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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是怎么了?
海棠止住泪目,轻声答道:“婢子在呢。”
“海棠姐姐,你知道吗?我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她慢慢道,好像说的是旁人的事情一样,连眸都不曾一眨。
海棠吸了一口冷气,目瞪口呆。她怔然地望着平静的可怕的阿娇,心里却是出奇的清醒:她要安慰娘娘,她要陪着她一起难过,就像小时候的海棠姐姐同翁主一样。
但是海棠惊愕地发现自己好像失音了一般说不出话,她整个人叫阿娇的话打的几乎没有力气了。
阿娇也不需要她说什么,现在所有的安慰于她都是徒劳。
她,只能自救。
殿中她的声音几乎梦呓般地低低响起,“海棠,我中了毒。他们叫我失去了昱儿,永远失去做娘的机会了。”
仿佛胸腔疼痛,短短几句话,她说的后面几乎透不上来气来。
海棠望向阿娇一向明亮传神的眸子,如今却是空茫失神,说起这样残忍的事实连泪都没有了。想到那样期盼小皇子,为他的离开缓了几个月才缓过来的时光,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
阿娇自嘲地笑了一下,含着苦涩握住海棠的手。“傻海棠,哭有什么用?没用的,泪挽回不了昱儿的命了。”
海棠呆呆地望着阿娇,忘了哭。娘娘似乎一夜间变了模样,她变得疏冷坚强了。
“海棠,我要查明白,毒从何来?又为何而来?别动用堂邑候府,也不要惊动他们……”阿娇顿了一下,轻轻说:“什么都不要告诉我娘。用外祖母留给我的宫中人手和窦氏势力去查。”
海棠点了点头,应道,“是。”然后,缓缓后退出殿。她听见阿娇轻轻说“海棠,我现在唯一能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了。”,海棠脚步一顿,已经收敛的泪意顿时又要澎湃,她紧咬住嘴唇不叫自己再哭。
阿娇听到殿门再度合上的声音,收上脚,团团将自己抱住。她紧紧地闭住眼,不管事实如何,她都不能再留在汉宫了。
从前看剧时总是会为了因为误会而无奈分开的男女主而着急,有什么误会不能坐下好好说呢?
那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她,她能去问刘彻吗?不能,她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相信自己,选择了自己去查。
她一定要为昱儿报仇!
稚子无辜!
她坐到镜前,细细地装扮起自己。在查出真相,在为昱儿报仇之前,她还要像从前一样活着。
南风暖窗,花雪漫飞,长柳依依,阳光正好。
她执起眉笔,细细地描着眉,无心去赏春光。
事实证明,她远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多了。刘彻晚间回殿用膳时,她迎上去时尚有几分僵硬的不自然。但是转瞬间,她就找回了刚进宫时同刘彻貌合神离的感觉。
那个时候于她,要彻彻底底地拒绝一心爱着她的少年太子,还是很有几分难度的。
而现在,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挽过他。“今天还要去宣室殿吗?”
刘彻一边进到侧殿更衣一边回答她:“今天不了,明天再议吧。宣室殿中吵的朕都炸了,清闲一晚。再说,不回来见见你,也不放心。”
阿娇莞尔一笑,“都说了,我就是不舒服。”
她眉眼间,光华流转,的确看不出不舒服来。
刘彻放下心来,趁着宫人低头时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阿娇轻轻一笑,先出了殿。
晚间洗漱过后,刘彻拥着阿娇坐在帐内自自然然就说起了前朝的事来。“娇娇,朝中正议的是不是要对匈奴用兵,吵到现在还是谁都说服不了谁。”
阿娇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这一天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远远望见了,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刘彻说起根由来。
雁门马邑一带的豪商聂壹出于对边患不息的焦虑,透过向来向战的王恢向刘彻建议说,他经常在边界上做买卖,匈奴人都认识他。他可以假装把马邑献给单于,然后把把大军埋伏在附近地方,只要等单于一到马邑,就可以截断他们的后路,活捉单于。
王恢把聂壹的主意奏告给刘彻,刘彻为此诏命群臣商议。御史大夫韩安国第一个反对,他的意见还同以前一样。高祖的白登之围不可忘,就是文帝曾经统兵于广武常溪,结果重兵北伐,内部空虚。济北王刘兴居趁机发兵袭击荥阳,企图夺取长安。文帝只得匆忙收兵平叛,于匈奴一事无功而返。兵马一动,天下骚动,不能长期用兵,且胜负难料,不可轻率出兵。
而王恢起于边军,熟谙匈奴情况,他寸步不让,说以战国初年,代国虽小,君臣却同仇敌忾,奋勇抗击外侵。而如今大汉强盛,然而匈奴却侵扰不止,每次与汉和亲,换来的不过是数年的和平。而就算是这几年的和平,也不过是大体而言,匈奴哪年不南下劫掠为乐呢?应该叫匈奴人看看汉朝的拳头了。
说到底,王恢的话击中了刘彻。他只所以还没有下决定,不过是也在犹疑,究竟能不能做成几代人没有做成的事情?
太皇太后的嘱咐犹在耳边,韩安国的话也很有道理,诸侯王对朝廷虎视眈眈时时刻刻想着趁虚而入。一旦开战,变数实在太大。
阿娇心知即便隐患重重,但刘彻已然是动了心的。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再从旁去鼓励他,肯定他。“陛下,阿娇听说,秦时大将蒙恬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收复河南地修筑西起陇西的临洮,东至辽东长城,威震匈奴,使得匈奴不敢南下牧马。难道灭秦之汉没有敢与匈奴一战之心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