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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天这里只是一些空荡荡的待装饰的房间,现在,就像变戏法似的,就在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南言俊竟然把二楼这层的主卧变成了一间几乎是美轮美奂的土豪千金卧室。
谢琪安觉得自己有些受到惊吓了。
怪不得,他一直说“我送你去你的卧室……”
还那样满脸坏坏的笑。
然后,谢琪安逐渐的有些哭笑不得感觉。
她想起读书时曾经看到一个故事:有个有钱人宴请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在和有钱人聊天的时候,随口称赞了一下别人的荷花池,结果在酒宴摆好之后,有钱人命仆人打开窗户,朋友惊讶的看见,窗户外面的花园里赫然就是刚才他随口称赞过的那个荷花池……
南言俊是想听见自己对他说谢谢吗?
专门的布置了这样一个房间?让她住上几天?
好吧,谢琪安呆了半晌,终于对南言俊低低地说道:“谢谢你……”
“告诉我,你喜欢吗?”
“嗯……喜欢,和我梦里最喜欢的色彩一模一样……”
南言俊似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语气欢欣:“沒有骗我?琪琪,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够好,现在后悔还來得及,我还可以叫人更换修改……”
顿了一下,他终于还是说道,“几天后,你就沒有机会了……沒有机会让我为你重新布置这些房间里了。”
南言俊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消沉起來。
一边说一边把谢琪安抱到那张宽大的床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他为谢琪安拉过一个崭新漂亮的靠枕倚靠住她的身体,然后,他开始轻轻的爱怜的吻她的嘴唇。
然后他又把谢琪安重新拥入怀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琪琪,对不起……”
南言俊突然有些哽咽,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推到了谢琪安害她摔伤,还是为了其他什么感触,忽然感性的。
谢琪安忍不住环住他的脖颈,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里。
就在刚才,她几乎还是把这个男人想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想象他只会放纵,只是在意享受她的柔体,现在,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叹息?为什么会哽咽?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难道他这样变着法子的讨好她不是为了向她炫耀?
炫耀他的财富和能力,炫耀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让一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就跌入梦境里。
然后再毫不留情的把那个女人打回原形。
谢琪安把头抵着南言俊的下颚默默地想,他花了这样大的价钱布置了这间这么漂亮的卧室,仅仅是为了她在这里住上几天?
几天之后,他会离开云都,自己就像他总是喜欢随手扔掉的一件衣服一样,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记得她这样一个路人甲的女人。
天快黑的时候,南言俊独自一个人又出去了一趟。
南言俊出去后不久,谢琪安竟然接到徐晓曼的电话,说她马上可能会回S市。
谢琪安惊觉南言俊说自己已经准备放弃云都是实实在在的了。
她心里真正的有了一种轻飘飘的苍凉的感觉。
再也沒有恩怨不明的纠缠,再也不会有疯狂的狭路相逢……
徐晓曼有些泄气的告诉谢琪安:“妹地,闹哪样啊?我们还沒有开始玩呢,简直浪费了老娘的运筹帷幄,南言俊简直蛇精病啊。”
然后又问谢琪安,“到底怎么办?琪安,我们就这样放弃吗?”
谢琪安不禁苦笑了一下,徐晓曼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胡说八道的。
她几乎是有些幽幽的说道:“要不然呢?曼曼,别闹了,我不是一直在告诉你,沒用的嘛……我们别沒有自知之明了”
徐晓曼气咻咻的骂道:“妈了个蛋,真是不甘心。”
谢琪安尽量保持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不是一直希望赶紧回S市的吗?这样不是挺好吗?”
徐晓曼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回S市迟早的事情,我走了, 你怎么办啊?”
谢琪安沉默了一下,她觉得这个问題似乎并不需要回答。
她本來就是在谢氏集团了,徐晓曼这样说,不过是从小到大的一种惯性,觉得她谢琪安离开她就一定会很糟糕。
虽然事实确实是一直如此的。
果然,徐晓曼开始痛心疾首抱怨起來:“南氏传媒神神叨叨兴师动众的,到头來说放弃就放弃,不知道这位南*oss哪根筋搭错了?他妹的,难道他不知道他放弃云都就是逼着我们不得不放弃他!”
谢琪安淡淡地说道:“本來就沒有什么的,谈不上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南氏也确实是沒办法完成一生爱的收购,早一天放弃早一天解脱……曼曼,你什么时候走?我可能不方便去送你。”
关于送不送的,徐晓曼倒是沒有想太多,她很爽快的说道:“不方便就不要送吧,你好好地在朱颜身边混,将來一定会有更好的土豪等着我们,哈哈……”
徐晓曼倒是笑的沒心沒肺,这边谢琪安只觉得自己腮边已经凉凉的了。
她几乎听不清徐晓曼又唠叨了些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腮边,已经是泪流两行。
不知道还有沒有“更好”的?什么样的男人才是“更好”的。
“喂,喂,琪琪,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谢琪安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做出语调欢快的样子:“我在看材料呢……我们公司已经择址开工了,焦头烂额的事情……”
徐晓曼急忙说道:“那行,你先忙吧,我走的时候再告诉你。”
……
南言俊很晚才回來。
谢琪安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了,听见他打开她卧室房门的声音,然后又打开大灯。
睁开眼睛,她看见他一只手里好像拎着一大兜东西,一只手里却是端着一只水杯。
“琪琪,感觉好点沒?是不是饿了?來,先把药吃了,我去给你煮水晶饺子。”
南言俊一边把手里一大兜东西放在谢琪安的床头柜上,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瞬间,大脑还有些混沌的谢琪安有些恍惚。
因为他的语气还有他的神态。
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似的,而且这种日子还会继续下去。
“嗯……”
南言俊坐到她床边小心的扶起她。
水并不是冷水,是温度适中的温开水,谢琪安很奇怪,他不是刚回來的吗?
或者,他独自一个人已经在下面的客厅里坐了很久。
他安静的时候似乎总是喜欢这样的。
消炎药的颗粒很大,很难吞咽,谢琪安呛的咳嗽起來。
南言俊赶紧去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别挣着你头上的伤。”
他愧疚的语气里竟然是无法掩饰的心疼,像安慰一个一个小女孩,让谢琪安听得心里很难过。
谢琪安沒有去打听他都在干些什么?
既然徐晓曼都私底下告诉她自己可能马上会离开云都,看來南言俊是真正的准备放弃了。
虽然谢琪安也觉得南言俊的这种放弃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
难道就真的仅仅是为了好好地陪自己几天?
她想起他之前的强硬,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谢琪安更愿意相信他可能是突然遭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压力。
不过也预期了她和郑涵之前的认知,南言俊其实根本就沒有什么真正的诚意去收购一生爱。
谢琪安不禁暗暗的在心里叹息一声:陈鹏终于还是抱错了大腿。
在沒有第三方竞购的情况下,朱颜和谢家豪是不可能多掏钱给陈鹏的。
而她现在是不好去询问南言俊的,她不想让他误会她是想留住他在云都,她还沒有那样无耻;也不愿意让他觉得自己有想煽动他和谢家豪竞购的意思。
“琪琪,水我准备好了,來,我们洗澡去。”
喂谢琪安服过药,南言俊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柔声说道。
谢琪安不禁红了脸。
她不由得就想起他大天白日他把她给拎进卫生间的情形。
“我们洗澡去”?什么意思?
难道他现在心血來潮想和她來个鸳鸯浴吗?
“我不,等会我自己洗……”
谢琪安立刻拒绝道。
南言俊满脸坏笑的说道:“怎么?害怕我?瞧瞧你,身上都有味儿了……我刚才出去给你买了新的沐浴露和睡裙,你一个人洗我可不放心,万一晕过去了,我麻烦岂不是更大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不由分说的把她抱起來,一直抱到到卫生间。
……
谢琪安知道那个*丝男人陈鹏烧得一手好菜,想不到南言俊也会自己煮东西。
虽然是半成品的东西,也叫人觉得惊叹。
怪不得他要一个人独自在这里居住了一些时间,看來多少还是有一些动手能力的。
不过,看见他双手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向她走來时,谢琪安真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铁了心要她记住他的好?
“琪琪,将就些吧,我只会煮水饺。”
南言俊笑的叫谢琪安感到眼热。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和童成俞生活的那些年,一直都是她下厨的。
即使那样也沒有感动他。
他照样背着她去搞gay,拿着她当做最理想的挡箭牌。
是不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所以童成俞才不愿意这样对她倾心倾意的付出?
可是,南言俊如此的降尊纡贵关照伺候她,难道就是倾心倾意?
他要不要别这么煽情啊?会叫她误会的。
打住,不要胡思乱想了。
谢琪安严厉的警告自己,她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南言俊先把水饺放在谢琪安面前,然后自己也坐到她身边。
“言俊,谢谢你。”
谢琪安有些呐呐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想叫他南总的,或者连名带姓的叫他南言俊,但是她知道他很不喜欢,所以她就尽量的不主动称呼他。
但是,看在这一大碗热气腾腾水饺的份上,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否则也显得自己太傻乎乎的了。
南言俊一只手搂住谢琪安的肩膀,一只手拿起调羹舀起一直造型玲珑的漂亮水饺,先放在自己唇边吹了吹冷。
“來,尝尝味道怎么样?”
“现在什么时间了?你干嘛不吃?”
谢琪安一直在控制着自己想和他说话的*,她怕自己越说越错,说的越多越沒有了底气,最重要的,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和他打听任何她觉得不解的事情。
她一直很辛苦的忍着,但是看见南言俊只是端來一碗水饺,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我们一起吃,來,我先喂你吃,琪琪,我可是第一次给女人煮东西,尝尝吧,不要打击我。”
南言俊很便利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温柔的语气里全是一本正经的请求。
她想起他曾经很恼火的告诉她,他从來不会伺候女人!
幸亏谢琪安知道这只是他们最后的相聚,她又头上有伤,否则他这种看起來夸张过分的宠溺真会叫她被吓到了。
比如,宠溺过后,他是不是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对她的身体疯狂暴虐。
谢琪安赶紧听话的张开嘴咬住他送到她唇边的那只水饺。
谢琪安只咬住这只水饺的一半,南言俊靠她很近的脸庞一偏,嘴唇立刻就噙住那只水饺另外的一半,谢琪安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松口,整只还沒有來得及咬破的水饺就全部含在他的口中。
他要干嘛啊?
嘴对嘴和她分吃一只水饺?
亏他能想的出來?
他们的关系貌似并沒有到了如此亲密的地步吧?
谢琪安几乎有些困惑的对着他眨眨眼睛,但是,他已经轻轻地搬过了她的肩膀,强迫谢琪安仰起头,然后,把嘴里噙住的水饺又喂回到她的口中。
一股鲜美的汤汁流进谢琪安的口中,是他轻轻咬破的水饺的汁水,谢琪安觉得有些眩晕,这个男人竟然还会玩那种年少情人的游戏?
他说要喂她,原來他竟然要用这种极端亲密的方式來喂她?
他是不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不单单是情.欲,不单单是掠夺,不单单是用后即弃。
他们其实也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
那么,她一直以來的隐忍是不是真的值了?
哪怕明天就会永远的分离,哪怕她其实就是他床上一个隐形的床一伴,
可是,明明的,他离着她是那么的遥远,而且还会越來越远。
谢琪安慢慢地嚼碎吞咽了那只水饺,然后她看看南言俊似乎有些不满的瞪着她。
她有些惊惶,貌似她哪里做的不对了,所以惹得这个人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你就自己独吞了?也不分我一半?”
他的语气里全是故意的委屈,让人感到哭笑不得。
然后他就哈哈大笑起來。
谢琪安不禁鼓鼓嘴,和一个男人一口一口的分东西吃,她真是一下子不能适应。
特别还是这种小巧玲珑的水晶饺子,这种只有亲密情侣之间才能玩得來的腻味把戏,亏这个人能想的出來!
她看见他又噙住了一只水饺,赶紧把脸扭过去嘴巴紧紧地闭上。
南言俊故技重施,搬过她的肩膀,强迫她对着他仰起脸,然后把嘴里噙住的水饺喂进她口中。
不过这次不是一整只了,他咬下去一半。
“琪琪,你是不是憎恨我?”
逼着谢琪安不情不愿的吃了几次半只的饺子,南言俊终于含糊不清的问道。
他竟然不是说嫌弃。
两个人如果欢喜到了极点,是不是只想强烈的拥有只想竭力融入?
谢琪安突然有些狗血的想起古代的歌谣里所唱的,那个什么把两个泥人儿來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她赶紧对着他摇摇头,也是对自己摇摇头。
她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别恨我……來,让我喂你……宝贝。”
南言俊的语气里似有叹息,然后他把自己的嘴巴贴在她的嘴巴上,对着她的嘴用舌尖送进去他在口中含了一会儿的另外半只水饺。
他这种看在第三者眼睛里很腻歪甚至会反胃的举止却叫谢琪安顿时有种想彻底疯狂的感觉。
他是想她万劫不复吗?
她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嘴里含着那半只饺子,对着他肩胛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下去。
南言俊嗯哼一声,终于硬生生的挺住了。
一缕带着咸腥的血的味道沁入了谢琪安的牙齿。
谢琪安伸出舌头,慢慢地舔舐去他肩胛处被她咬破的地方渗出的鲜血,伴着那股血的味道,才吞下了他喂进她口中的另外半只水饺。
就这样刻骨铭心吧,让她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让她永远记得他血的味道。
这个男人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些什么的?
天亮的时候,谢琪安发现她已经睡在“自己的卧室”了。
她心里一惊,想起來昨天夜里她是睡在他的卧室里的。
他们是费了那样久的时间才吃完那一大碗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