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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转向其他的方向,显然安全不到哪里去,而若是持续留在塞尔,危险姓显然小不到哪里去——这个国家处处都遍布着红袍的法师塔。
而在这里,却有着觅机逃离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认同老者的考虑有他的道理,利坦尼亚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肯定:“唔,但他也可能不在这里。”
“即使有可能不在,我们也有必要在这里做一些布置。”欧拉萨笑了笑:“如果我们的布置落了空,证明他向其他地方跑了,我们也可以赶得上——我们能传送而他不能,要知道,若以奥瑟亚的法师塔为中心,按照路程朝各个方向计算路程,这里是他最快也最有可能帮助他逃离塞尔的地方。”
利坦尼亚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一张图片,上面不再是红袍光头,而是有了黑色的头发与细长的眉毛,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的锐气分明,多了几分柔和的感觉,却让他看起来有点刺眼:“我们现在怎么办?让密探们拿着这个东西去找?”
这图片取自奈维隆发布的通缉令,不过在见过潘尼真容之后,欧拉萨便建议利坦尼亚找到一群红袍用法术为光头填上了头发,看起来就与现在的潘尼一模一样了。
“不,这张是给我们的密探看的,不过我们需要的却是这张。”欧拉萨摇了摇头,摸出另一张图像。
“这张?”利坦尼亚看了看欧拉萨手中的图,皱了皱眉,因为这张图像上面的潘尼.西恩仍是光头形象,他刚想说用这张有什么用,忽然注意到了一些细节,眉心跳了两下。
“大人,您发现了,它和奈维隆发布的第一版通缉令有些不同。”欧拉萨笑了笑:“我为它做了一些修饰。”
他把最初奈维隆发布的通缉令与他们改造后的有法图片放在桌上,又把自己手中的图放在两张中间。
利坦尼亚仔细看着三张图,点了点头:“唔,你新做的这一张,似乎与我们手里的这一张……很相近。”
光头版的潘尼照片和有发版的潘尼照片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人,不过新添的这一张,经过修饰之后,却和有发版的潘尼多了几分近似。
利坦尼亚皱了皱眉。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拿着这张虽然是光头的图片,却也能在几眼之内辨认得出长头发的潘尼,即使不能,看起来也会有些眼熟。
“我们把这张图做成通缉令,贴在一些与旅店旁边。”欧拉萨俯了俯身:“这样当他进入城市的时候,会看到这些通缉令,当然会感到危险,却并不会因此怀疑我们找到了这里;但如果我们把有头发的图像贴出去,不仅会引起他的警惕——因为可能只有我们见过他长头发的样子,也会遭来本地那些首席部下的怀疑。”
“但这有什么用呢?”利坦尼亚眉心锁得更紧了:“这让他感到危险了。”
“当然有用了。”欧拉萨笑了笑:“这样就会把他逼迫到几个特定的地点……因为有着这些图样的存在,他绝对不敢在酒馆或是民居中住宿了……会大大节省我们的时间。”
戒严时候的旅馆肯定有人监视着所有来往的人,配合这张致命的图形,对流亡者的威胁显然是巨大的——至于幻术或变形术遮掩,巡逻者中有专门的人对付这种东西。
这种情况下,塞尔的缉捕机构不会放过每一个嫌疑人。
利坦尼亚怔了怔,渐渐露出恍然的神色,点了点头。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困倦了。”欧拉萨的笑容里满是把握:“逃亡中的人不会有很高的睡眠质量,更重要的是他还带着个小女孩。”
……“奈菲,你困了?”
将小船丢弃在城外河滩的杂草堆中,深夜借着隐形戒指与帕特亚克之枢的异能遮掩混入了城市,奈菲丝如同小猫一般静静趴在潘尼的肩膀上,偶尔发出一两声呵欠。
“嗯。”她抬起头,半睁着迷瞪的眼睛,乖巧地点了点下巴。
“船上那么长的时间你不好好睡一觉。”潘尼叹了口气。
“大人,对、对不起,我晕船。”奈菲垂下了脑袋。
“晕船?”法师无奈地笑了笑,忽然又叹口气:“奈菲啊,你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大人,你这两天不也只睡了一小会儿吗?”女孩鼓着腮帮子,点了点法师的眼圈。
“别胡闹了,等找到一间旅店,或许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潘尼皱了皱眉,弄了弄自己的头发,试图让它看起来更乱一些。
这样与光头形象的他差距就更巨大了。
然而当他走到一间酒馆旁边时,脚步停在了一面墙的下面。
他注视着上面贴着的那张通缉令,眉心深锁起来。
他感到了麻烦。
他感觉到这张图与原版的通缉令有些不同,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却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感觉……这张图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他眼睛眯了眯,开始想是否有高人改造过那张通缉令,让上面的头像看起来不是那么死板……总之,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张图的时候,就感到了不妥。
“大人,这张图……”奈菲看了看通缉令,又看了看潘尼的脸,眉头皱了起来:“你的头发与眉毛还不够。”
“不够?”法师嘴唇抽搐了两下,吐了口气,抬头看了两眼夜空:“旅馆看来是住不成了。”
他有一点儿无可奈何的感觉。
逃亡的路途中休息是必要的,而想要在这座城市中寻找机会,也需要一个落脚点,当入住到旅馆中的危险过高的时候,就必须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比如一些荒弃的建筑或古迹。
这样的地方在曼卡尔城里面其实不多。
“好脏。”用手臂挥舞开陈腐的空气,奈菲拍打着不知积了多少灰尘的床铺,似乎再也难掩身心的疲惫,一个伏趴倒在了上面,小狗一般喘着粗气,还伸出半截小舌头。
“小丫头。”潘尼拍了拍她的屁股:“明明一直都趴在我身上。”
“对……对不起,西恩大人。”她羞赧地坐了起来:“我知道你也很疲倦。”
“疲倦就要休息。”法师躺在床板上,顺着小女孩柔顺的长发抚摩着:“睡吧。”
“是……是。”她躺下来,趴在潘尼的手臂上,把鼻子深深地陷进长袍里面,似乎借此避过了腐朽灰尘的侵袭。
似乎漫长逃亡之后终于有了片刻的闲暇。
当然没那么简单。
很快潘尼就察觉到许多双脚从四面八方朝这所破旧老宅围了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