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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丽和魏大新跟随着葛姐,穿过前院走进他们平时居住的南屋。
掀开油腻腻的大红色门帘,后面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屋内的设施很简陋,窗台上放着一面小镜子,旁边是一张木桌,上面零零落落的放了些例如手电筒的日常用品,而用于睡觉的土炕占了屋里一半的地方。
这屋子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所以葛姐招呼他们两人坐在炕边。土炕硬邦邦的感触令夏明丽想起,上小学的时候,她和妈妈寄居在远房姨妈家,每天就是睡这种炕。
家里除了葛姐在之外,还有她儿子和儿媳妇一起居住,只不过儿媳今天上晚班去了。葛姐的儿子热络的为这两位远道来的客人倒茶。夏明丽拿起老式的玻璃杯,轻啜一口后不禁皱眉。
这茶有股烟味。虽说普洱也有烟熏的味道,可夏明丽确定这茶叶在色泽和味道上都不是普洱。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知是哪年的旧茶了。
可看着葛姐母子两人朴实而单纯的笑脸,她怎么也说不出这种刻薄的不满。
葛姐大概也觉得魏大新他们从大城市过来,吃过见过,自己这里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便拿了两个刚洗好的苹果:“我们这小山村也没什么可招待的,来吃个苹果吧。”
她将苹果递给夏明丽时,这才想起自己从刚才就没问她的名字和身份:“还没仔细问,您是...?”
夏明丽选择忽略这个问题,单刀直入主题:“葛姐您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当年您在云柯酒店被浴室玻璃弄伤的事吗?”
许是因为语气与话题转得太生硬,葛姐还没反应过来,她儿子率先就皱眉了:“您问这个做什么?”
这娘俩一脸防备的模样,令夏明丽有些不知所措。所幸,还是魏大新会变通:“没事的葛姐,这位是我朋友。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始末。”
听魏大新这么说,葛姐这才卸下刚才那种对于这件事一贯的抵触与反感。她坐在对面的凳子上,用夏明丽不大能听懂的方言说道:“两年前我去市里打工,因为没户口就只能打零工。当时我们几个一块在医院擦地的人就说,有个叫云柯的酒店正在招人,说不用身份证就能去上班,而且待遇特别好。我当时缺钱就去了。别说,在那个酒店待遇还真不错。管吃管住。虽然我没和他签什么合同,但心想只当清洁工能发生什么意外啊!就一直在那干。可有一天我去打扫刚退不久的客房,那个浴室淋浴房的玻璃就突然爆了,我当时没反应过来,那个玻璃碴子就朝我飞过来了。你看看,我现在这胳膊上还有伤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