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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明明是夸奖的话,却听得曹颙心惊。
同嬉笑无忌的十六阿哥不同,十三阿哥看着和气,但曹颙从不敢怠慢分毫。就怕他在逆境中,心里不对劲,将好心当成恶意。
未来的佐政亲王,现下就当是四阿哥的左膀右臂了吧?曹颙压下心中的狐疑,只做寻常,说当不起十三爷谬赞,云云。
伊都立在旁听了,瞪目结舌,道:“原来外头说孚若家收了两个蒙古家奴是真。早先还以为是因太夫人之故,没想到扯到恒生身上。孚若倒是有蒙古有缘。”
是有缘啊,曹颙想着自己在每次随扈蒙古,都是惊心动魄,险死还生。而且,还远千里,抱回个蒙古儿子,少时好友智然弃了主持之位,去外蒙古哲布尊丹巴大喇嘛名下学佛。
十三阿哥见曹颙说完恒生身世就缄默,这才想起此事毕竟是曹府私密。恒生能否认祖归宗还不知定数,曹颙不愿多提及此事,也是正常。
偏生伊都立不知趣,还来了这么两句。
其实,曹颙虽觉得刺耳,并没恼伊都立。他自是晓得因为两人相处十来年,关系亲近,所以伊都立说话才少了几分顾忌。
他只是在反省自己,往后在十三阿哥、十六阿哥面前也留心,且不可因太熟悉而失了分寸。
十三阿哥只当他不高兴,岔开话道:“对了,王全泰这两年在四川立了功,兵部那边拟票,要升游击。”
游击是从三品,王全泰可谓是平步青云。
这里头,有十三阿哥府的招牌,有年羹尧这个四川总督的提挈。
十三阿哥府门人出去外放的,王全泰是第一人。
“这可是喜事,王老七晓得了,还不知该如何欢喜。”曹颙顺着十三阿哥话,道。
伊都立后知后觉,晓得自己方才孟浪了。说恒生尚可,闲话提及李氏,实是失礼。
他倒是老实地闭了嘴,听着十三阿哥与曹颙说了会儿闲话。
等到曹颙起身告辞,伊都立也乖乖地跟着出来。
“孚若,方才对不住。”上马前,他带着几分羞愧,对曹颙说道。
曹颙摆摆手,道:“无碍,大人又不是故意的,不必放在心上。”
伊都立仔细看他两眼,见他没有责怪之意,也就放下不自在,说起内务府衙门中听到的各种趣事。
过了西单牌楼,两人各自归家。
曹颙的神色平平,心中却是郁闷难挡。
从十三阿哥问及恒生那刻,他就有不好的预感,要失去那个儿子了。即便恒生还养在曹府,他的未来也不再是他自己或者曹家能决定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当年的曹颙,身为曹家嫡子,身不由己地上京,一步一步走向名利场。
他本想以一己之力,庇护自己这几个子女安乐无忧。
进了大门,曹颙就听到孩子的嬉笑声。
转过影壁,曹颙就见天佑他们几个小家伙,手中拿着鞭子,在青石板上打陀螺。
见曹颙进来,孩子们忙停了玩耍,趋步上前请安。
“怎么在这里耍?”这句话曹颙是问孩子中最年长的天佑的,平素孩子都在校场玩耍,那边是从城外拉的黄土铺地,就算跌倒,也没有这青石板的疼。
“回父亲的话,那边不平整。”天佑小声回道。
今天已经初九,过了十五孩子们都要上学,也不能玩几天了,曹颙就没啰嗦什么,只是吩咐道:“慢些跑,小心跌倒。”
孩子们老实应了,曹颙就进了内宅。
回了梧桐苑,初瑜在屋子里,一边服侍曹颙更衣,一边道:“额驸,老太太先头打发人过来,叫额驸回来后过去一趟。”
“母亲说了何事没有?”曹颙问道。
“许是关于舅太爷那边的,今儿舅太爷打发人过来,好像是定下了归期。”初瑜道。
曹颙点点头,让初瑜好生歇着,他自己个儿去了兰院。
兰院上房里,曹元家的也在,见曹颙来了,带着个小丫头侍立在一边。
有外人在,曹颙也不着急说话,给李氏请安后,挨着炕边寻了把椅子坐下。
李氏转过头,吩咐曹元家的道:“这门亲事是太太保媒,你也当去歇歇大太太。”
“老太太说的是,奴婢这就去给太太磕头。”曹元家的俯身道。
李氏笑着点点头,又道:“这个小丫头看着不错,即是你孝心,我就收了。至于你那两个孙子,明儿也抽空叫太太瞧瞧。”
曹元家的听了,满脸堆笑,再三感恩地下去。
她身后那小丫头,十二、三的年纪,是个美人坯子。眉眼之间,却是不俗。
李氏吩咐丫鬟带她下去安置,随后才对曹颙道:“是为她三小子娶媳妇的事儿来的。年前给媳妇给配的,是天佑身边的核桃。还有她两个孙子,也惦记当差呢,”
这曹元三子,就是小满的堂弟,曹颙身边的长随惊蛰。
这门亲事,明面上是初瑜做主,实际上是乌恩帮着做的媒。核桃与惊蛰在乌恩家碰到到两次,算是认识。
“走关系走到母亲这里了?”曹颙说着,有些不快。
李氏道:“天佑、恒生要出府读书,她们自是盼着自己儿孙能给两位小主子做书童。你同媳妇这两曰抽空功夫,挑几个人出来。既要忠心,晓得护主;还要老实,省得将好好的孩子都拐带坏了。”
曹颙没有再说什么,李氏想起叫儿子来的缘故,带着几分期待道:“你大舅打发人来,说是定下曰子,十六出京。你看,是不是预备两桌席面,给你舅舅践行?”
对于李家,李氏委实难以割舍,但是又不愿惹儿子不快,这言谈之中,就带了几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