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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功气笑了,“小春儿,你本事还挺大。”
陈学功这样,令秀春很拘谨,若是时间倒退回去,她肯定还是会毫不犹豫帮大婶追偷钱贼,但她确实是害苗苗哥担心了,毕竟苗苗哥是向她大舅担保过,要把她安全带到兰州。
两人这样,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哥哥训斥妹子,一块去追偷钱贼的其中一个壮汉忙打圆场,“小同志,你也别怪你妹子了,她也是好心,今天如果不是你妹子,一准让偷钱贼给得手了!”
“对啊对啊,你这妹子跑路可真快!”
“小同志想必你跑得会比你妹子还快!”
......
在七嘴八舌的劝解中,一行人回了等候棚,秀春先看了一眼陈学功,见他还像在生气,想了想,还是道,“苗苗哥,你先去歇歇,我把钱还给大婶。”
“我还是跟着你吧,万一你还个钱人又丢了,我上哪去找人?”
陈学功走在前头,秀春跟在后面,在一片赞许声中把钱交给了大婶,“大婶,你看看手帕里的钱对不对。”
抱孩子的大婶忙把手帕解开,钱是她一点点攒下的,包在最外层的是一张面值五块的钱,大婶只看了一眼最外面的钱,就知道一分不少,忙拉了秀春的手连声道谢,“小同志,今天得亏你了,我要去南京,我男人在那儿,夜里两点的车,我票还没买呐...”
中年妇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怀里的小男娃已经被哄睡着,就拉着秀春的手絮絮叨叨多说了几句。
“小同志,你叫啥?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日后有机会我好报答你。”
“秀春。”
“啥?”中年妇女脸上的笑僵在了脸上,仔细打量了秀春一遍,再次问道,“小同志,你说你叫啥?”
“好了小春儿,到点了,我们该上火车了,赶紧拿行李去检票。”由上海站开往兰州的火车已经鸣笛到站,检票口已经开始检票了。
陈学功去他们原来的位置拎行李,秀春忙追了上去,不忘回头对中年妇女大声道,“秀春,我叫孙秀春。”
中年妇女原本都站起了身,又一屁股跌坐在等候椅上,喃喃道,“孙秀春...春儿...”
陈学功左手拎行李箱,右手拎秀春鼓鼓囊囊的布口袋,让秀春走在他前面,把秀春牢牢锁定在他视线范围内。
秀春手上拿了两人的火车票,还有她的学生证明,以及陈学功的高考准考证,在陈学功的指导下,秀春把所有东西交给安检人员,检票无误后,人挤人上了火车,找到他们的座位。
买票的时候,陈学功再三央求售票员给他两张座位连在一块的票。
售票员是个圆脸大眼睛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十八岁,高中文化水平,刚进岗位工作,瞧见陈学功是个面皮白,五官上佳的年轻同志,还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冲她笑,顿时晕晕乎乎啥也想不到了,别说两张座位连着的坐票,就是两张卧铺票,售票员不管他要领导工作证都能打两张出来给他。
陈学功把行李搁好,吃食、水壶拎出来搁在桌上,让秀春坐里面靠窗坐。
因为撵偷钱贼的事,陈学功的火气还没消,秀春哪还敢不听话,他让坐里面就坐里面,火车上有点闷,秀春盯着车窗看了一会儿,不知道这种窗户咋打开,最后还是向陈学功求助,“苗苗哥,帮我把窗户打开吧,太闷。”
泽阳市不是始发站,他们上来时,车厢里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一部分人,有的还在吃晚饭,本来夏季就偏热,车厢里真是啥味道都有。
车窗是上下窗,下面的玻璃要推到上面,陈学功探身用了下力,没推动...再用力,还是没动静...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好心提醒道,“我试了几次都没推开,大概是生了锈。”
“向上推就行了是吧?苗苗哥,我来试试。”秀春把陈学功的胳膊拿到了一边,两手托在窗户沿,向上试了试力。
“让列车员想办法,我都打不开,你怎么能...”
陈学功话还没说完,吱呀一声,玻璃窗升了上去,呼呼的夜风顿时灌了进来。
“开了!”秀春欢喜的扭头朝陈学功看,发现他的脸比刚才还黑,有点纳闷,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她苗苗哥生气了?
哐当...哐当...出了泽阳市之后,火车开始加速。
列车员细心提醒所有乘客,还有二十分钟,车厢内将熄灯,吃饭的上厕所的,赶紧行动。
折腾到现在,两人都还没吃饭,秀春肚子早就饿了,等车的时候忙着撵偷钱贼,随后惹苗苗哥生气,一直没敢提吃饭的事,秀春仔细打量了苗苗哥,见他脸色还好,就道,“苗苗哥,我饿了...”
秀春说话声还带着小女娃的稚气,她饿了这句话,听在陈学功耳朵里,莫名觉得可怜,再一想,这孩子既没爹又没娘,奶奶还是瞎了眼的,陈学功的同情心又上来了,全然忘记刚才自己是怎么被她气得跳脚。
叹了口气,陈学功从小篾篮里拿了个鸡蛋,剥掉壳,递给秀春,“吃吧,我也饿了。”
给秀春剥了一个,他自己也剥一个。
秀春三两口就解决了,陈学功又撕了一个鸡腿递,抱在格子布手帕里给秀春。
秀春接过,又指指军绿色的水壶,“苗苗哥,我渴了。”
“事多!”陈学功斥声。
话虽如此,还是把壶盖拧开,递给秀春。
刚才追偷钱贼活动量太大,秀春早渴得不行,一壶水咕噜噜喝掉一大半,陈学功也渴了,不过他是被火气烧的,接过水壶,咕噜噜把剩下的全喝了。
刚放下水壶就瞧见秀春瞪眼看他,脸上又浮现出想揍他时的神色,不高兴道,“干嘛,我又哪里惹你了?”
秀春两颊发烫,提醒陈学功,“那是我喝过的。”
陈学功接话道,“怎么,你喝过我就不能喝了?就一个水壶我不喝想渴死啊?小春儿,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先嫌弃我来了。”
秀春坚持道,“至少,至少你擦擦再喝。”
闻言,陈学功的脸色好了些,悠悠道,“没事,我不嫌弃你。”
拿着空了的水壶,陈学功正色道,“给我坐好了,现在我去打热水,要是我回来再不见你人影,信不信我真把你给丢了?”
见秀春老实点了头,陈学功才起身去两节车厢之间打热水,再回来时,远远地朝秀春望去,见她乖乖在原地坐着,满意的笑了。
下一秒又笑不出来了,他的位置上怎么坐了个姑娘?!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纪,穿着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红底碎花罩衫,和秀春一样梳了两个麻花辫,只是皮肤比秀春黑多了,厚嘴唇肉鼻子,和秀春翘鼻子小嘴巴没得比。
再看秀春,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还把另一只鸡腿撕了给人吃,他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