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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说:“刘镖头你的意思是,黑衣人的高手今晚可能到达南宫家的渡口,然后借道栖霞山,追杀我们?”
刘智星说:“这是我一个猜测。”
燕子卿说:“那黑衣人的援军为什么不直接在这码头上靠岸,这样可以先行挟持住我们这艘船。”
刘智星说:“我猜测他们还不知道‘德兴盛’已经惨败,所以胡掌柜必定要先和援军碰头才能定下伏击的计谋,而南宫家就是替胡掌柜争取这点时间。”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刘智星条分缕析,无懈可击,令人大感佩服,楚天阔不禁在想,这样一个谋士,怎么肯在一个小镖局里谋生,凭他的本事,做个朝廷命官的师爷幕僚绰绰有余。
燕过涛说:“但既然敌人借道南宫家的渡口,我们的船开过去,不是狭路相逢吗?”
刘智星摇摇头说:“南宫家守卫必然森严,我们不能直接靠泊到南宫家的渡口,我们自能暗中驾驶一艘小舟上岸接人。南宫家的请柬上说戌时开宴,我预计宴席一个时辰,亥时出来,但要躲过敌人的伏击,然后翻山到渡口,这还要一个时辰,我们的船就隐匿在南宫家渡口附近,子时放小舟开到渡口接你们,这时候敌人的援军已经登岸,渡口上就是南宫家的人,我预计我们一刻钟光景就会被发现,所以时机十分重要,你们要在这个时间里赶到,只有时机把握恰到好处,我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敌人鼻子底下撤退。”
燕过涛不无担忧地说:“时机太险,而变数太多,稍有不慎,我们就将被困在南宫家渡口,被敌人一举围歼。”
刘智星点点头说:“当家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燕过涛似有所悟,点点头说:“那就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南宫家恐怕有人在码头盯着我们这船,要开走怕也有麻烦。”
刘智星说:“南宫家不用留人盯梢,因为南宫家的人留不住我们,只要让官府的人留意不要让我们开走就是了,你看那边。”
众人顺着刘智星努嘴的方向,看到远远地检查货物的兵丁不时往这边张望,刘智星接着说:“南宫家只要我们有人去参加宴席就够了,所以你们一走,这些官兵就不会太留意我们了,所以我们只要悄悄溜走就是了,但以防万一,船上还是需要人照料。”燕过涛知道刘智星的意思,需要留一个高手在船上。
燕过涛寻思一下说:“既然南宫家请帖只派给我和楚兄弟,那就由我们走一趟吧,其他人随船走。”
牛冲和燕子卿说:“我也一同去。”
燕过涛摆摆手说:“船上需要你们照应,到南宫家渡口时更需要jing戒,所以你们都留在船上。”
刘智星皱着眉头说:“如果只有你们两人去,我怕反而引人疑窦,知道我们可能要落逃,我们这个计划就贵在奇、快,我就是赌敌人初来咋到不清楚情况,胡掌柜又急于要截杀我们,所以不会静下心来从长计议,必定错漏百出,我们才能钻出这个空子,如果敌人起了疑心,必然会想得更周全,我们的空子就小了。”
燕过涛说:“那依你的意思如何?”
刘智星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坚毅,说:“牛镖头留下,大小姐去赴宴。”
牛冲怒斥道:“老刘你疯了吗?怎么能让大小姐以身犯险,要去也是我大镖头牛冲去,大小姐不是镖师,怎么能让她去?”
刘智星说:“牛镖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恰恰因为是大小姐才要去,要让南宫家知道当家的把女儿都带去的,燕家的主力军都去了,敌人就不会怀疑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会关注如何伏击他们三人。”
牛冲更是怒不可遏,说:“老刘你安的什么心,把当家的和大小姐送出去当箭靶子,我们做伙计的舒舒服服搭着船,这让我情何以堪?”
刘智星尴尬地苦笑,燕过涛开口了:“牛冲你不要激动,刘镖头的话有道理,我们始终都是同舟共济,不管是在岸上还是船上,一方受难另一方都跑不了,没有人是舒服的。镖局是我们燕家的,我们承担点危险是应该的,武林中人不应拘这点小节,刘镖头也是希望我们都能全身而退才出此策略,我们必须依照计划行事,不能有一点差错,就这么定了,子卿跟我们去,牛冲你留下打点一切,要做到万无一失,我们能不能全身而退靠你和刘镖头了。”
牛冲说:“让我替代大小姐去,我就不信胡掌柜就能琢磨出什么来。”
燕子卿说:“牛大哥,你就不要抢了,我可以应付得来。”
燕过涛说:“我们这步棋很险,不能让敌人起一丝疑心,所以必须这样,你不要再说了,船上就交给你。”
刘智星说:“当家的,此去十分凶险,一路围堵截杀,你们翻过栖霞山之前要甩掉敌人,这样才能争取到时间,但有楚大侠相助,一定可以做到,我在渡口等你们。”
燕过涛说:“这次要多得你的计谋,待我们逃出生天,我燕某再拜谢。”
刘智星说:“哦,还有一点,虽然南宫家不会明着为难你们,但是极有可能会找借口要试探你们的武功,有机会还会弄点伤,这样你们就跑不出胡掌柜的包围,这点不能不防。”
燕过涛拱手说:“刘镖头足智多谋,我燕家受惠甚多。”
刘智星拱手回礼。
燕子卿说:“我还有一事不明,就算我们逃出栖霞山,如果南宫家要为难我们,他还是可以散布消息让江南南宫氏族半路截杀。”
燕过涛说:“只要我们收到南宫家的拜帖后,上门投贴拜访,江湖规矩算我们就已经尽了礼数了,如果南宫家还为难我们,就不符合江湖规矩了,至少明面上他们不能再为难我们了,这就是刚才刘镖头说的武林世家的风度,有时候门户越大做事反而更受掣肘就是了。”
燕子卿点了点头。
正说话间,只见码头那边有几个脚夫抬着一副棺材走来,牛冲说:“东西送来了。”大家才又想起刚刚丧命的邱福,心里一沉,燕过涛森森地说:“先给邱福入殓,然后再去赴宴,最好今晚能遇上胡掌柜,那我们就能替邱兄弟报仇了。”
脚夫们把棺材抬到甲板上,牛冲给了他们一点赏银打发了他们,众人动手把邱福入殓,棺材中铺着厚厚的生石灰,邱福一脸惨白地躺在棺材里,牛冲拿出冥币,在一个铜盆中烧化,燕家众人围坐棺惇静默不语。
燕过涛站在刘智星旁边,低声说:“刘镖头,如果我们子时三刻还没有到,你们就先走。”
刘智星一惊,看着燕过涛,燕过涛一脸悲戚,刘智星哽咽:“掌柜的,这……”
燕过涛说:“不用多说,牛冲不理解,你到时要逼他走,我知道你会落下骂名,但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其他兄弟,你一定要这么做,回乐山以后好好把镖局卖了,银子分给众兄弟,还有照顾好慕莲。”
刘智星眼泪流了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抬起衣袖擦擦眼角。
天se渐渐暗了下来,众人脸上染上了一层橘黄se的火光,火光摇曳,似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