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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斯琪看着手中的报纸,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宸宇,你不能死!你怎么可以死?”
她瘫坐在椅子里,目光呆滞地瞪着报纸上的报导。他竟然没等她把那三个臭女人弄死,就阵亡了。她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恨!
义父为了惩罚她数次不听话,私自行动,便罚她到这荒凉的西岭矿山做监工。她不敢再忤逆义父,因为害怕更残酷的惩罚。义父的冷血无情她非常清楚,所以她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她原想等义父气消后再出去找宸宇,可是老天爷竟然不给她机会。
她气愤地起身,抓起一只皮鞭,走出简陋的房间。这里是西岭矿山的深处,她站在山洞口,看着一个个累得快要虚脱的工人,拿着皮鞭就冲过去,将心中的怒气全发泄到那些无辜的工人身上:“叫你们偷懒!我叫你们偷懒!我打死你们这些废物!”
工人们不堪地哀号着:“小姐……啊……不要……”
面对工人的痛呼声,范斯琪毫不为所动,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恨意,手下的皮鞭更加凌厉,所到之处只见皮开肉绽。
“小姐,您若把他们打死,谁给咱们干活?还请小姐息怒。”山西次郎冷眼旁观许久之后,觉得打得差不多了,便上前阻止。这些支那人也该受点教训,不然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这工程已经进行了快半年,却也没掏出多少山洞出来,若工期延迟,军部那边会严厉惩处他。
范斯琪这才放下鞭子。那带着怨毒的目光让那些为了糊口不得不为他们卖命的工人感觉格外恐怖。
……
范斯岑得知墨菡在加班,于是便捧着一束鲜花,到医院找她,在走进外科住院部之前,他想了许多句表白的话,却感觉都不甚满意。他心中的雪莲花,他的天使终于自由了。没有了顾宸宇,谁也别想再跟他争墨菡。他要她做他一辈子的天使,守护着他,陪伴着他。当他整理好求爱的心情,结果却发现她并没有上班。
“你找楚护士?她没上班。”郑护士长奇怪地看了范斯岑一眼,范斯岑手中那束红色的玫瑰花让她好奇。这男人是楚墨菡的追求者?宇少刚死,他就想展开攻势追求?人长得漂亮就是好。像她都快二十五了,还小姑独处着。不过,她倒并不嫉妒楚墨菡,对她的感觉由一开始的反感、抵触,变为现在的欣赏。这位大少奶奶身上没有一点贵妇的架势,没有她以为的骄纵与任性,反而很温柔、很平易近人,如果没人说,谁也不会猜出她竟是宇少的妻子。楚墨菡上班这段时间的表现很出乎她的预料,她原以为楚墨菡只是来医院玩玩,没想到她工作很认真,大前天小陈孩子发烧,她还主动提出替小陈值夜班,这让她很感动。
“她没上班?”范斯岑不禁拧起剑似的浓眉,凤目微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魔魅。他得到的消息是因为医院伤员太多,人手不够,所以墨菡要连续加一个星期的班。他培养了那么久的内线不会撒谎。墨菡怎么不在医院?她在邢郡举目无亲,除了督军府跟医院,她没地方可去。莫非是这个护士骗他?“告诉我墨菡现在在哪?”
唐镌刚查完房,跟身边的几名助手与护士一边走出病房,一边讨论着病情。当他经过护理站的时候,看到了拿着鲜花的范斯岑,他不禁摇摇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跟自己一样的暗恋者,如果范斯岑不出现,他都快把这号神秘人物给忘了。范斯岑得到顾宸宇阵亡的消息了?他把病历交到助手手中,走近范斯岑:“范先生,宇少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顾少夫人太过悲痛,所以这几天没来上班。”
“她没在督军府。”范斯岑非常肯定地说道,他眯着凤目看着现在最大的情敌唐镌。难不成是唐镌把墨菡藏起来了?这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墨菡曾经跟他承诺过婚约。“告诉我她在哪儿?”
“她心情不好,躲起来疗伤,你以为我会知道她的下落?范先生,你高估了我在墨菡心中的地位。”唐镌儒雅地笑道,轻松地回答了范斯岑的问题。他的确不知道墨菡跟顾宸宇躲在哪里,即便知道,他也不会说。墨菡吃了太多苦,他要保护她。这个行踪诡异的范斯岑,根本不懂爱,他只会带给墨菡伤害。
“别让我知道是你藏起了她!”范斯岑眯起眼睛,警告意味甚浓。
他竟然忘记了唐镌这个情敌的存在。对墨菡来说,唐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争不过顾宸宇,他认了。可是他不甘心被唐镌打败。他从来没有认过输,在感情上输给顾宸宇,他从来没有甘心过,他知道一定会打败所有情敌,将墨菡夺回来。如果墨菡真是被唐镌藏起来的,他藏不了多久。
“墨涵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范先生,你管的太多了。”唐镌不卑不亢地回道。即使是她藏起了墨菡,范斯岑也管不着。“我们的护士长很忙,范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别再来打扰她。”
范斯岑抿了抿薄唇,冷魅地说道。“别以为你近水楼台就能得得了月。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到!”
“请便。墨菡的心是自由的,她想跟谁在一起由她自己说了算。”唐镌淡如清风的笑容让范斯岑倍觉刺眼。
这一次,即使是用强迫手段,他也要把墨菡禁锢在身边。他不能让唐镌嚣张了去!
唐镌平静地看着范斯岑离开,微扯了一下唇角。范斯岑以为自己是他最大的劲敌,殊不知,顾宸宇才是。墨菡的爱从来都没给过他们两个。
……
秦雅芝坐在客厅已经布置差不多的灵堂前,手里拿着一个镶着顾宸宇照片的相框。她看着儿子那熟悉的俊脸,眼眶不禁再次潮湿。每次儿子带兵出征,她都怕是这样的结局,没想到,她越害怕就越成真。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真丝手帕,轻轻擦着相框上的镜面,不让一点灰尘蒙住儿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