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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挂心“霜河之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素仍旧还是有些郁郁,颦眉的时候多,展颜的时候少,直到在阳夏码头时,钟景仁领来了一个衣着寒素、身形苗条的女子,她才终是有了几分欢喜。
来人正是阿忍,也就是阿臻此前安排下的那个女卫。
领着阿忍过来时,钟景仁的面色很是沉凝,特意将秦素叫到了一旁,低声道:“真是全都叫六娘说中了,此女名忍,正是名中有‘刀’,而我与此女偶遇,也正是她为舅父挡住了一匹惊马。”
说这些话时,他的面色有点发白,似是忆及当时那惊险的一幕,停了好一会后方又道:“事后我便问了她名姓籍贯,她说是从辽东那里逃难过来的,今年大旱,她家里饿死了好几口,逃难的路上又病死了父母和一个弟弟,如今她孤身一人,正要寻个门路,舅父便做主,将她买下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将契纸递给了秦素,含笑道:“她的身契在此,一应手续都在官署办好了的,如今她便是六娘的人了。舅父也算幸不辱命。”
秦素笑眯眯地接了契纸,向钟景仁敛衽道:“让舅父受惊了,实是阿素的不是。多谢舅父周全,阿素拜谢。”
钟景仁连连摆手道:“无妨的。舅父只是想起六娘神机妙算,大是叹服罢了。”
秦素笑谦了几句,便将钟景仁送下了船。
待他走后,阿忍便上前向秦素重新见了礼,说道:“吾名阿忍,境界为强手大圆满,见过女郎。”她似是并不喜多言,简短地两句话后,便直身而起,安静地立在一起。
秦素转眸端详着她,但见她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粗看容颜普通,细看却是诸处皆好,眉眼尤其细致,只不过因她不大爱笑,给人一种沉默寡言的感觉,故一眼看去,便远不及阿臻来得出挑。
秦素心下十分满意,忍不住弯了弯唇。
能够想到以如此非常之法接近钟景仁,可谓聪明;再观其说话行事,比阿臻可要沉稳多了。
李玄度怎么不早点将阿忍派过来?
秦素心下很有些埋怨,略忖了忖,便问道:“却不知你此前在何处?我去过茶馆好些回,从不曾见过你。”
阿忍躬身道:“我是一个多月前才来的上京,来之后主公正要启程去赵国,临行前受女郎之托,主公便启了那封信,随后便命我处置此事。我这些日子都在外面跑,前些时候在外地接到了飞鸽传书,恰好手上的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便启程来了阳夏。”
说起这些时,她倒是侃侃而谈,条理很是清晰。
秦素闻言,眉尖便是轻轻一动。
真没想到会这样巧,阿忍居然就是处置那件事之人。
她抬眼看了看她,便对一直侍立在侧的阿臻吩咐道:“我与阿忍有话说,你先去替我守着门,莫要叫旁人进来。”
阿臻闻声退下,秦素招手唤了阿忍近前,轻声问道:“既然是由你管着我的那件事,如今我却想问一问,事情可还顺利?你们有没有找到我说的那几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