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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落毛的孔雀不如鸡,拔了毛的半精灵,也好不到哪里去。
鼻青脸肿,浑身绑满绷带,丝毫看不出往日风流潇洒的模样。不过在费妮心中,还存留着伊尔洛凌空倒立,射出惊世一箭的英姿,因此目光中的敬慕之色,倒也未曾减少。
但与此同时,她也深切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关出身,无关过往。浴血奋战,游离在生死边缘的游侠,与呆在深宅大院的贵族小姐,终究是格格不入的。
怀着这种心思,他们在山崖下的森林中,又度过了一个夜晚。伊尔洛伤势不轻,自然无法捕猎生火。而费妮,给她弓也拉不开,给她刀也砍不动,只得随便捡了点枯柴,太阳落山没多久,篝火就燃烧殆尽了。
草草啃了点干粮充饥,两人裹着斗篷睡去。少女终于感受到了,伊尔洛所描述的那种场景。躲在寒意渐起的角落里,等待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野兽的嚎叫不断传来,而他们不敢发出一点声息。就那么时梦时醒,梦全是噩梦,醒来,却连梦都不如。
感觉像是过了无数年,第一缕晨曦降临的刹那,费妮激动的心情,就像是小时候,母亲给自己做了一身漂亮的新裙子。不过,伊尔洛却一直在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他才伸伸懒腰,清醒过来。
“你好点了没?”费妮关切的问了一句。
“好多了。”伊尔洛起身。来回走了几圈,行动之间,完全看不出有伤势在身。
“这么快?”费妮有些惊讶,两年前,她扭过一次脚。足足静养了十几天,才能勉强下地走路。
“这是在森林里,”伊尔洛笑着拍拍身旁的树干,解释道,“自从被古树治疗过之后,我体内的精灵血统好像被激发了。在森林中能迅速恢复生命力。”
“哦。”少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行动无碍,但气劲,暂时是无法使用了,”伊尔洛查探着体内的状况,皱眉道。“等会去山崖上看看,咱们就回去吧。”
“看什么?那只大鹰,不是已经死了吗?”费妮抬头仰望,山崖陡直,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铁爪风隼的巢穴,应该就在上面。”伊尔洛答道,“斩草除根,而且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促成了那只风隼的进阶。”
费妮默默点头,主动拎起行囊,跟在了他后面。
“还是我来吧,”看到包裹的底部,都拖在了地上,伊尔洛接过来道。“从后面绕一圈,那边的坡度比较和缓。”
为了避免碰触伤口,他换上了一身宽松的长袍,看上去像个魔法师。但长弓和箭囊,却暴露了他游侠的身份。让其显得颇为不伦不类。
捡了根枯枝当拐杖,两人一前一后,向山崖背阴处行去。
一个负伤,一个体弱,他们直到过午时分,方才登上了悬崖顶部的平台。
伊尔洛长袍的衣角,被树枝刮了几个口子,费妮的头发,也显得有些散乱,不过还好,他们总算找到了风隼的巢穴。
一个宽阔的岩洞,就在伊尔洛突施冷箭时,那只铁爪风隼,所站位置的侧后方不远处。因为两只风隼轮流值守,所以它们并不担心子嗣的安全,再说,想要找到能供成年风隼自由出入的洞穴,可也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