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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茨的这场发热来势汹汹,转眼间就烧红了脸庞,露在外面的寸寸白皙肌肤接连染上赤色,整个人像是掉进了装满胭粉的大染缸,看起来红扑扑得可怜。
里默火冒三丈:“我就说那个小老头弄不出来什么好东西!不知道炸弹里还下了什么药!你又没着凉又没吹风又没接触易感病毒,还没有大范围外创,怎么健健康康的人一下子就烧成这样了!?刚才我就不该让他们走!”
莫里茨将一双手掌放在嘴前,呼了两口气,只感觉自己气息灼灼,热到发烫。然而体内的燥热却又和以往感冒发烧时的感受完全不同,他的精神不但没因为高温而萎靡分毫,反而越来越亢奋,越来越活跃,包括精神云内的精神触手都超乎寻常地动力十足。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一缕若有似无的诱人味道不断从鼻腔闯入,一次又一次吸引着他,诱惑着他,等待他的出击。
莫里茨眼神闪动,先摸了摸里默的额头,又探手摸了摸后座查尔斯的胳膊,两人体温如常,触手传来一丝凉意。
里默还在骂骂咧咧地翻箱倒柜找便携医用箱,仪表盘下面的暗格没一会儿就被他捣鼓得底朝天。
莫里茨闭上眼睛,轻轻抽了抽鼻子。失去听力,再放弃视力,嗅觉和触觉自然变得比任何时候都灵敏,直到刚刚还没有注意到的微小细节逐渐凸显,牵牵连连出现在脑海里,让身体的种种异样都找到了理所应当的道理——低落在后颈的青年血液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迷人气息,宛若燎原大火点燃在莫里茨心间,由星星火苗变幻熊熊烈火不过刹那间。
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
莫里茨猛地拉开车窗,用手来回扇了两下,试图驱散萦绕在鼻尖的香甜。
里默还以为他病傻了:“你这么扇能降温吗!?吹会儿冷风又严重了!”
他伸手就想关上窗子,莫里茨一把抓住他,又不自然地很快松开:“我怕晕车,开着窗吧。”
里默不想在他不舒服的时候和他犟,皱着眉头嘟囔:“看你难受,我都要跟着难受了。”
青年的脸颊不知不觉隐隐浮上两片红晕,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莫里茨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脸转开对着窗外,尽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去东b区看一下,没线索的话撤回星舰。人生地不熟的,不太好弄,查尔斯的伤也得回去检查检查。”
里默在暗格里没找到医药箱,郁闷地撇了撇嘴:“还不如直接回去得了。”
嘴上说是说,毕竟是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的d287,不去一探究竟谁都不甘心。他一边担心耽误莫里茨的伤情,一边纠结地寻找路边指示牌,听话地往东b区开。
路上尽是杂乱的建筑废墟,时不时还有些断肢残骸。越野吉普灵活地穿梭其中,像头敏捷的猎豹,急速行驶带起阵阵风声。呛人的烟尘从窗外倒灌而入,莫里茨连连咳嗽,不得不掩住口鼻。
里默莫名其妙:“愿意兜风我带你换个地方,这儿不是灰就是烟的,你开什么窗啊?”
莫里茨后脑勺对着他,驴唇不对马嘴地叮嘱:“里默,我先和你说好,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你不能乱了阵脚……就算我不舒服了,发烧也好、晕车也好,你都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任性。现在这辆车上可不止咱们两个人,还有查尔斯,还有出去的两位前辈。无论面对什么情况,你都不要闹小脾气,也不许乱来。”
在青年看不到的方向,他紧紧咬着嘴唇,绿色眼眸水润润地闪着莹光,极力忍耐着什么。如果青年再细心一点点,就会发现从来不翘二郎腿的莫里茨双腿交叠,左右大腿紧绷绷地压在一起,姿态十分不正常。
“总惦记乱七八糟的人,总把我当小孩子,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靠谱?”里默稳了稳方向盘,努力让车子不那么颠簸:“想这想那的,不晕车就怪了!要是吐车里了,最后还不得我收拾!”
说着说着,他嘿嘿笑了两声。
“哎,你说,当初在a415的时候,你吐我一身,怕没怕我揍你?你肯定怕了,我在外人面前一直很威风的,哈哈!”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曾经的对峙和争执都变成了令人莞尔的回忆。
莫里茨听不到他胡言乱语,把胳膊架在车窗边,脸埋在小臂上,黑色的头发随着风自由自在地来回摆动。傻笑的里默自己越想越乐呵,趁着对方听不到,愈发口无遮拦。
“要不是我慧眼识珠,在你还是个傻瓜向导的时候就看上了你,你就要错过天底下最好的哨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