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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涛般的大刀,狂斩而至。
随着一声击沉重的金属交鸣声,握枪的左手瞬间血肉模糊,而导入身体的冲击力,更是将本就翻滚不定的内腹搅得几欲崩裂,刘封再无法克制,张口喷出一篷血箭。
只有一端有支撑力的重枪,在巨力撞击下,下方一部分如秋千般向内荡去,在一声沉闷声中,重重的撞在了胯下战马的身上。
那可怜的战马,如何经受得了如此可怖的打击力,中击处厚实的皮肤迸裂,重枪竟是楔入了血肉三尺之深。剧痛下的战马怆然悲嘶,庞大的躯体站立不住,向着右侧倾倒而去。
‘那可恶的小子,终于要完蛋了么?’
看着倾倒的战马,还有吐血的敌人,许褚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他以为,一切都在他这一刀下结束了。
分神之际,突然之间,夺目的寒从刘封右侧涌现,划过一道半圆的弧形,直斩向许褚的面门。
许褚顿时惊悟,方才明白这小子为何会以单手,用那样奇怪的招式来迎击,原来他是早就盘算好牺牲胯下的战马来替代另一支手作为支撑力,顺势腾出来的右手,却在自己分神之机,突然间拔剑偷袭。
‘好狡猾的小子,可惜这点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我。’
近在咫尺的一剑来得太快,许褚无法凝力反击,不及多想,急将象鼻刀反手一挡。
许褚以为,重伤之下的刘封,这一偷袭之剑根本发不出多少力,只消他随手挡下这一剑,然后再发力出刀,一举结果了这小子。
寒光从眼前划过,并未如许褚想象的那样,被自己的钢刀反弹回去。
刀锋相交的一瞬间,许褚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看到一根细细的银线,从自己刀身上一闪而过,更奇怪的是,这一刀竟如石沉大海,仿佛敌人挥来的并非是一柄剑,而是一道无形的风。
蓦的,许褚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如斗大,瞳孔的倒影中,手中那柄跟随自己半生,纵横天下,饮血如池的象鼻刀,竟然不可思议的裂为了两截!
然后,那银色的细线,陡然间暴涨成一道白虹,挟着凛烈的寒风,朝着许褚当头劈来。
“青釭剑!”
许褚惊呼一声,巨塔般的身躯在千钧一发间,竟如猴子一般机敏的向旁侧去。宝剑之刃贴着他的右肩而过,尽管险险的避过了致命的一击,但青釭剑太过锋利,刃风过处,竟是生生的削下了几片甲叶。
这一剑扫出之后,刘封的坐骑已失去了平衡,刘封也管不了有没有得手,双足奋力一撑,借着战马栽倒的惯姓顺势。倒飞出去的身躯重重落地,双足陷入泥地寸许之深,急用银枪后撑,才勉强抵消了这强悍的冲力。
一手以枪撑地,一手宝剑横胸,当刘封抬起头时,目光正与许褚那惊怒的眼神相遇。
“青釭宝剑竟在你手里,夏侯恩可是你杀的?”空手的许褚怒视着他,冷冷的喝问道。
刘封用手背拭去了嘴角的血渍,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