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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庭已经进入严寒天气时,天竺的炎热却还没有结束。彼此相距万里,尤其是山路阻隔,信息的传递总是迟延的。
七月时随着第二拨进入天竺的天策官派商人的抵达,已经升为副都尉的郭汴才知道北庭发生战争的事情,他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到北面去,但心里却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这一拨官派商人中还有来自宁远的使者,他带来了新的任命:任杨涿为都尉,主管天竺到小勃律地区的所有防务,全权代表天策军在大天竺地区的一切行动。
天竺相对于宁远来说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被委派到这里的将官必须有全权处事的权力。
“那么,”郭汴问使者:“大哥……郭都督进兵亦黑了么?”
他问得急切,使者却道:“没有,都督没有向北动兵,却向西南解苏增派了兵马。”
“什么啊!”郭汴的声调变得有些大:“北庭的战事,如今应该已如火如荼了吧!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还分兵力前往解苏!”
这个问题,使者却无法回答,他只是说道:“还有,刘司马也要南下了。”
“南下?来天竺?”
“不是,是要到俱密巡边。”
“俱密?”
俱密位于解苏(今杜尚别)与马鞍山口之间,当初郭汴到了马鞍山口之后南下不远,向东南就是天竺,向西南就是俱密了,所以他知道这一片的地理,愕然道:“为什么会是俱密?大哥究竟要做什么?”
刘岸的职位是天策府司马,是在西面职位最高之人,其实应属于中枢官僚,但一直活动在疏勒、宁远之间,郭洛也无法节制他,这次前往俱密,那规格是相当的高,几乎可以代表张迈,而不是代表郭洛了。
“此外,在大雪封山之前,于阗、疏勒、莎车和宁远可能会有商人来到。”使者说:“而到了来春,来自河西甚至中原的商人都可能会到达。”
“来自河西和中原?”郭汴更加惊奇:“怎么会这样?”
“大概是由于萨曼的内乱吧。”旁边何春山说道:“萨曼内乱,丝路到了西鞬一带就断绝,而我们安陇一线的境内已经积累了大量的商流,如果找不到个销口,商流一窒息安陇只怕得有巨大内患!”
这两年天策大唐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快的发展势头,单靠内部的积累开发是不可能的,商人家庭出身的何春山很清楚,安陇眼线商业的发达在很大程度上是靠着丝绸之路商业贸易的推动,整个天策军的领土,几乎就是沿着丝绸之路作蛇形状,这虽然加大了天策大军内部的沟通成本与防务成本,在商业上却有很大的好处。
何春山继续说道:“之前我听说安陇有几个州都获得了丰收,可以想见今年粮食方面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但打仗是要钱的!为了支持北庭,丝路就不能被切断。现在萨曼内乱,郭都督自然着急开通解苏作为布哈拉到西鞬这一线路的补充,但萨曼内乱的本身乃是天方教两大派别起纷争的一部分,所以解苏这条支线只怕也不足以完全替代布哈拉一线,所以又必须有进入天竺的商道来做补充——我想,这大概就是都督派遣我们进入天竺的原因吧。”
郭汴听得有些怔了,他当初对郭洛派他入天竺显得很不理解,这时候才有些惊讶兄长会想得这么远。
“何参军说的没错,”使者道:“都督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如今郭都尉虽然人在天竺,但北庭的成败你也负有巨责,请无论如何要确保小勃律到揭罗的商道,同时希望在明年开春之时,当我们安陇以及中原的商人从马鞍山口南下时,能够顺利进入天竺各地。此事影响到安陇的稳定,如果无法完成,就算打赢了北庭之战,我们也会因为虚耗太多的国力而产生内乱的。”
“这个……”何春山道:“只怕很难啊。揭罗如今只是勉强站住脚跟,还有许多的隐患未曾消除,本地的土豪、国王对我们还不信任……”
“难也得办!”郭汴忽然间变得豪气起来,“没法去北庭参战已经是我的终身憾事,如果连大哥交给我的这一点事情都做不好,那我就实在太没用了!”
何春山心道:“这个恐怕不是‘一点事情’吧。”
除了唐军之外,天竺商人与外界也保持着联系,他们对唐人进入俱密、解苏地区充满了警惕,在健驮罗地区,一些改信了天方教的波斯人已经动摇,这让天方城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眼看大唐进一步,天方政权就退一步,难道有一天真的要拱手让出所有的世俗权力,变为纯粹的宗教组织么?
在北庭,随着天气的转冷,战士们的活动已经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利索了,可以想见到了三九严冬几乎所有人都无法作战,但在天竺,一年中作战的时间却要长得多。
健驮罗虽然位于大天竺世界的西北,但这个时代的健驮罗地区,比现代来还要更炎热些,虽然进入了八月,但酷暑仍为消散,九月以后才偶有凉风——这阵凉风,对来自北方的唐军来说却是绝妙的佳音!
在北庭,将士们怕的是寒冷,而在天竺,将士们怕的却是那可怕的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