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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道:“别只答应着,自己拿着吃吧。”蓝氏与谢氏并不生疏,便道:“婶娘叫你吃,你便吃吧。”
云月依旧只低头应承着,并不动手。仪华坐在谢氏身边,看了看,跳下椅子,到云月近前,伸手拿起一个果子递到云月脸前道:“姐姐,给你。”
谢氏倒是没有想到,闺女会如此大方,心中自是欢喜,口中却嗔道:“仪华怎么胡闹,姐姐自己会拿。”蓝氏笑了说:“这丫头越发懂事了。”说着,将仪华拉过来,好生夸赞了一番。
两个妇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便打发下人带着两个孩子去后面院子玩。仪华看了看云月,觉得她是腼腆型,应该主动点说话,不过又不知道人家这个年龄段的人,愿不愿意和自己这小屁孩在一起玩。
大人之间,相差个六七岁都看不出来,或许也能聊到一起去,不过小孩子就不一样了,不要说差三四岁,就是差几个月,那都是与代沟的。
云月和仪华确实没什么共同语言,好再也不尴尬,在院子里闲逛一会,再吃点水果,时间过的也挺快。云月不是个闷葫芦,只是比较羞涩,见仪华只是个小孩子,偶尔也会说上几句。问仪华多大了?可识了字吗?平时在家里玩什么?仪华倒是答的挺顺溜。
此后蓝氏常总带着云月来,两个孩子渐渐的也就熟识了。
马氏在国公府看顾着四个孩子,又要料理家事,笼络将士的家眷,也挺忙。一有闲暇便又想起了小仪华,差人把她接到国公府来。自上次之后,马氏便常常邀请谢氏到府上,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是徐达的家眷,还因为她实在挺喜欢小仪华的。
这两年,常来常往,可毕竟徐家如今也是大户,谢氏有一大堆事儿要料理,马氏也不能整日把人请到府上来了。
这日仪华随着娘亲乘着马车去给国公夫人问安,随着婢女穿过行廊,又过了一道月牙门便是马氏的住所,仪华已经十分熟悉了。从谢氏身上下来,自己往里走,却见由门内出来一个男孩,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松绿的直襟长袍,腰间亦是束着青色的锦带,剑眉朗目,冠发高绾,比同龄孩子高些,却显得瘦弱,少了份孩童的稚嫩,倒是有些冷峻的样子。
孩子迎面见到谢氏,很规矩的行了礼。仪华认得这是朱家老四,因尚未取名,马氏叫他四郎,下人们也就跟着称四公子。四郎今年也才六岁,却是总是板着一张脸,好生叫人不喜,不过毕竟是吴国公的公子,总要给三分面子,便也上前给他行了礼。四郎说了声:“不必多礼。”便提袍拾阶而下。
仪华不由回身看了看,撇了嘴,心道:谁欠了你钱吗?
谢氏携着仪华进了正堂,见了马氏,仪华已是十分熟识,随意的很,吃了茶点,两个妇人便说起闲话,仪华坐着无聊,央求谢氏允她去后院子逛逛,谢氏蹙眉轻嗔道:“莫要淘气,只管老实坐着。”
一旁马氏却说:“小孩子家,哪有老实的?她要去玩便由她去,咱们也好说说话儿。”
仪华便谢了马氏,随侍女到了后院子。
正值初夏,满院子的花肥叶绿,蔓藤浮碧,看着让人心里舒坦的很。远远便见八角凉亭处一个少年模样人坐在亭内的石墩子上看书,仪华定睛瞧了瞧,正是朱家大公子,只唤做大郎。仪华本无事,见此处有人,也就走了过去,上前先是行礼问好,大郎素来宽和,见是仪华,只笑着叫她起来。
大郎生就一副好相貌,虽怒时而若笑,谦谦君子之态。
仪华走到近前,问了句:“大哥哥在看什么书?”
大郎对这个丫头并不陌生,见她小小的人儿胖嘟嘟的样子,有些可爱,便也愿意多说几句:“在看《中庸》。”仪华惊诧:“论语,孟子,大学都学完了吗?“
这回轮到大郎惊诧:“谁教你四书?”仪华抽了抽嘴角:“不过是平时你们读书时候听来的。”大郎这才唔了一声,又伸手摸了摸仪华的脑袋道:“小丫头确是聪慧。”仪华一笑说:“我不打扰大哥哥看书,我去别处逛逛。”大郎点头,心想这孩子不讨人厌烦,有礼,又知道进退,他还记得自己几个弟弟这般大的时候,十分缠人。
仪华出了亭子,信步走着,四下里看,身后婢女却道:“小姐,莫要走的远了,只怕徐夫人不好找到你。”仪华这才停了步子,抬头看看,确是走了挺远,不过她记得回去的路,转身往回走。一转身,便见不远处花木中竟是立这一个女子。
要说在这里遇见女子,并不稀奇,不过这女子穿戴看上去并不是婢女,况且她站在花木中,似在躲着什么。仪华不由多看了看,不知这人偷偷摸摸在做什么?
仪华很荒谬的想到了一个词:特务,女特务,美女特务……
这个战乱时代,有特务不稀奇吧?要不然,这个女人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仪华想冲上去把她抓个正着,可想了想自己年仅四岁的身躯,终是作罢,眼珠一转,想到了大郎。
对啊,大郎在院子里看书呢,叫他来吧。
蹬蹬的绕道跑回凉亭,大郎果真还在,未了避免打草惊蛇,仪华伏在大郎耳边悄声道:“大哥哥,那边有人在看你。”
大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那女子躲在灌木之中,不由愣了。
仪华蹙眉看着,见大郎虽身未动,那眼中却是暗暗涌动着什么,一种热切,一种依赖和亲近,渐渐的又变成了一眼的压抑,终是恢复如常,吩咐道:“将书收了,回房。”
小厮依着吩咐,收了书随着大郎走了。
仪华站在亭子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再一抬眼,那花木中的女子似是回了神,伸手抹了一把泪,转头消失在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