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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好好的便是。”他的语声难得地温和,语毕,伸手向焚琴的脑袋上轻拍了拍。
焚琴像被开水烫了似的,两手护着脑瓜顶儿便飞快退开了一步,不敢大声说什么,只好继续噘嘴嘟囔:“郎君,我是男儿,头不可碰。”
桓子澄的手悬在半空,却也未生气,点了点头,便自上了车。
焚琴摸了摸头,便将布巾收了起来,小心地跟上了车,轻声问:“郎君接着要去何处?”
“吴家园子罢。”桓子澄说道。
焚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眼睛忽闪忽闪地,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是,郎君。”他大声地应着,又拍拍哑奴,向他比划了几下。
哑奴点头,驾车而行。焚琴却像是欢喜极了,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也不管哑奴能不能听见,便凑在他身边叽叽呱呱地说起话来:“吴家园子的油饼子可好吃啦,哑叔你也喜欢吃的,这回一定能多吃几个。哦,还有炙肉也好吃,熏鸡也香喷喷的,哑叔你们说我们是吃肉好还是吃鸡好呢?”他苦恼地皱着眉,像是深为不能从中选择一样而烦恼。
桓子澄由得他自言自语,像是欢快的小雀儿一般在身旁聒噪,他只戴着斗笠,闭目养神。
吴家园子很快便到了。
此处乃是临渝县的一家酒楼,称得上是本地最为豪华的大酒楼了,前世时,桓子澄从不曾来过这里,嫌此处粗俗。
而今,他倒是挺喜欢这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的。
酒是秫秫红,肉是炙羊肉,熏鸡也上了一大盘子,另有油饼汤饼肉饼,林林总总堆满了木案。
焚琴据案大嚼,吃得满嘴流油,桓子澄却带着哑奴去了里头的小间。
房间里并无人声,唯笔落纸尖的些微声响,迹近于无。
桓子澄正与哑奴笔谈,两个人皆不说话,只在一页纸上来回写着些什么。
待哑奴的最后一笔落下,桓子澄方才长吁了一口气。
“如此,那子午石终是有了着落了,鲁宗做得极好。”他喃喃语道,看着纸上的字迹,勾了勾唇。
那二十余名死士之中,也有人带着子午印,而鲁宗手上的这枚则是备用的,落在何处都行。
如今,鲁宗故意将印石留在了另一位宗师手里,这个结果,桓子澄自是乐见。
能够用得起宗师的人,必定不是凡人,将印石留在这种人的手上,也必定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听了桓子澄的话,哑奴沉吟了一会,又向纸上写了几个字,递了过去。
桓子澄向纸上扫了一眼,颔首道:“凤印面世,又有子午石在前,再加上稍后我的安排,郭士礼只怕要吓破胆了。他很可能会以为,这件事,是赵国人与大陈皇宫的某人联手而为的罢。”
他直呼当今中元帝郭士礼的姓名,语声中绝无半点敬意,唯余漠然。
听了他的话,哑奴的面上便露出了极浓的忧色。
“勿须担心。”似是察知了对方的心事,桓子澄淡声语道,神情一派轻松,“墨家死士、凤印面世,这两桩事足够大都诸公忙的了。中元帝……郭士礼,从来就不是个聪明人,到时候,他是会想到辽西郡、想到桓氏,却绝不会相疑,反倒会焦心渴盼我桓氏出山相助。”语罢,他安抚地看了哑奴一眼,语声越发淡然:“你只需好生准备,过几日待孟宗回来,便着他领余下死士,赴大唐。”
桓氏族中举凡宗师级别的高手,通常会以姓氏加一个“宗”字为敬称。此前桓子澄说的鲁宗,还有这位孟宗,便都在此列,他们都是只听命于桓子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