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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站起身,顿时晃了晃,艰难地穿过人群,穿过这些一起读了几年书的同学们,打开门走出去,旁边是清冷的过道,我拐进去靠着墙壁,坐在了瓷砖地面上,墙里的音响隐隐约约地传来,震动我的耳膜,灯光朦胧中,我思绪纷飞,听到了离别的滋味。
就要毕业了,唱完今晚,所有人就将分别,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们喝酒,最后一次看见他们的身影,那些欢声笑语的同学,只能凝固在一张小小的毕业照里面,塞在抽屉深处。我有些不舍,高中几年就这么过去了,我有过喜欢的女孩,也有过离开我的女孩,我和她们的故事都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我无法带走,而她们也将去到各自的地方。我想,人之所会为离开而伤感,或许是因为无法一起离开。
“你在这里干嘛?”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我转头一看,是多多,此时她俯视着我,她的眼睛很漂亮,好像所有漂亮的女孩子的眼睛都是漂亮的,只要眼睛好看了,那么脸蛋就会好看。
“我出来清醒清醒。”我笑了笑说,丝毫没有为刚刚的事情感到愧疚。
“别坐这里了,我们进去吧!”说完,她伸手拉把我拉了起来,我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没有拒绝。走到人多的地方,我拿开了手,准备进去包厢里面,但这时里面的同学们却纷纷走出来,里面没有人再唱歌了,大家都要走了。
我看着一个个的人从包厢里走出来,就像一个个地走出了我的生命里,这个悲伤的故事就在我的眼前发生,正在发生,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想跟每一个人好好道别,此刻我逮住谁说一句话,那就很有可能是我这一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但人数太多,我无法一一跟他们说话。
“好朋友,走啦,以后多联系啊!”这时,同桌范普军拍了拍我的肩膀,每天都能看到的同桌,终于也要离开了,我忽然有些难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那是真的哭,别以为男人就不会流泪,何况那时我还不是男人,只是个男孩。
“靠,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范普军一愣,拍了拍我的后背,有些不知所措。
我止住眼泪,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跟着他们离开了包厢。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到外面的街道,此时已经是深夜,马路上偶尔有车辆飞驰而过,车灯明晃晃的,街道上吹着清冷的风,下班了,下回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