。”我并未看向一旁的侍卫,只是对着屋子里的空气道。侍卫也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我是真的感觉到饿了,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端起碗就开始喝粥。粥刚挨到嘴巴,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这粥是温热的。喝完了粥,身上也暖了起来。我拿过药瓶想找个能照人的铜镜上药,可屋里那里会有这些。我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沾了些药粉,估摸着耳垂上伤口的位置轻轻去擦拭,手指一碰到伤口疼的我不得不又缩回手来。
“我来帮你吧。”我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人,眼里不知何时染上了温情。我笑着点了点头,他走进来将桌上的药瓶拿起。我侧着头看着他的衣衫道:“大人很喜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一旁呀。”他没有说话,动作轻柔的将药粉洒在我受伤的耳垂上。我嘴里发出“嘶”的一声,他停顿了一下。“没事,是起药效了。刺着伤口疼。”。等他处理好我的伤口后,他没有走,而是隔着半张桌子坐了下来。
我看着他,他看着桌上的空碗。良久,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好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我们本就应该如此一样,熟息又带着亲切。我呼出一口气,他慢慢看向我,我冲他笑了笑。一眼看见他眼里的我,一个激灵打过全身,我有些害怕的问,“我们认识对不对?”。他眼睛一瞬间点亮了,眼里的我此时变得雾蒙蒙的,他嘴角含着笑问我,“你叫什么?”。我开口道:“青青。”。他很是欢喜的说:“是绿草青青的青青么?”。我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等到看清眼前的这人后,一下子眼睛湿润了,豆大的泪珠滴落在衣衫上。
一切仿佛回到了青山碧水间,小女孩玩弄着地上的小草,她和爹爹刚搬来,她没有玩伴,一个人有些失落的揪着小草发呆。河水里倒影着一个小男孩的身影,他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不像小女孩因为蹲坐在草丛里,衣摆上染上了泥巴。小男孩看小女孩一个人玩了很久,他大着胆子向前来,本来是想问小女孩能不能和她一起玩,可是一开口就成了硬生生问话:“你叫什么?”。
我努力的想要止住抽噎的声音,脸上带着泪水,笑如夏花般的说道:“是青青子衿。”
他轻唤一声,“青青。”,我轻唤一声,“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