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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跃点了根烟:“等找到人吧,反正这段时间行情一般。”
那天将前化股份卖出之后,大盘遇压力位回落,之后便在均线下方盘整,行情不怎么样。
武道站在他身后:“你找到人认购了?”
手指搭在窗台上磕烟灰,常跃的语气很平淡:“应胜江出三千万,不过我怀疑那不是他的钱。”
应胜江的老板,也就是他口中的“董事长”,是个大人物,应胜江自己应该没那么多的现钱可供驱使,那位董事长还差不多。
武道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非常锐利:“你去找他了?”
“不找他难道找你啊大哥?”常跃讥诮地看了他一眼,“你有那么多钱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常跃放在窗台上的手指又一次神经性的蜷缩了一下,香烟烫到了手,被他皱着眉头扔进垃圾桶里。
“你怎么了?”武道握住他的手腕看了一眼,看到没事才松开。两人在窗台边靠得很近,他的声音喑哑低沉,“我惹你生气了?”
也是从那天离开大户室开始,武道开始慢慢地展现出他的侵略性。
他现在因为忙自己的事情,两人碰面的机会不多,但是他很明显地开始增加两人的肢体接触,却只像是小心翼翼的安抚,仅仅是安抚而已。
常跃将这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但是无动于衷。
他总不能厚着脸皮说“你来上我吧,我想被你上想得不行了”或者说“唉呀妈呀,你是不是特别介意我的身体状况但是又不想被我发现?”又或者说“大爷上辈子受过情伤,所以这辈子不想和你搞基,我们就保持炮-友关系你看如何?”
怎么都有点贱啊。
常跃冷静地将自己的内心窥视了一遍,发现那些人还真没说错,自己就是又自卑又自恋,心里想得不行了却连硬都硬不起来,简直就是个变态。
这病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说不好听就是残疾。
都成这样了,还要装出一副贞洁烈女高不可攀的模样来,常跃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武道不过就是和自己一块住了几天,又被自己勾搭了,荷尔蒙一时没有把持住,头脑发热一掷千金都有可能,但是以后呢?
自己早过了那种因为几句山盟海誓就奋不顾身的年纪,也不可能随便给人承诺。人世浮沉,灯红酒绿,能抵御得住诱惑的又有几个?能一起走几十年不生嫌隙的又有几个?
以武道的出身能力,以后不管做地产或是别的,都只有一路坦途,和自己这种时时都在钢丝上行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吹灯拔蜡的人,完全就不是一路。
他凭什么拉别人同路?
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武道的呼吸就落在他耳后,那种似是而非的贴近,每一下,都让他紧张到颤抖。
常跃重重地咳了一声,强迫自己转开身,重新点了根烟:“拉倒吧你。”
武道不由得皱起眉:“你遇到什么事了?”
常跃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差劲,只能缓和了语气:“没有。你最近在忙什么?”
武道正在和丰镇市本地一个房地产公司联系,想要合作在丰镇开发房地产。
这是他事业上的第一步,但是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以常跃的眼光来看,这时候最好的机会还在北上广。尤其武道背靠武家的深厚背景,又有财力支持,要在北上广掘金简直一掘一个准,在丰镇市发展无疑是大材小用。
常跃:“等过一段时间,我要带荣凡去北京看他爸妈,你顺带一起去看看有没什么好机会。”
武道:“可以,不过我明天有事要去一趟南方。”
常跃:“哦。”
武道硬将他的身体扳正,两人面对面,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一说话就仿佛要吻在一起。但实际上,也只是说话而已。
武道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很认真:“我有一个战友生病了,行动不方便,我去帮忙接他过来看病。”
常跃:“哦。”
武道:“我很快就回来,你这几天不要去找应胜江。”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这句话,常跃的心突然一沉,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又被他压下去。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开始像个女人了。
武道低头,两人的唇一触即分,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等我回来……”
咚咚咚,虚掩的门被推开,外面露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脸:“这儿是在招操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