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章 父子如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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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包扎怎么行?拆开我看看,伤的重不重!这秦默云的人也真是的,以多欺少,还强词夺理!”

说着也不顾北堂翼答不答应,就自己拆开了沾满血迹的方巾。

北堂翼在被北堂明倾碰触到时,手指忍不住一颤,却没有拒绝的安静站着:

“无碍,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这点小伤不算甚!”

望着自己被拆开的伤口,再想之前那个安静的少女,是叫芜月的吧,想来她如果有那个叫百里的半分狠厉,或许他这只手如今已经废了!

“翼?”

北堂明倾叨念了一会儿,发现身边的人都安静的很,下意识抬眸看他,却见北堂翼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异光,在北堂翼回神看来时又瞬间恢复平静。

“郡主,这秦默云以女子之身立于朝堂,如今又颇得圣心。加上身边高手如云,咱们以后行事可要加倍小心了!”

北堂翼回神后,恢复了惯常的神色,冷峻的眉不禁拧起。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这二皇子殿下说不方便见咱们,咱们就这样回去了吗?”

北堂明倾朝北堂翼满不在意的摆摆手,征询的望向北堂玉卿。

北堂玉卿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北堂明倾见她的神色,以为她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方想说什么,就见北堂玉卿转身往香房内走去:

“翼,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吩咐!”

北堂明倾听此眸光一亮:“你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说着人已经率先追进了屋。

——

这边宁颖嫣带着一行人到得门口,正等随丫鬟前去领马车的百里邪。

便又看见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从远处策马而来,来人的黑色衣袂在风中翻飞,领口与袖口的灰黑色狐绒已经落满风雪。唯有一头被墨玉扣住的墨发一丝不苟,维持着严谨的尊贵。那双仿佛沉淀着千年冰雪的眸子,此时也已然与天地同色,好似他本是带来这严寒的神魔。

司空连赫?

宁颖嫣还不及诧异这巧遇,又见得后面一人策马出现。

那人穿着厚重的裘衣,也是满身风雪,大半的面容却被胡帽遮住。

“小姐!”

百里邪这时正好将马车驶到门前,司空连赫也在这时策马到了寺庙的阶梯下。

听见说话声,便下意识抬眸往上一望。

当看见阶梯上站着的宁颖嫣主仆三人时,先是一愣,眼底的冰雪也在瞬间有消融的迹象。

“吁——”

司空连赫喝听马儿的时候,身后的人也到了跟前。发现司空连赫的眸光所在,便顺着上望。

宁颖嫣便看见了后者抬起的脸,原来是司空儒!

不禁疑惑,这冰天雪地的,这两位位高权重的父子冒雪到此的缘由。

宁颖嫣未曾犹豫,先是礼节性的与司空连赫点头微笑,以示问候。接着很自然的与芜月扶着红妍步下阶梯。期间感受到司空连赫的眸光,却未在抬眸。

直到到了阶梯处,将红妍交给芜月与百里邪才朝司空儒行了一礼:

“司空丞相!”

“你怎会在此?”

司空儒望了一眼身边牵马立着的儿子,眸光犀利的落在宁颖嫣的身上,那眼神仿佛想洞悉对方所有的想法。

宁颖嫣不卑不亢,含笑回道:

“近日连番大雪不止,实属异象。下官也不知能为百姓与朝廷做些什么,能够想到的唯有进香拜佛,为大家求个平安!”

司空儒听罢细细打量起了宁颖嫣,似是不太相信她的话,而想以威压迫得她产生情绪压力,从而露出什么马脚。

可是从头到脚,宁颖嫣的身上无不写着从容淡定几字,居然让他一时难以看穿,甚至想问自己是不是确实多想了!

可是他心底很清楚,眼前的女子绝对不简单!

他不是看不出儿子那点小心思,在这之前,他甚至想,如果此女堪大用,能够纳入司空家门也不是不可。

所以才会在司空连赫当朝为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帮了她一次。

但如今朝野皆知她与哥舒聿廷在帝王内殿发生的事情,“秦默云”成为哥舒家的人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他当然不能再容她!

“哼,妇人之仁,也仅这点作为而已!”

司空儒视线睥睨的扫过宁颖嫣的脸,最终昂起下巴,言辞锋利的批判道。

司空连赫一听这话,眼底的冰层再次结上,如冰玉雕琢的俊美容颜也在瞬间冷硬。浑身散发出仿佛要赛过这雪天的冰寒之气,回眸冷扫了司空儒一眼。

“司空丞相能堪大用的话,不如快些解决这眼看着降临的雪灾!”

司空儒感受到儿子的不郁,听得这话,心中也是一股火气上涌。犀利的眸子里精光乍现,身上威压尽放,父子二人尽是如此旁若无人的以眼神互杀起来!

宁颖嫣觉得司空儒说自己的话,完全可以忽略。但看人家父子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感觉空气有点不畅通。

“下官家的婢女受了伤,下官如今急于送她回府求医,便不叨扰两位大人办正事了!”

顿了一下,宁颖嫣朝司空父子一揖,不等两人回复便要抬脚上马车。

“秦朗中的婢女受的何伤?”

司空连赫闻言下意识回神,刚刚看见宁颖嫣的第一眼根本忘记有旁人的存在,这会儿听见她说的话,不禁担忧的将她打量了一遍,生怕她也受到什么伤害。

毕竟京中对她的谣言太多了,想要加害她的人想来也不少。

先是秦府的谣言,然后是采花贼事件……接着是柳如欢的挑衅,然后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侧殿燕帝的算计,再者是凌飞嫣的较劲……这一切的一切,他光想想都替她觉得累。

虽然她依旧从容自若,但在他眼里的她分明已经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心中也是纳闷,他都给了她通行符,她为何不走,还要留在这重重危难之中?

“方才我的婢女贪玩从假山上摔下来,怕是伤了内府和肋骨!”

宁颖嫣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瞪着自己的司空儒解释道。

“所谓上行下效,有何种主子,便有何种奴仆,哼——秦朗中快走吧,可不要耽误了病情,那也是一条人命,以后可要多严于律己,制约好下人!”

司空儒接口又是一阵奚落。

“上行下效?我以为这说的是父子!”

司空连赫也是一声冷笑,换得司空儒铁青着脸瞪者换成他。

“幸好,这话并不灵,下官无法肖父!”

说着看了宁颖嫣一眼,便由出来迎接的小沙弥牵走马,径自大步上了阶梯。

虽然他未曾继续追问宁颖嫣,宁颖嫣却能看得出,他是确定自己没有受伤,所以放心。立即离开,也是不想司空儒再继续抨击宁颖嫣。

果然司空连赫一走,司空儒气得胡子直抖,却依旧一甩袖子,瞪了宁颖嫣一眼便跟了上去。

宁颖嫣看了父子相继离开的背影一眼,便也上了马车离去。

司空儒一路追着司空连赫进了寺庙,直追着司空连赫轻车熟路的步伐到了寺庙后院,见四周没有人这才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司空连赫下意识皱眉,却也停住了脚步,回眸冷凝的看着自己的生父。

“你喜欢那个女子!我告诉你,你们是不可能的!”

司空连赫被这类似命令的宣告下的一愣,继而眸色更是冷澈:

“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这世事可不会尽如丞相大人您的意!”

说着手肘一拐,挣脱了司空儒的阻拦,又大步朝前走去。

“你——”

司空儒被司空连赫这回答弄的一惊,也恍然明白他那模棱两可的执着,不禁心中大急:

“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要气死为父吗?你也不想想,如今除了一个名分,她已经是哥舒聿廷的人,你又何苦执着?就算有什么变故,她那样的女子,你看不出她的野心与城府吗?如果她能够在朝堂站的住这一寸土地,根本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女人!到时候圣上也不可能让此女与任何权贵联姻,所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司空连赫听得这话,猛然回头望向司空儒:

“站住朝堂?你会让她站得稳吗?”

“你——”

司空儒被反问的一噎,只因为他说了这么多,这子却只听得进这一句!而这样问,在他看来司空连赫分明是还打算一直帮着这“秦默云”跟自己作对,并不管她会否嫁给哥舒聿廷或者别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