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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寒,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麦加没理由当炮灰,尽管他不在这里,但是,也不该成为他们之间互相推搡怄气的弹力球,雷漠感觉到景寒对自己的那种不爽,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爽。
“没有。”
景寒说完,雷漠便沉默了。
日光懒洋洋地照在凉亭的外面,景寒放下了手机,安静地摇晃着自己的小腿,雷漠坐在她的对面,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校园里的一切都因为他们而安静了下来,这在景寒和雷漠之间很少见,通常景寒是无法忍受在他面前安静无语的,哪怕几秒钟,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们之间,如果景寒安静了,那么,整个世界就彻底安静了。
“你不想再说点什么?”
她终于开口了,雷漠有点错愕,脑海中蓦然闪过希罗的脸,带着茫然无措的、那一吻之下激情未退的楚楚动人的美丽……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雷漠赫然惊醒,眼前,是景寒略带陌生的透亮透亮的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你把我当做谁了么?
她的眼睛里有了这样的问号,一闪而过,溜进心底。
“没什么。”雷漠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开。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了么?”
雷漠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景寒感到莫名的失落和无力,她知道那是一个无奈的决定,炫金塔罗不醒,此行就是一场明目张胆的“谋杀”,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对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绝不放开你的手。”
她从未见过他看她的眼神里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不自信。
“没关系,这次放开你手的人,是我。”
景寒坦然地对他笑着。泪角隐约闪烁着泪光。
…… ……
孩子们鸟兽散一般地不见了。
李度恩感觉到耳鸣不已,嗡嗡作响,只见希罗的嘴唇轻微地蠕动着,却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度恩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龙骨项链。纹丝不动地挂在那儿,他又抬头看了看希罗脖子上的那块卵石,也安然无恙地躺在她微微沁汗的锁骨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有一种魂飞魄散的心慌锤击着他的心脏,咚!咚!咚!很沉很闷很压抑,再多一下可能就会碎。
“度恩,我们分手吧。”
她真的说了那句话。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地听她说这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
度恩站起身,扭头就走。
“度恩!度恩!”
她在身后急急跑着,他不言语不回应,只是更迅猛地拉开步子往前走。
“李度恩!”
他愕然定住,那一声响亮的名字。就像是在广场的鸽子群上空抛洒了一整包的玉米果子,让那些已经饿到饥不择食的鸽子呼一下全飞向了半空,只剩下一只折断了翅膀的小家伙,可怜兮兮地等着掠夺之后所剩无几的残羹。
李度恩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断了翅膀的鸟,逃不走。躲不掉,只能任人宰割地定在原地,等待施舍或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