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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颜蕾将手中擦拭过的餐巾纸扔到李猛身上,随后掉落在地板上。“他只是一个得癌症晚期的人,我这样做是为了帮助他!”闵颜蕾眼中只有一丝阴狠和嫉妒,娃娃脸上的那份天真荡然无存,时间终究是带走了她天真的模样。
闵颜蕾说完,就将手边的红色LV包包拿起,转身离开了咖啡店,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而李猛仍然坐在远处,他没有转头看闵颜蕾离去的背影。那个样子的闵颜蕾他不需要转过头看,因为记忆中,闵颜蕾留给他的,只是背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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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陆玥哼着《啦啦歌》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邵凯斌正坐在自己的床边看那些所谓的情书。陆玥一个慌神,脚下一滑。
邵凯斌黑影一移,脚下一变,立马闪到了陆玥的旁边,一把把陆玥搂在怀里。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陆玥抱在怀里,陆玥两只手还拿着毛巾在给自己的卷发擦水,惊魂未定的望着邵凯斌,眨巴眨巴大眼睛。
“邵凯斌,你手里看的是什么呀?”陆玥好像变傻了一般,呵呵笑着问邵凯斌,心里一阵凄惨,这个男人不会吃醋吧。万一怒了,来个*怎么办,呜呜呜,陆玥可怜兮兮的望着邵凯斌,希望他人品爆发,发现这些年来做的不好的地方,然后好好对陆玥,饶过她的情书……
邵凯斌快步走到床上一屁股坐下,然后把陆玥的鞋脱掉,将陆玥横着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冲着陆玥挥挥手中的那一叠厚厚的信封,笑得格外灿烂的说:“你说这个么?”
陆玥天真的望着邵凯斌,玛瑙般的瞳孔里,邵凯斌看到了自己的投影,“情书呀,我的手下给你的情书。”
没等陆玥开口辩解什么,邵凯斌就紧接着说:“你说说他们现在都什么品位呀,我们玥玥这么粗暴的女人他们都敢要,他们还真想创建和谐新社会去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是保卫保卫祖国,争取国家包吃包住包结婚吧!”
陆玥无辜的掰着手指头,略微不安的瞥瞥邵凯斌,看见邵凯斌不开心的表情,又急着把头低了下去。
见到陆玥这么小家子的样子,邵凯斌在感觉到莫名的兴奋的同时,又佯装的板着脸,沉沉的说:“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么?”
陆玥听到邵凯斌这种语气,更加不敢抬头看邵凯斌了,一会儿整理整理浴巾,一会儿擦擦头发,半晌后,间邵凯斌还是沉默不语,等待着自己解释,才慢悠悠的说:“我怎么知道。老娘有吸引力呗?”
“噗。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和说杜海涛是瘦子一个性质么?”邵凯斌差点没吐血,这是一个矜持的女人该说的话么,怎么在长辈面前陆玥就那么乖巧听话,在自己面前就那么恬不知耻呢?(玥玥:请问你是在自己介绍么?…)军区里这帮无耻的兔崽子,回去非得毙了他们不可。
什么我喜欢你,什么我们永远支持你,什么联合起来压到老大,什么披荆斩棘,求出公主……丫的,他邵凯斌就是压寨大王,陆玥就是压寨夫人,还是强来的?是不是邵凯斌还得学着那么《西游记》里压寨里的兄弟,尖着嗓子后一句:“大王,他们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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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凯斌逼着陆玥在房间里休息后,邵凯斌慢慢的下了楼梯,他在等待着父亲例行每年所谓的“父子交流感情”。呵,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父亲才知道他这个儿子的重要性吧。
邵家是商业和军事并存的一个世族,而邵凯斌的父亲以及邵凯斌都是这个家族里最直系的血统。邵凯斌的爷爷总司令,邵华是总司令,而邵凯斌又是少校,何况他今年才二十五岁,潜力无穷,是邵家最北看好的一只潜力股。
从小,邵凯斌就在军校长大,在风雨中跌打滚爬着长大,他没有比平常人那般普通的小幸福,伴随着他长大的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从小,邵凯斌就特别调皮,父亲的打骂没少落在他的身上。因为被寄予了太大的希望,年幼的他身上肩负的就不仅仅是个人了,而是一个家族的繁荣。
每年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邵华不管有多大的事,都会回来督促邵凯斌学习金融理财的课程,邵凯斌的同年里不是玩具漫画书,而是枪支和各种各样的函数极其规律变化。
从小隐忍了比别人更多的艰辛磨难,也就拥有了别人赞不绝口的嘉赞。鲜花和掌声,自然是他同年少不了的奖品。只是他所希望的,只是父亲多回家陪陪母亲,和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笑容和一个翘起的大拇指。
然后理想是美好的,道路的坎坷的。蝴蝶飞不过沧海,不是因为蝴蝶畏惧了沧海的距离,而是沧海的那一边从来就没有过等待。
总是邵凯斌多么努力,多少年纪就破了军区的记录,邵华都不曾给过邵凯斌肯定。有的只是板着脸一句爱理不理的:“你其实可以更好。”
稚嫩的邵凯斌曾多少次被父亲气绝,气鼓鼓的说:“哼,我再也不训练了,我要离家出走。”第二天,在院子里挥汗如雨……
在英勇无畏伟大的父亲面前,小打小闹,撒娇撒泼都是没有用的,唯有能力和数字才能使父亲脸上出现昙花一现般的笑容。
“凯斌,最近军区怎么样?”邵华坐在黑色革皮椅上,双手交叉,抬头看着站在对面的邵凯斌。
邵凯斌也毫不客气的把前面的椅子拉了过来,“一点小波折外,其他都还好。”
“哦?”邵华听到邵凯斌说有些小波折,镜框下,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销声匿迹一般。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唇齿微勾,“就是你上次托我办的事?”
邵凯斌一愣,却也无法逃避的点点头,邵华逼视的目光让邵凯斌觉得亚历山大,“很抱歉,这点小事都要麻烦你。”
邵华转动椅子,将身子对着窗外的阳光,月亮静静的挂在深蓝色的苍穹中,显得那么孤寂。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在这苍茫的宇宙之中,独源无助的生存了几亿年。
“是因为陆玥?”邵华的话语更冷了一些,也不愿再看邵凯斌。在他看来那一切都是无用的。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邵华间邵凯斌没有出口否认,更坚定了自己的观点,“我和你说过没有,不要因为女人去欠下一些不必要的人情!”明亮的书房内,邵华突然转过身,严厉的目光紧紧锁定邵凯斌,深邃的眼眸中那一抹失望邵凯斌永远不会忘记,那是第一次,父亲对自己流露出带有情感的眼神,然后这第一次,却是失望。那一抹情感像一把无情的刻刀,狠狠的捅像邵凯斌的心脏,一下一下,鲜血从邵凯斌的胸膛中流泻而下,形成一抹绚烂的红色浓浆。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要和我携手一起走漫漫余生的女人!”邵凯斌语调坚定毅然,双眸中的固执无可厚非。似是西班牙斗牛场上剪了红衣的牛,眼中除了那一抹红色别无其他,即使撞的头破血流也义无反顾!
邵华的眼中闪过几分怒意,停滞了几秒后才从眼眸中消失,“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邵华认真的审视着直挺的坐在自己跟前的儿子,锐利的眼眸中似乎也掺杂了几分柔和,刚毅的棱角愈发分明,整齐的平头亦如自己一般,干净精神,神采奕奕。究竟是有多久没有看到儿子了,不知不觉见儿子已经风华正茂,挥斥方遒了。
邵凯斌对着邵华的注视,一股不自在从脊背上冉冉升起。纵使千般不自在,邵凯斌也是挺直了身躯,一脸执着的看着父亲。
“诶。”邵华一声绵长的叹息声悄然而至,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逐渐了。从小他就和自己一样,争强好胜,固执己见,只要是自己觉得对的,就坚持要去做。这一点倒是遗传了他的性格,想到这里,邵华的心突然柔软了起来。
还记得邵凯斌刚出生的时候,邵华还在执行任务。直到任务完毕,已经是邵凯斌出生几天以后了,看着襁褓里的邵凯斌,邵华坚硬的外表突然柔和起来,一股做父亲的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看着别人的孩子都哭哭啼啼的,邵凯斌却闭着眼睛安静的不存在一般,柔柔的脸蛋一嘟一嘟的,他的父爱就瞬间泛滥了,当机立断就要将邵凯斌培养成一代军星!(好奇怪的父爱啊…)
直到今天,二十五年了,自己陪伴在这孩子身边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足两年,心里对邵凯斌的愧疚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更何况他是谁,军区的司令邵华,要他跟别人低头?还是直接给他一把刀,让他自我了断吧。
“你也知道,门当户对是怎么一回事!”邵华从回忆中将自己拉出,脸庞上那难得一现的温柔又瞬间敛了起来。
任凭书房中空调暖风的吹拂,邵凯斌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知道门当户对在邵家意味着什么,仅次于血统。除非陆玥认一个养父养母。不然在这一关,陆玥就很难通过。
但邵凯斌不愿就此放弃:“她只是父母双亡而已,她父亲你也认识并且熟知,不是么?”邵凯斌皓眸微眯,眼中的谴责之意显而易见,锐利的目光同父亲相对比如出一辙。
邵华平静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又转而变为一滩死水一般的平静,总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之感,将椅子滑近书桌,拉近与邵凯斌之间的距离。眼神中出现一抹伤人惯有的阴狠,不动声色的用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那您呢,是在逼迫我么?”邵凯斌避开附近语气不佳的诘责,反而将问题抛给了父亲。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对上父亲衔着一抹探究之意的双眸,毫不退缩的与父亲进行延伸的交锋。
“笃笃。”门外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随后应裘芳拿着水果盆出现在书房门口,责备的瞥了父子两一眼,将果盆放在书房办公桌上。
无奈的看着倔强对峙的父子俩,眼中的无语只增不减:“我说你们俩每次固执的要”交流“父子感情,把我一个老婆子抛在脑后,然后又闹得父子俩都阴沉着脸,一副仇人的模样。”
边说边走到邵华身后,不轻不重的给邵华按摩着,恰如其分的力道让邵华紧绷的面部渐渐松缓下来,眼神却是不变的凌厉,想要像C光刀一般把邵凯斌看透,五脏六腑全不剩。
应裘芳在邵凯斌背后不咸不甜的打着趣儿:“你们要每周都回家来”交流“感情,邵华面部肌肤都不用护理就可以像年轻人一样紧致。”说着想到自己日益松弛的皮肤,哀怨的停下手中的按摩活儿,拍拍自己的老脸蛋,一股悲哀起床的气场瞬间铺天盖地的涌过来,掩盖过了父子俩紧张对峙的紧绷气场。
女人果然是男人的调味剂!
邵华阴阴的说:“那还真折阳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