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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路夫人过来的小插曲,池莲蓬并没有在意,日子照旧过着。
孙溪头进来似乎又忙了起来,时常夜间住在军营没回来,池莲蓬没去问他在忙什么,只是担心着他的身体,每日让周山家的买些肉回来,加点补身子的药材进去炖汤,要是孙溪头回来,她就给他盛碗汤,要是没回来,到了晚间她便拿来做宵夜。
一来二去,孙溪头身上精壮了不少,池莲蓬却圆了一圈,被孙溪头发现后一说,苦恼的摸着自己身上的肉,囔着要减肥。
孙溪头难得回来,抱着小娇妻不撒手,感受着怀里多了几两肉的媳妇,舒服得很,“别,别,这样正好,再瘦就不好看了,这样正正好。”这般摸着多舒服,手底下滑溜溜的。
池莲蓬可不管孙溪头,他说正好,可是她觉得自个胖了,连腰上都多了一圈,再这样下去,夏天的时候换夏装,她不是还得圆鼓鼓的?
前两天池莲蓬收到池康平托人送来的信,知道池莲花的孩子如今已经稳了,且陆元也没发生什么,心中安了不少。
孙溪头这边也过呢她说,孙依稻那边安静了下来,张家三公子在狱中呆着出不来,时间久了,孙依稻又被发现怀了孩子,被张老夫人强硬安置在家中安胎,再不让她出门,还拨了丫头婆子细细的“照顾”着,她也只能安心的呆在家里,要使什么幺蛾子也出不来。
池莲蓬知道孙依稻如今做不了什么,心中也就安了,这会子才有心思囔着减肥。
池莲蓬这减肥囔了一个月,见天的就三餐吃到七分饱,其他东西都不愿吃,嘴里说着自己这是健康减肥,看得以往每顿都把池莲蓬喂到十分饱的孙溪头心疼不已,暗中吩咐周山家的多做点南方那边的菜色,好勾起池莲蓬的食欲。
池莲蓬哪里知道这些,看着周山家的做南方的菜色,心中高兴,还夸了周山家的好几次,好几次都吃过了头,撑得肚子更大了。
后来池莲蓬发现孙溪头竟然在跟周山家的说一些菜色怎么做,当场就拉着孙溪头进了屋,关了门,扯着孙溪头的耳朵就开始训他。
“好啊,我说我最近胃口怎么这么好?原来是你这家伙在教周山家的菜色,我说怎么就越做越正宗呢!你这是要干嘛,我不就减个肥,又没有饿着,你还拼命想着法子让我吃,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肚子都胖了一圈了,都是让你弄的!”
池莲蓬拉着孙溪头去按着自己肚子,让他感受自己腰上新胖出来的一圈肉,气呼呼的继续拧他耳朵,语气怨念:“都是你害的,你自己看看,我都要没身材了,回头真的变成黄脸婆,又圆又胖的,你好出去有理由找那些柳腰细眉的美人儿是不是?”
孙溪头冤枉啊,手上感受着媳妇真的胖了一圈的肚子,嘿嘿笑着,“媳妇,我这不是喜欢你这样嘛,这样多好看,你看你最近是不是脸滑滑的,我瞧着白了不少呢。”
孙溪头也不知道怎么夸,就记得池莲蓬天天往脸上涂东西,说想美白润肤,想觉得这样夸她会高兴。
池莲蓬还真高兴了,她的面膜终于有效果了?
池莲蓬现在每天让小雀给她弄面膜,她这懒鬼懒得自己动手,不过有丫头帮忙,她当然乐意让自己美一点,反正躺着有人帮忙,何乐而不为。
女孩子总喜欢有人夸的,尤其是自己的相公这一夸,池莲蓬顿时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也不拧他耳朵了,拉着他念叨自己每天有多辛苦的做面膜,就想让他觉得她好看点。
孙溪头一听,立刻学会顺竿往上爬,赶紧把她从上到下夸一遍,那话很朴实,就是“滑了白了”、“摸着舒服”什么的,一听就不是那种天花乱坠的,池莲蓬听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让孙溪头借机念着她嘴也红了,埋着头啃了半天,吃了好些豆腐,这都没介意,自个还送上门。
二人在那厮缠了半天,池莲蓬这回真的嘴红了,还肿了些,想着小雀那边在问着要不要备上晚饭,用脚踢踢孙溪头,让他去:“你布置去,咱俩吃。”意思是不要小雀服侍,她现在这嘴成这样,一瞧就知道刚刚怎么了,哪里好意思让丫头瞧见。
孙溪头心满意足的出去了,让小雀把晚饭送上来,自个把肉菜都往池莲蓬的位置前放,顺道边上放一盘炒青菜,免得池莲蓬顾着吃肉忘了吃菜。
池莲蓬听到孙溪头叫她出去,又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的嘴唇消了点肿,这才挪出去,一见桌上一堆南方菜北方菜的,几乎都是肉,顿时口水横流,咽着口水就没节操的将减肥的事忘到脑后,欢呼着跑过去:“啊——红烧肉,荔枝肉,青椒炒肉!还有红烧鱼!哎呀,糖醋排骨和叉烧包!我喜欢!溪头你太好了——!”
孙溪头赶紧劝着她快坐下吃,除了让她别吃那么快,别忘了吃点青菜外,其他的就由着她吃,势必要让自己的小娇妻吃得圆圆的。
孙溪头如今还记得初见池莲蓬时,她瘦小的身子,那双眸子在瘦削的脸上显得特别大。
孙溪头越想越心疼,如今家里有点银子了,哪里能不让自己小娇妻吃得胖点,吃点肉虽然要不少银子,但是他会努力赚,他当初的战功得的东西不少,还是够池莲蓬顿顿吃肉的。
池莲蓬如今被孙溪头养着,那是将前几年精打细算的心思又养没了,这生活惬意的就跟回到现代似的,反正吃穿上面是真的不愁,除了名贵的那些他们吃不起,鸡鸭鱼肉还是能轮着吃的。
池莲蓬边吃就边想,她这辈子能遇到孙溪头,还真是她的福气!
这要换了别人,哪个能这样宠她,让她欺负让她打,还疼着她宠着她,就是有些什么麻烦事,他也能给他解决,都不用她多担心,她只要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媳妇就好。
池莲蓬越想越满意,看着孙溪头就开心,给他夹了块排骨,又夹了筷子红烧肉,“相公,你也吃。”
孙溪头立刻笑出了一排大白牙,开开心心的享受媳妇的体贴。
日子过着,去南方的事似乎进行得很慢。
池莲蓬从孙溪头那听的零零碎碎的事,总结着一想,就知道这是上层的那些人又在博弈,似乎因为什么事又被搁置。不过好在孙溪头因为这一搁置,暂时在新兵营呆着,威远军那边想弄人过去都没成功,新兵营营长蒋沪得了不知谁的令,便是李林满过去说,他那边也只是含含糊糊的推脱了。
上层的博弈池莲蓬不懂,她知道的就是孙溪头又升官了,打从六品武略佐骑尉升至正六品武略骑尉,虽然只升了一品,但是孙溪头却因此在新兵营中又高了一层,手下掌管的人员翻了三倍。
池莲蓬瞧着他升官,自个心里头也高兴,她作为他的配偶,在他从六品和正六品时,仍旧是得了封赠的“安人”,较李氏得的“宜人”低了一级。
池莲蓬听着孙溪头说着这事的时候,笑了笑:“低就低了吧,难不成她还能拿这个压我不成?”她如今和李氏那几乎就是非大节日不见的那种。
孙溪头摸摸她的头,“媳妇你再等等,我一定带你回去见岳父岳母。”
池莲蓬把他的手拉下来,捏在手里,拿着手指头划着他的手心。
“你切勿为此放弃些什么,我既嫁了你,自然以你为先,如何对你好,你便如何做,要是能回去,我自然开心,要是不回去对你更好,我自然希望你更好。”她不愿拖他后腿。
“你放心,我知要怎么做。”
池莲蓬看着他这般,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反正她话是放着了,他不听,她也只能感叹他太宠她了。
二人在那里说话,另一边,也有人说起他们。
路夫人坐在那里,如今她的肚子大了起来,看着人圆润了不少,“爹,当初帮我的就是那孙大人的夫人。那时候相公初走,我晕了过去,待醒了,又发现怀了这孩子。”路夫人说着,慈爱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她那会在出嫁的路上,就住在那客栈里,知道我需要房间休息,立马就收拾了屋子出来给我,后来还过去安慰我,给我送了安胎的药材。后来,听大夫说,那味药当时在那镇子和附近正巧没有,我又在路上出了险,正是因为那味药材,我才有得配全了药,将这胎差点没了的孩子留了下来。”
“爹,我感激她。”
坐在上首的男人听着这话,舒了口气:“倒是真该谢谢她。”
男人看着路夫人的肚子,大夫说那肚子里是女孩,他很是高兴。他们家这三代生的都是男孩,除了路夫人外,竟是一个女孩都没,因此对于女儿肚子里的外孙女,他是宝贝得很,想着差一点就没了,他这心中就颤得慌。
“是啊,这姑娘也简单,我有时候就邀她聊聊天,解解闷,说些天南地北的事,倒是挺好的。”路夫人说道。
那男人忽然问道:“我记得孙溪头是南方的?”
“是啊,两夫妻是一个村的,打小就认识,倒算是青梅竹马吧。”路夫人说着,似忽然想起似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同她说话的时候,她还说遗憾没能有个回门呢。不过这京都离南方这般远,她想回去也不容易。”
“回门?这南北的一走,近的要二三十天,远的五六十天也不止,可不容易哟。”
“是啊,那小夫妻想着老家的亲人,想回去瞧瞧,不过我瞧那孙大人最近似乎升了官?这样下去,估计这辈子都……唉,世事终究难料,能升官是好事,但也有遗憾啊。”
那男人点点头:“是啊,你娘嫁过来这么多年,就没回门过,有时候她想起来,心里头也难受,只可惜我回不去,她身体又不好,我也不敢让她一个人回去。”说着,那男人恍然想起一事:“对了,最近陛下想派个军队过去南方,命我和其他几位大人拟名单,我负责从女婿当初手里拿着的名单里挑,里头就有孙溪头。”
男人说到这,就停了,含笑的看着路夫人。
路夫人笑起来:“果然爹爹懂我。”她说了这些,就是希望还当日的恩情,而他爹正好能帮到他们,所以就来试试,她爹终究还是疼她的。
男人感叹似的叹口气:“你啊……当初你小的时候我疼你,有些事没避着你,倒叫你学的不少,如今我管这事你也能知道。”
路夫人笑得如同小女儿的时候一般娇俏,“谁叫爹爹最疼我呢?”这是她的福气。
“好了,这事我会看着办,你放心养胎就是。天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可别睡晚了,明儿个你娘得念叨我了。”男人说着,唤了外头的丫头进来送路夫人回去休息。
路夫人抱着肚子退下,男人坐在那又想了回自己的外孙女出生后的容貌,又写了单子出来,让仆人去准备:“这些都给未来小小姐好生备着,不得以次充好,否则休怪我一个个收拾过去!”
“是,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