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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葭看着别扭的邱大夫暗暗偷笑,站起身道,“兄长等等,我去拿礼物。”
她跑到药房,抱起擦拭干净的笔筒和笔筒,又急匆匆跑了回来。陆云葭抱着它们坐下,缓了口气,才把笔筒和书递给易水,道:“兄长看看,和你上次见到的有不同吗?”
“不同?”易水扬眉,把笔筒和书册放在桌几上,细细观察起来。
不料邱大夫却一把拿起了笔筒,惊道:“这笔筒是乌木所制?”
陆云葭双目紧紧的盯着笔筒,眼睛滴溜溜的随着邱大夫不停翻转的手指转动,她握紧了双手,紧张道:“是的,邱大夫。”
她在笔筒上刻了字,若是被邱大夫发现了,那岂不是又做了无用功?
邱大夫瞅了她一眼,哼道:“你急什么,老夫就是看看,还能吃了它不成?!”他说着就把笔筒塞到了易水,“给你给你!”
易水唇角微扬,手指缓缓从笔筒边缘滑过。
看阿沅的神色,方才她口里所谓的不同,定当是在这笔筒上了。
不一会儿,易水就找到了那所谓的不同,竟是刻了两行短字“易生安康,水润福泽”。他笑了,道:“我很喜欢。”
陆云葭抿唇笑了。
喜欢就好。
夜晚,星光遍布在静谧的空中,如水般温润。
陆云葭已经睡着了。
邱大夫推开堂屋门,踏步到了易水房间。
易水正在洗脸,见邱大夫进来,忙拿起棉帕擦净面上的水,“师父。”
邱大夫颔首应了,走到棋盘旁坐下,“易水,要不要陪为师下一局?”
易水今日心情颇好,点头应下,坐在了邱大夫对面。
邱大夫仍是执白棋,他放下一子,道:“想通了?”
易水顿了顿,亦放下一字,回道:“想通了。”
邱大夫行子,道:“想通了就好,为师从见阿沅的第一面,就知道她是从京都而来。即便是如今,她一开口,仍是地道的京都口音。当年为师没有管她,便是不想再和京都有任何牵扯。”
易水行棋,道:“弟子明白,该走的,总是要走。”
邱大夫垂眸,叹息道:“绫罗在身,发间流翠,非富即贵,她的家人总是会找到她的。若不是周大海一家委实太过狠毒,为师仍是不会管她,但如今幸好是没和京都牵扯上。济南郡府临泉坊谢家,不知道是不是为师认识的那个谢家?”
易水沉吟,凝眉问道:“谢家的小公子?”
邱大夫道:“正是,谢家的小公子自有体弱多病,与阿沅口中的表兄不谋而合。…若是早知道是谢家的亲戚,为师应该早些出手相救的。”
易水又放了一个黑子,道:“早些时候,并不知晓,师父…无需自责。”
邱大夫摸着胡子笑了,“为师知道,你不用勉强找话劝为师了。”
…话毕,东屋里倏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你来我往的落棋声。
许久,才听邱大夫一声轻叹,“易水,为师也舍不得小丫头走,为师晓得她那些小心思,小聪明。一个小丫头自己在外头,心里警戒些也是常理,但她心底是好的,夜里睡觉前会嘱咐我,不让我熬夜看书写医案,说对眼睛不好。
我出去给人看病回来晚了,她却一直点着油灯练字,等我回来。过年的时候给了她一两银子的红包,就是想要她给自己多留个后路,这傻丫头,出去一趟转头却给你买了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