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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超毅,外号超人,小时候在爷爷家长大,按那里的习俗,家乡人都叫我阿郎。
我今年20岁,本省医科大大二学生。学医是因为受爷爷影响,小时候不觉得爷爷做道士多威风,但他每次给乡里人看病时,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总让人觉得很温暖。而且病人对爷爷特别恭敬,感觉爷爷就像他故事里的老神仙。
就这样我报志愿时,毫不犹豫选择学医,入校才知道自己所学乃西医并非中医,实在让人感到无奈。
进入高三后,学业紧张,已经快两年没有回村寨看爷爷了。
今年暑假,我独自一人回老家陪爷爷。
老祖宗陈荣百年以后,听爷爷讲,后来因为逃避一些事情,又再次搬家迁移了。四处奔波了一段时间,最后定居在了贵州黔南西部地段。这里是贵州、云南、四川三省分界带上,唯一共同点就是穷、落后、远离城市。
此地山高林密,道路堵塞,常常发生泥石流、山洪等自然灾害。
当地少数名族居多,其中苗族、布依族、仡佬族等等十多个名族共同居住在这地带上。因此,文化复杂,人员流动相对较大。
到了90年代,这里和解放初也没有两样,唯一的是民族平等了,人民当家做主了。
一直到这次来,我才知道,原来有一段路已经通了车。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在这泥泞的路上,车行动起来摇摇晃晃,公路外悬崖峭壁,看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坐车在这段路上,心一直悬着,真是半只脚踏在鬼门关啊。
车上所坐的都是山里出去赶集的人,多数去城里贩卖农产品。于是乎,车上背篼箩筐满满占满了车。烟味、鸡屎味、汗味...让人特别提神,又能听见正宗贵州黔西苗话,这感觉亲切啊!
“小阿哥,哪葛来的嘛?瞅你就是个城头人嘛!”坐我旁边的女子三十上下,农家妇女的样,卷着裤脚,穿着一双凉鞋。自上车就笑眯眯的和我攀谈,特别热情。见我带着大袋小袋,惊呀的问道:“哎哟,不得了说,弄求多东西,你来相亲蛮?”
还好我早习惯了苗族的热情,要不真以为碰上强盗。
久违的热情让我颇为尴尬。
“哈哈...小阿哥害羞了,有啥子关系嘛,我们苗家阿妹儿多好呢!这次来了抢个回去当媳妇还是要得。”
一番交谈后才知道,这妇女是苗族女子,但已经不住寨子,搬到县城,开了家小菜馆。大家都叫她三妹,我则喊了声三姐。
她经常进山收购些农产品和药材,拿出去转手一卖,又可赚一笔。黔西一带四处收购,走的地方多了,她对黔西地段十分熟络,周边七村八寨怎么走都清清楚楚。
“小阿哥哪家的嘛!跟三姐姐摆哈涩。”说到这里,侯三妹看向车窗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庙宇道:“小阿哥,看到没得?”
我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公路不远处一座小房子。说是房子,不过是几块青石板简单搭建而成,屋顶雕刻着石纹,房檐上复古的木头早腐朽,年久失修,早已残破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我知道这房子,在黔西随处可见,都是些庙宇,如土地庙,山神庙等!早些年留下的。现在去拜的人很少,以至于失了香火,落败了。里面有石雕的山神,泥烧的土地神,各路神祇。
唯一共同点就是,这些神祇都面目狰狞,奇形怪状,形象特别凶悍。
“小阿哥,一瞅你就不晓得,这些地方涩你不要克(去)哦,阴气重的很。”侯三妹小声的在我身边神色严肃的说道:“阿姐是怕你啥子都不懂,来寨子里耍,回去惹得一身脏东西。”
我有些想笑,心想村寨里的人还是很落后,迷信啊!我知道她是出于好意,于是忙点头诚恳道谢说知道。
我告诉侯三妹,我是回爷爷家,而且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一说爷爷名字,不仅侯三妹,整车人都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