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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我发起了高烧。
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吓坏了一旁的母亲。
母亲背起我,往村子里的诊所去。
在诊所里见到了父亲和二姐。
父亲见到我和母亲,咦了一声,有些疑惑:“你们俩怎么来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二姐输着水,看到我和母亲,也是笑道:“是啊,我和爸一会儿就回去了。”
母亲情绪焦急道:“燕子,燕子他发烧了。”
父亲听了,诧异了一声,连忙叫来了医生。
诊所里,还有不少看病的病人,都是村子里的。
听到我发烧了,那些长辈们都连忙道:“快,孩子要紧。”
医生嘟囔着来到我身边,用手在我额头上盖了盖,刚触碰到我的额头的时候,医生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手缩回来,口中还道:“怎么这么烫。”
说着,医生回去找来温度计,塞在了我的腋下。
母亲抱着我,坐在诊所的木制沙发上。
诊所里看病的病人都在一旁劝母亲。
父亲沉着脸走来,弯腰轻声问母亲发生什么事情了。
母亲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燕子今天下午就突然发起了高烧。”
父亲直起腰,皱眉沉思。
过一会儿,医生过来取出了温度计。
医生看了一眼,呀了一声。
母亲横抱着我,问医生怎么了。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嘀咕道:“39°6,这孩子怎么发这么高的烧。”
我烧的迷迷糊糊的,也听不清楚医生在说什么,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幕白青和她的孩子模样。
医生让母亲将我放在病床上,去里屋配了药,不一会儿,医生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瓶吊水,还拿着一支小针。
二姐在旁边的床上勾起头,紧张的看着我。
父亲轻轻的拍了拍二姐,示意二姐不要紧张。
医生脱掉了我的裤子,用酒精棉在我屁股上擦了擦,猛地扎下小针。
我毫无反应,或者说那种小痛,远远逊色于发烧带来的浑身酸痛。
医生拔掉针筒,替我挂了吊水,转头对着父母道:“我已经给孩子打了退烧针,挂了这瓶吊水,看看怎么样吧。”
母亲感激的看着医生,问道:“燕子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哦了一声,轻松道:“哦,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寒发烧了而已。”
听了医生的话,母亲这才松了口气,转而看着父亲,埋怨道:“都怨你,上午没事带孩子去干什么。”
父亲瞪了母亲一眼,懂啊;“妇道人家懂个什么。”
母亲哼了一声,不理会父亲了。
我眼皮子直打架,没一会儿功夫,便已经睡去。
这一觉睡的酣畅淋漓,等我醒来的时候,一瓶吊水已经输完。
外面也差不多天黑了。
医生手里拿着温度计走过来,量了量我的体温,医生满意的点点头:“比下午来的时候好多了,37°2,今天回去观察一下情况,稳定了最好,明天再过来看看。”
父亲点头,付了钱,背着我,不断的对着医生道谢,母亲抱起一旁早已输完水的二姐出了诊所的门。
我感觉脑袋还有些浆糊,出了诊所的门,被风一吹,清醒了许多。
我茫然的抬起头,问父亲道:“爸,几点了。”
父亲掏出来手机看了看,道:“快八点了。”
那时候的手机几乎全是诺基亚的,搁在现在,就是古董级别的。
父亲卖这部手机的时候,花了将近一千块,2000年的时候,一千块还是挺值钱的,饶是父亲外出务工,仗着一身木匠手艺,一年也只是弄个小一万左右,除去一家五口的花销,落在手中的,也只有三四千而已。
为了这部手机,母亲跟父亲怄了好几天的气。
我趴在父亲肩上,哦了一声。
八点了。
诊所门口就是一条大路,清明节这些天下了场小雨,道路有些泥泞。
道路另一边,是别人家的屋后。
在那屋檐下面,站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