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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除却那些光辉的名号,光之守护者也只是一个凡人——顶多算是一个强大的凡人——而已。只是因为月神的选择,他便要背负着纹章出生,然后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运,而命运是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改变。
“命运无法更改……吗?”
蛇影忽然想起了当日在哈里斯的府邸,齐尔弗里格对他说过的话。他还记得齐尔弗里格自嘲为“灾星”时的表情,他的背影单薄而落寞。
这些天一直忙来忙去,他似乎有些冷落齐尔弗里格了。
月色下,灵蛇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高挑的堇紫色身影消失在帮会领地的出口处,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蓝蔺之前的屋子里。
打开门,只见黑发白衣的男子怀抱长剑,清冷的月色在他的脸上打下一片水银似光泽。苗疆暖热的风吹拂着白色的披风,和着他的长发一起舞动。而男子则举目仰望着月朗星稀的苍穹,眉目间的神色褪去了往日的轻佻,倒是多了几分宁静,像极了月迪亚神话中早已消失的、那些曾在月圆之夜朝拜影月的暗夜精灵。
听闻身后的响动,齐尔弗里格转过头来,却见蛇影微笑着走了过来。他不由得放下手臂,问道:“蓝小姐如何了?”
“还是夏神医能言善道,她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蛇影微笑地看着他,“只是,她的身体还太虚弱,希望夏神医施的针能让她迅速恢复起来。”
想起蓝蔺的模样,幻剑使终是叹了口气,不情不愿道:“以后不要再和她搂搂抱抱了。我看着……心塞。”
看着幻剑使抱着剑低着脸鼓起腮帮的样子,蛇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我就不把我刚刚抱她到床上的事告诉你了。”
“你抱她到床上?!!”
“是啊,我抱她到床上,有种你来咬我呀?”
“该死,别跑——!”
……………………
蓝蔺大概是之前太疲惫了,一觉竟睡了足足十二个时辰。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软趴趴的脸颊,晶莹的皮肤像是半红半白的大桃子一样,一掐就能掐出水。
蓝蔺愣愣地看着趴伏在自己胸口的小家伙。过了好一会后,她才忽然坐起,两手卡住小女孩的腋下,将小女孩软软的脸颊贴近自己的脸狠狠地磨蹭了一顿——
“霄霄!”
夏霄霄本来趴在蓝蔺的胸脯上睡得好好的,却忽然感到脸颊被人狠狠地磨蹭了起来,遂不情愿地伸出同样白软软的小手,胡乱挥舞了几下,嘟囔:“不要吵啦,霄霄要睡觉……”
蓝蔺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望向天色,始才发觉已经月上中天。她怜惜地将夏霄霄安置在窗里,又宠溺地给她盖上了被子,最后狠狠地在那白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满意地拉上了床帐。
万花谷的太素九针有疏通经脉、活血顺气之效;而夏栖风更是万花医者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昨日蓝蔺睡下后,他已经给她下了针,让因为长久不下床而脱力的肌肉很快就恢复了力气。
蓝蔺赤脚走在帮会领地里,身体不但没感到酸软无力,反而觉得精力充沛,像是被人推宫过血了一番。她正想着要去感谢一下夏栖风,不料顺着那几间客房找来找去,愣是没有发现玄清霄和夏栖风的影子。
“奇了怪了……”蓝蔺收回了敲门的手指,指尖点在下唇上,喃喃自语,“夏神医不是说他本来被东方谷主禁足,不能出去的嘛……这么大晚上的怎么竟然不在?”
说完,她摇了摇头,不解地离开了。
门外的脚步渐行渐远。等到窗外只剩下夏夜的蝉鸣声时,床帐内传来一声压抑隐忍的喘息——
“栖风……好像有点疼……”
当初血蛊噬心的疼痛没能让他吭一声,但是随着夏栖风此刻每一个动作,他的身体就不由得颤抖一分!
“乖,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一片黑暗中,白发的道子努力忽略了这诡异的气氛,咬着牙看着夏栖风以“血蛊刚刚融合还需时常疏通血脉”为由,把自己浑身上下扎成了刺猬。
作者有话要说:好纠结啊~花羊还是羊花呢?其实私以为这俩性格都相当,谁攻谁受还真是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