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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戏的玩法和扑克牌的打法相差无几,几人依次抓牌,大可以捉小。牌未出时部反扣为暗牌,不让他人看见;出叶子后一律仰放,由斗者从明牌去推算未出之牌,以施竞技。
阿娇从前只走马观花地看馆陶玩过几把,觉得这不就是扑克牌嘛。有什么好玩的?却也不想她即便是陈娇时,因着家中人扑克麻将都不玩,自己也从来都没有玩过,看着同学朋友玩觉得也没什么趣味。但这次真认真玩起来,不过几把就明白了其中乐趣,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刘彻先时还同海棠三个故意让着她,怕她输狠了就不愿意玩。到后来看她真有了兴趣,又怕她觉得让着她没意思,半让半真地玩起来。
叶子戏既要智商,亦靠运气。逢着阿娇运气好的一把,不用几人相让也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赢了一堆东西。阿娇笑的灿若骄阳,尤其是看着刘彻一脸吃瘪更是高兴的不行。她心道:还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心下兴致越高了。倒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完膳不久就叫着困去歇下了,但到底精力不比往常,只玩了快一个时辰就哈欠连天。
只是因着刚玩叶子戏上手,正是上瘾的时候,她强撑着不肯去睡。等又玩了两刻钟,坐着都合眼眯着了。显见是困极了,刘彻便轻轻抽走了她手中的叶子牌,轻声哄她说明天起来再叫海棠几个陪她玩。
阿娇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他便打横抱起她进寝殿去。
因着梳的是花冠髻,只轻轻取下花冠满头青丝便散开,也没用脂粉。刘彻便叫打来热水服侍着她稍作洗漱后,便挥退众人,亲自为她脱去衣裳鞋袜盖上锦被。
他又在榻边坐了两刻钟,见她呼吸平稳睡熟了,才又为她掖紧被子方才出去。他踩在微微陷进去的毛地毯上,明明声息全无,却还是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刘彻出了寝殿,在侧殿独自写了半个时辰的字。便在书架上寻了医书来,翻阅查找起关于妇科同小儿科的相关记载。其中尤以辨证施治和食治养生看得格外认真,时不时还提笔批注。逢着实在难解的,便把疑问所在写于一卷帛上。
阿娇这次的胃口反常给他提了个醒,宫中虽汇聚着天下能寻得到的绝大部分名医,但他也不能一窍不通。不说大成,总也得略知一二。往后碰到阿娇同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叫太医令把脉问症开药方时,也不至于用错了药他也无所察觉。
他实在很厌恶这种无能为力,既不能以身代之,也拿不出法子的感觉。
刘彻更不能细想深究的是,倘若娇娇胃口一直没有好转,少府同太医署也拿不出办法来。那娇娇要怎么办?
他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再出现第二次!
夜渐渐深了,风雪却越来越大。他坐在书案前聚精会神地望着展开的竹简,精神抖擞没有半丝睡意。
他一直看到子时末,还没有去歇下的意思。
眼瞧着刻漏一点点往上爬,想着刘彻明天还得起早上大朝会。春陀只得大着胆子,近前小声劝道:“陛下,明日是大朝会呢。不早了,今儿先歇了吧。”
刘彻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医书,只问了句什么时辰了。待听说已经子时末了,自己先吓了一跳。放下竹简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不觉就这时辰了,那先不看了。给朕带着,明天下了大朝会看。”
说完又指着案上的一卷摊开的墨迹未干的帛书,嘱咐春陀。“明个儿早上把这卷帛书送到太医署去,就说是朕给妇科侍医的课业,都认真给朕答一遍。”
春陀正懊悔早知道陛下是没看着时辰该早点提醒陛下的,此刻听了吩咐连忙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