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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脑袋依旧眩晕,并持续了好一阵子。
我发现所处已非那大得令人发指的书房,而是一间带有铁栏门的古旧牢房样式的房间。
“对心怀不轨者或犯错者而言,这里就是监牢。”
房内有一张收拾干净的木板床和一张小巧的方木桌,觉小姐坐在桌子旁的一张破旧木椅上,一面喝茶一面说道。
我再次被监禁了——我立刻意识到这一现实,我没有心怀不轨——我很确信,我什么时候犯错了呢?
“请放心,您没有做任何错事。”
“觉小姐在读取我的想法吗?”
“这只是常理推断何须读心。”
我觉得很有道理。
接下去,我和觉小姐眼对眼又过去了老长一段时间,接着她说了一些话,告诉我不必白费力气企图挣脱锁铐。
于是故事回到本篇的起始点。
我无奈且忧伤地左右瞅了瞅锁住手腕的铁箍,铁箍的背面端被固定在坚硬的岩石壁内,据觉小姐说这是地底最坚硬的岩石,除非拥有鬼族天王的蛮力,否则挣脱不得。
那么毫无疑问,铁箍的质地一定比最坚硬的岩石还要坚硬,我如是想到。
“很抱歉,爱丽丝小姐,”自打露面以来就半眯着一双死鱼眼的古明地觉,在自家后院的地牢中对我说道,声音里透露的瞌睡味显示她已十分疲劳,“听八云紫说,你拥有我需要的东西,请爽快一点交给我吧。”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觉小姐令我分外奇怪地说。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我回以相同的话。
“这倒是个麻烦,所以请你放开心灵让我检查一下吧。”
“你不是天生的读心妖怪吗?”我更加不解,“来地底之前我就觉得和你交流是一件让人省心的事,我以为不必我自己动嘴。”
“但是,我发现我无法读取爱丽丝小姐的内心,我很少碰见这样的情况。”
“什么嘛,读心也不是万能的呀。”
“所以请你放弃紧锁心灵的意念,让我好好找一找所需要的东西,说不定很轻松就找到了呢。”
“但是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读到我的心灵啦,就像我一开始就不知道你不能读取我的内心。”
“真麻烦。”
“嫌麻烦的应该是我呀!话说找东西就找东西嘛,干嘛要把我锁起来?我又不是不同意,在答应你的邀约时我已经做好了被读取内心的准备呢。”
所以快放了我吧,保证不逃跑哦,想了想我没有把话说出口。
“我正巧就是怕你不同意才这么做的啦,”觉小姐挠着头,满是不耐烦的神色,“既然已经做了就做到底吧,等我获得了我想要的东西再向您赔罪,再次抱歉。”
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失为拖延时间的办法,我正在悄悄努力调集力量召唤不知所踪的上海,上海的利刃也许足够削断镣铐,不能也无妨,用爆炸炸掉石壁也能达到相同效果。
“上海已经被我家宠物照看起来了,请不用担心它。”
不知是我的表情具有欺骗性,还是觉小姐在用语言调侃我,我认为是后者。
我当然有些担心上海,但我也十分信任觉小姐不会为难一个小人偶,骗人这种活动我虽然做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却也早已为我所不耻。
当神奈子传授我的神明修行方法进行到较为深层的层次,我已经清晰预见到了欺骗活动的危害性——这里单指对自己的危害,当一个人的为人修行到一定层次,欺骗——语言的也好、行为的也好——只要进行下去,不论行骗者本意是获利还是行善,都必然自损修行,因为自己总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修行和谎言是绝对不相容的对立,即使对于修行道路并不清晰的魔法使而言,欺骗若完全融入魔法使的心性中,任何研究都不可能真切地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