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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国债317处理结果出来的那天,两个人都再没有提起那天发生的对话。
那天武道从外面回来已经是夜里了,虽然温度开始回暖,但是海边的夜里依然凉飕飕地,常跃披着一件外套坐在窗台上抽烟。
他在想国债317的事情。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的计划都进行地非常顺利,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将会受到这次事情的牵连,但是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忘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
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的担忧往往是虚惊一场,但是对常跃来说,他的直觉总是比理智更敏锐。
就是直觉,才让他在危机四伏的市场上存活至今。
“今天有消息吗?”听见武道进门的声音,他头也不回地问。
武道过来给他把窗户关上,常跃也就顺势熄灭烟头,从窗台上跳下来。
“没有。”
虽然上海证券交易所已经以“严重蓄意违规”的理由,暂时压下了那天国债317的交易结果,但是每多延后一天,就意味着事情比常跃想象的更加复杂。
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嘉银证券是空头主力的事情众人皆知,赵思贤违规交易也是大家都看到的,还不能确定吗?
还是说多头出现了问题?多头有财政部的背景,虽然同样违规交易,但是要处理起来肯定不会过于招摇,很可能根本不会定罪……
财政部……
这么一说,常跃突然想起一件事,当时他从两个渠道拿到过317的兑付价格,一个是丰鹤,一个是武道。
事后也证明他们两个的消息都是对的,丰鹤是从饭桌上无意听来的,同桌的人很多都没当成回事儿,只有那胖子比较机敏,告诉了常跃。那武道呢,他是从哪儿知道的?
“哎对了,当时我问你兑付价格的时候,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常跃还以为这件事十分机密,而武道毕竟没什么财政部的背景,要打听这件事也会比较难。
然而他没想到武道竟然还想了一下,说:“我随便打了个电话,好像是……哪个司长家的儿子。”
常跃:“……”
他没想到,普通人塞多少钱都拿不到的消息,对这些太-子-党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甚至还直接问到人家部门头上去了!
不过这么看,武道的渠道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也没有兴师动众。那位司长家的儿子,估计也没有兴趣将武道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到处宣扬。
更何况常跃只是用这个消息验证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利用内-幕消息谋利,不能算违法。
可能是因为手机那天被泡在海水里泡坏了,他这几天没和丰镇北京那边联系的缘故,所以才这么心神不宁。
这么想着,常跃稍微安下心来。
有嘴唇吻了吻他的耳廓,常跃偏过头去,靠在武道怀里和他接吻。
也许是想补足过去所有的损失,他们两个人这几天的*都非常旺盛,经常一不留神就滚到床上去了。
虽然每次完事儿之后,常跃都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简直可以说是荒淫无度,是对身体极大的透支。
但是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他依然全情投入,极度地配合。
然而除此之外,他们的关系和以前相比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还是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有时候是武道借旅馆的厨房给他做一顿,一起出去散步,聊天,讨论两个人各自的生意……除了在床上的时间,似乎与以往别无二致。
哦对了,他手上还多了一枚戒指。
常跃知道这肯定是那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武道给戴上的,他不知道武道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但是他没有问,武道也没有多说。
就好像这枚戒指从始至终都在他手上。
“今天的报纸。”一大清早,旅馆老板娘来敲他们的门。
昨天两人做到快凌晨,武道却一大早就出去跑步了,现在正在浴室里洗澡,常跃只能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去开门。
门一打开,老板娘突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手里的报纸滑落到地上。
常跃顺着她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领口边缘斑驳的痕迹,有深有浅,最早的在海边留下的那个还没完全消失。
他整个人都愣了,一回过神来,就快速捡起来报纸关门。
这老板娘怀疑他有一阵子了,这下亲眼目睹,可算是把怀疑坐实了,现在指不定正在和后厨前台清扫大姐愉快地分享故事呢。
饶是脸皮厚,常跃也有些尴尬,摸着鼻子将报纸展开——
上海交易所发出通知:取消国债317当日16时24分45秒之后全部交易。
将违规交易前最后一笔成交价格定位收盘价,也就是1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