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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贺蓝怕吵到季焰远休息,胡乱接了电话才问是谁。
“贺蓝!我呀!”
电话听筒里传来杨迅的声音,贺蓝拿着手机悄悄出了房间,“怎么啦?”
“Gary进去啦!”
“Gary是谁啊?”贺蓝很奇怪,迅哥儿莫名其妙跟她说什么外国人。
“你失忆啦?你跟他好过你不知道他是谁啊?”
“张格瑞啊?!你说格瑞我不就知道了吗……”
“嗨,除了你我们不都叫他Gary么……”
贺蓝还是有点儿不明所以,“所以呢?你跟我说他进去了是怎么个事儿?”
“他帮那女人送毒品来着,让人逮了。你也知道他天天着急挣钱是干嘛……”
“啊?干嘛啊?”这个电话让贺蓝满脑子都是问号。“哥哥啊,您能不能麻利儿把话说完?我这儿还忙呢。”
“他跟我们叨叨好久了,你不是老说他没前途吗,他说要攒够了钱开个经纪公司。结果现在钱还没挣着,自个儿倒给豁进去了。”
“哦……但是……你跟我说这干嘛?”
电话那头的杨迅简直气死了,“人家这不为你一句话折腾呢吗,现在进去啦,想让你过去看看他呐。”
“嗨,就这事儿?分都分了,他进不进去的关我屁事儿……跟他说,好好改造好好做人,洗心革面报效祖国。我忙去了啊,迅哥儿,周一见!”贺蓝可算明白了,张格瑞给自己蹲号儿还找了个美好的借口,为我奋斗?闹什么呢这是,贺蓝懒得管这些,她只想着眼前的——照顾好焰远才是正事儿。
不管张格瑞是不是真因为自己那句话把自己折腾进去了,总归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虽然她知道这样想很自私,但是贺蓝依旧不想管这些闲事儿,她发现焰远说的也对,自己确实是不在乎很多东西。
下了楼,沈愿宁正在楼下跟杨姨说着话。
看见贺蓝下来,沈愿宁赶快问,“怎么样了?”
“焰远发烧了……我来找找药。”贺蓝挠挠头,不知道季焰远家里的药都是放在哪里。
“啊?又发烧了?严不严重?要去医院吗?”杨姨担心起来,“焰远常吃的那些药都在他自己房间呢。”
“我也说不好……想先看看吃退烧药管不管用。”贺蓝知道季焰远现在已经折腾不起去医院了。
沈愿宁从沙发上起来,“来,我跟你上楼看看去吧。”
“试表了吗?”沈愿宁摸了摸季焰远的脑门,还好有个冰毛巾。
“我没找着体温计……”贺蓝小声回答。
“有没有酒精?帮焰远擦擦身子散散热,他两条腿排不了汗,不好退烧。”
贺蓝点点头,“哦……酒精……酒精。”
房间里转了一圈儿,贺蓝也没看见酒精的影子。急的她直拍脑门子小声嘀咕着,“妈的……季焰远你都把酒精藏哪儿了……?!”
她在屋里静悄悄的拉开抽屉又合上,打开柜门又关上,没有。又在厕所瞧了瞧,这才看见酒精就和那些导尿管一起放在抽屉里。
短短躺了一会儿,季焰远就做了梦。
他梦见索菲也去吃饭了,当他尴尬的僵在饭桌边,索菲竟然还安静的坐在迟俊扬身边,看着他当众丢脸。
尽管那已经是一段过去式,但梦里的他还是觉得十分心痛。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她却可以坦然的投入别人的怀抱?而这个别人,还是迟俊扬。
听见皮皮的声音,季焰远半睡半醒,稍稍睁开眼皮,第一句就是,“贺贺呢?”
“去给你找酒精擦身子了……怎么就发烧了?”沈愿宁看着自己表弟虚弱的躺在这儿,也是心疼的不行。
季焰远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挺没用的吧?……他也会这样么?”
“你说子言吗?”再次从自己口中说起这个名字,沈愿宁竟然还会有些激动。
“……呵,难道我是和俊扬比啊?”季焰远躺在床上发着烧,也不忘贫两句。
沈愿宁不自觉笑了,“你啊……子言他特别爱发烧,我还笑他发烧像大姨妈似的,一个月一次。”
“呵呵,看来都是一样……”想到有人比他还容易生病,季焰远觉得倒挺欣慰,勉强笑了一下。
“醒啦?”贺蓝拿了点儿棉花和酒精走近床边,蹲下来用手背贴了一下季焰远的脸颊,“还是这么热……退烧药什么的都放在哪儿了?”
“傻瓜,就在这儿呢……”季焰远用眼神给贺蓝指了一下,药都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一会儿你帮他擦擦吧,我先下去了,估计待会儿我妈她们过来了。”沈愿宁把手机揣进兜里,除了房间。
屋里又只剩下他俩,季焰远看着贺蓝正认真把棉花蘸上了酒精,不自觉的叫了她一声,“贺贺……”
“恩?”贺蓝从被子里拉出季焰远的胳膊。
“别离开我……”季焰远没松开贺蓝的手。
贺蓝抬起他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一吻,“烧糊涂啦?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
“……只是担心你会觉得累……”季焰远努力睁开眼睛,仔细看着眼前正用酒精为他擦着胳膊的人,现在的感觉也像是梦,只是因为太美好,他不想再次失去现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