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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说得是气话。”荣骅亭也很后悔,他将小屁孩一把抱了起来,小屁孩已经六岁了,虽然不胖,但是荣骅亭也是一个瘦削的少年,抱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他将他放在床榻上,温和的道:“希宴,你让人将东西放回床上,这件事我慢慢的跟你说,好么?”
小屁孩警惕的看着荣骅亭,“你会不会骗我?”
荣骅亭苦笑,“我不是在这么,骗你又能骗到哪里去?”
小屁孩将信将疑,一双大眼睛像扫描似的将荣骅亭细细的看了一遍,好久之后终于点点头,转头对两个隐卫道:“你们将东西放回床上来就回去吧。”
两个隐卫照做了,在即将离去的时候荣骅亭道:“方才有关你们少主子在这里的一切都休得对任何人提起,知否?”
两人面面相觑。
小屁孩道:“按照骅亭哥哥说的去做。”
两人这回无异议了,纷纷退了下去。
关上的朱门,里面一直没传出什么响声,但是好一会之后里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声,“骅亭哥哥,你好坏,我之前在找人的时候你怎么没说筝……唔!”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荣骅亭给捂住了嘴巴。
荣骅亭细声的凑近他耳边,“不是强调过了么,别那么大声。”
小屁孩眨巴着眼睛,闭上了嘴巴。
荣骅亭这才放开手。
“那你说,我听行么?”小屁孩讨好的扒着荣骅亭。
“好。”之后,荣骅亭开始将事儿一一说来。
说完了之后,小屁孩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然后,当天,小屁孩一双眼睛哭得肿成了核桃,当天也没有回去恭谨王府。
荣骅筝自从学了无形的武学之后她虽然还没有什么成果,做不到惊天动地的大动作,然而这一个月来却能够想西光老头那样动用空间移动了。她听觉非常灵敏,虽然小屁孩的动作很轻微,但是她还是惊醒了,穿好衣袍急忙下床,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凳子,她赶紧的动用武力出去了。
原本她还没有走远的,在屋子的后方听着小屁孩的哭声,心头既是难过又是激动,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现身了,但是几个悄然而至的藏在暗处的身影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咬咬牙再度使用空间移动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因为之前非常匆忙,所以头发还有身上的衣袍都来不及弄好,荣骅筝使用空间移动的能力还没有多强,移动了莫约几百米之后就不得不现身了。
使用这一种空间移动需要非常强大的意志力,荣骅筝被吵醒,之前还吐了一番,身子很不好受,再加上脑子混混沌沌的,所以脑子顿时就受到了冲击,在停下的地方大吐特吐起来了。
自从第一次孕吐之后,荣骅筝好像每一次吐都非常难受,这会儿因为之前已经将胃里的东西吐完了,所以她胃里根本一点东西都没有了,吐的全是胆汁,胃部不停的翻滚着,难受得她脸色苍白成了一张纸。
她一直捧着胃部在吐,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只觉得肚子空空,全身乏力。
现在虽然已经几乎要夏季了,但是郢国的天气本来就比较冷,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比较阴凉,她紧紧穿了一身丝软的睡袍,身子一下子就泛凉了。
她攀着树歇了一下之后,伸手揉揉发冷的身子,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她东西没拿出来,现在身无分文的,连买一样东西都困难。
难道再回去一趟?
这个念儿刚出来就被荣骅筝打消了,在回去可能就有人在那里等着她了……
刘大夫那里肯定不能去了,那里说不定早就有了宇文璨的眼线……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不如去找宇文霖或宇文广两人借一点?
但是他们府上隐卫应该不少吧,即使她使用空间转移也不能确切有钱的位置啊。
所以,这个不行……
想来想去,荣骅筝都不知道应该找谁。
好久之后,她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最后暗暗握拳。
偷吧。
而当天,小屁孩没有回王府的事儿很快就有人报给了宇文璨,宇文璨没什么表情,连头都没抬一下的抓着朱笔挥毫。
而当天莫约是傍晚时分,在西园候着夏侯过收到了一副精细的赶出来的画像,他展开画像一看,瞳孔一下子就瞪大了,捏着画纸的两手竟然微微发颤。
他在门口传来的声音影响到了今天心情一直不甚好的宇文璨,沉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夏侯过,什么事儿。”
夏侯过赶紧将画收了起来,拿在手里紧紧捏着藏在背后。
手心一直不停的流汗。
“怎么回事?”宇文璨抬头瞥他一眼,皱眉问道。
“王,王爷……”夏侯过的语气稍有的不稳,“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宇文璨抿唇。
夏侯过见此咽了咽口沫,垂着头道:“王爷不是吩咐人去查世子在少爷的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么,结,结果……”
“夏侯过,本王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个口吃?”宇文璨声音冷冷清清的道。
夏侯过心里一阵紧缩,他闭了闭眼睛,颤着两手将被自己放置在背后的画卷展开,“王,王爷……”
画卷上是一个身穿宽大衣袍的清秀男子,男子笑起来眸子弯弯的,瞳孔非常清丽,眼底下方还荡漾着一股不能忽略的灵气,一个非常漂亮好看的男子。
宇文璨视线撞上画卷上那灵气的眸子的时候抓住朱笔的手一颤,下颚瞬间紧绷!
然后,手上东西扔了,桌面上好不容易批出来的账本和折子全数被用力的扫落在地。
他俊美的脸庞有一丝扭曲,“夏侯过,你找死!”
“王爷恕罪!”夏侯过瞬间跪下。
“滚!”
夏侯过咬咬牙,第一次忽视主子的命令,道:“王爷,这一幅画并非属下的恶作剧,是方才那些人到少爷府上查到的人。”
夏侯过说到这里,偌大的书房一片静寂。
夏侯过不敢抬头看宇文璨的表情,颤着喉咙道:“这幅画上的人在今天出现在少爷府上,没多久少爷便在书房设宴,莫约一个时辰左右,听说四殿下的府上突然多了两份属于少爷送去的两份礼,而少爷将原本最好的,是要给世子的房间转给了画中人……”
“其实……之前那些隐卫有人半个月前曾暗暗的给属下来过一封飞鸽传书,里面说他曾在雪城城门附近看到过……画中人女装扮相,不过只见过一次,然后就再也寻不到踪影了……”
“属下在想,该不会是女扮男装……”
夏侯过声音干涩的说着,没听闻回应他斟酌一下,道:“听说……方才送世子前往的少爷那里的两个隐卫可有新发现,要不要让他们进来说一说?”
头上还是没回应。
夏侯过静静的跪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出去了。
在回来的时候,他身后多了两个隐卫装扮的人,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你们将方才在少爷府上的事儿说说看。”
两人嘴巴张了张,脑子反应过来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后最终没有拒绝。然而,他们才说到小屁孩抱着被子哭喊就被前面一个声音冷冷的制止了,“出去!”
两人不敢怠慢,快快的出去了。
夏侯过忐忑的留在原地,余光暗暗的瞥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尊贵男子,赫然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背靠在一张小榻上,唇角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夏侯过一愣,他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笑了?
“王爷……”
“……”
唇瓣的弧度很快便消退了下去,放在小榻上的手掌不知何时紧握成拳。
呵,她原来还知道要回来……
既然回来了,是人是鬼,都别想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