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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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看了看宝钗,又看了看莺儿。他虽然不学无术,却也不是蠢到家的人物,如何不知道是被宝钗主仆嫌弃了。当下怒从心起,指着宝钗大叫道:“好个薛宝钗!好个贤良淑德的新娘子!我原知道你心有所属,看我不起,只是念在旧时情分上,再加上你口口声声说保我几辈子衣食无忧,故而恪守承诺,不来碰你,难道连给你端洗脚水的丫鬟奴才,我都碰不得吗?我拼着被金陵老家的人指着鼻子骂说绿云罩顶,为的是什么?难道你认为我真的怕了你,要仰仗你姓薛的不成?从遇到你们家的人到现在,我究竟拿了你们什么好处了,每年请安节礼,礼数样样都不曾少。薛家把你逐出门来,名姓全无,我好心好意收容你,如今我竟是连个下人都不如吗?”

一面骂,一面冲向莺儿,作势要撕她衣裳,大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大爷肯睡你,是你几世里修来的福气,你还敢嫌弃大爷不成?不过打上几顿,也就老实了?我看看过了今晚你还敢嫌弃!”仗着酒意,一面撕莺儿衣服,一面把她往床上扯。

宝钗和莺儿何曾见过这等场面,都惊呆了。论力气,她们何尝是男人的对手?何况冯渊趁着酒意发疯,一时间竟然力大无比,怕是来个男人都拉不住。宝钗嫁到冯家时,因冯家地处偏僻,行走不便,并未带多少人过来,乍逢这等场面,竟是连叫人求救都无从谈起。莺儿吓得大声尖叫,拼命挣扎,宝钗情急之中也不再顾大家小姐出身的身份,死死拉住冯渊衣袖,想将他扯开,怎能拉得开?两个弱质女流,遇到这种场面,便如秀才遇到兵一般,空有学识见识却无处施展,真正是有苦说不出。

冯渊被宝钗拉扯得有些焦躁,回头将她狠命一推,宝钗不觉间便跌跌撞撞往后,幸得身后是梳妆镜台,这才未倒在地上。忙重新站起来,所幸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冯渊已经趁着这工夫将莺儿的衣裳都扒开了。

宝钗又急又气,却自知力有不逮,举目四顾间见不远处桌上放着一个箩筐,原是自己在做的针线,未及收起,连忙奔过去,从那箩筐里搜寻一番,竟寻出一把剪刀来,举着剪刀虚张声势大叫道:“住手!”心中却忖度着最好冯渊主动停手,若不停手时,自己也只有拿着剪刀刺他手臂了。

冯渊起初并未把宝钗的喊叫当一回事,谁知一抬眼见宝钗正拿着一把剪刀,刀刃锋利闪着寒光,当下也惊了一惊,惊疑道:“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竟要谋杀亲夫!嘿嘿,既是你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少不得把你一起睡了,来日若那姓姚的怪罪下来,我就秉明官府,说你品德败坏,成亲前同人私通过,少不得拿了你浸猪笼……”正说话时,突然间大叫一声,却是莺儿趁他和宝钗说话时候不备,挣扎着起身,拼命推了他一把。冯渊只顾看宝钗和那把剪刀了,未曾留意身后的动静,竟着了道。他原本就不曾站稳,此时被莺儿这么一推,不觉就跌了一跤,不偏不倚正巧踢翻了先前莺儿从厨房提来的热水,半身衣服尽湿了。

冯渊骂骂咧咧地起身,一边防备宝钗偷袭,一边扑向莺儿,打算给这女人一点教训。莺儿见冯渊凶神恶煞的模样,心慌不已,一面往床里头缩,一面不断拿了床上的枕头诸物朝着冯渊砸过去。冯渊哪里怕这个,狞笑着扑了上去,莺儿大声尖叫着,奋力将他推开。宝钗在旁焦急不已,见冯渊丝毫没把自己的威胁当一回事,硬着头皮拿了剪刀走过去,拼命往冯渊手臂上刺去,趁着冯渊吃痛松手,忙拉了莺儿要逃。几个人渐渐从床边拉扯到桌前,拉拉扯扯间,莺儿反手一推,冯渊脚下一滑,因他正踩在那汪打翻了的水里,这一跤真个跌得是结结实实,仰面倒地,半晌未曾站起来。

宝钗和莺儿连忙逃到房外,两人只觉得如同劫后余生般,抱头痛哭。宝钗知道莺儿受到莫大惊吓,连声劝慰她,又防备着旁边动静,担心冯渊不顾脸面,追到屋外来,闹得全家皆知,心中思忖若是冯渊仍然不依不饶,追将出来,也只有连夜离开此处,待到天明再做计较了。谁知这边莺儿的哭声渐渐弱了,屋里却没有任何动静,冯渊也未从屋里出来。

宝钗心中颇为诧异,暗想莫不是冯渊一时酒醒,心中抱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猜想莫不是这一番拉扯,冯渊耗了些力气,就趁着酒意睡过去了?只是那房子却是宝钗日常起居的屋子,衣物细软皆收在此处,实在令人哭笑不得。时值深夜,两人衣饰单薄,不舍在情况不明时候贸然远离,便悄悄来到张嬷嬷的屋子。三人又等了一会儿,是好是歹始终不见什么动静,莺儿便主动请缨,说要去探察一番,看看冯渊究竟是酒醒了还是睡着了,或者在暗中使什么坏。

宝钗无奈允了,叮嘱她务必小心,又和张嬷嬷严阵以待,取了剪刀、木棒等物尾随其后,静待支援。不想莺儿去了片刻,尖叫一声,便再没了消息。宝钗不得已和张嬷嬷进去看时,却见莺儿面色苍白呆立当场,冯渊仍旧仰面躺在床边的地上,身下好大一滩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