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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麦开着车在高速路上疾驰,赶往九龙口老爷码头。如今地图上标示的九龙口码头在改革开放前还不叫九龙口,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村,改革开放后才因为各种原因改名为九龙口,而原来老运河上的九龙口老爷码头因为地理条件,不利于城市发展等诸多原因被荒废。后来政府在老运河上游修建了一座发电站,九龙口老爷码头也就被河水淹没了。如果不是一篇新闻报道提到原来的九龙口老爷码头,恐怕霍小麦到死也不会想不到就在距离自己几百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了九龙口。
车子刚刚行驶下高速路就变了天,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乌云从头上压下来,顷刻,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砸在车上。车子颠簸的行驶在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上,前方的能见度不足十米。霍小麦只能减缓车速,在茫茫大雨中小心翼翼的向前开着车。
坐在车里,前面的雨刷器有节奏的摆动着。霍小麦皱紧着眉头,惶惶不安的注视着车窗的外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本就不熟悉这一带的路,现在又下起了滂湃大雨,路面上的情况更加难辨认,此刻的他感到无比的焦躁。突然车子一个猛地颠簸不动了,霍小麦低低咒骂了一句:“妈的。”一定是陷进泥坑里了。他踩了几脚油门,车轮转了几圈,陷在泥坑里的车子还是没有出来。
“奶奶的。”亲娘升级到奶奶辈儿。霍小麦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转头看车窗的外面。雨点兀自打在车窗上霹雳的作响,完全没有停的意思。这来势汹汹的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说来也怪,天气预报可没说今天有这么大的雨。霍小麦一边想着一边打开车门,总不能呆在车里坐以待毙,这种荒郊野岭的就别想会有人出现。车门才松开,就有水灌了进来,霍小麦急忙将车门关上,外面的水显然已经涨过了车门的底部。
车头的大灯灯光洒在厚厚的雨帘上,看起来很有质感,和一种无助感。霍小麦冲旁边的副驾驶座看,抿着嘴唇愣愣的想了一会儿,一把抓起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帆布包,打开车门下了车,小心翼翼的怀抱怀里的帆布包,低着头向前跑:“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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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雨里摸滚了3个小时,霍小麦终于找到了废弃的九龙口老爷码头,幸好有半截码头没有被水淹没,不然在这种天气里跟本找不到准确的位置,就这样他还找了三个小时。而奇怪的是,就在同一刻,铺天盖地的雨突然停了。霍小麦蹲在河边洗了把脸,抬起头望了望天。这才屁大的功夫就晴空艳阳高照了,一丝乌云的痕迹也没有。
“别和老天爷讲理,那是对牛弹琴。”霍小麦一面喃喃,一面快速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掘了两根结实的树杈插在河滩的卵石缝里,把雨湿的衣物搭在上面晾晒,然后将帆布包和里面的东西放在石头上摆成一溜晾晒。做完这些,霍小麦小心的抱起地上的银蛋,心疼的又是摸又是抹,抱着他蹲在河沿扭着头冲河的上游看,看了—会儿,伸手搔了搔屁股蛋儿,就着蹲着的姿势就地盘腿一坐,一只手悠闲的撑起下巴,直勾勾的盯着河上游的方向。
过了半天,屁股蛋都抓通红了,也不见河上游有动静。霍小麦有点安奈不住了,两条眉毛拧成了捻子。突然河上游出现一个白色的小点,慢慢的朝下游的方向漂下来。霍小麦挑了下眼皮,立马来了精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飘来的白点在视线里放大。几分钟后,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的真面目,是个工地用的编织袋,里面显然装着东西,从形状,和无数从电视上学来的经验分析,霍小麦确定里面装的就是尸体,这个可疑的白色编织袋就是作案工具。
霍小麦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漂过来的编织袋,垂在身体两侧握紧的手心里全是毛汗。等河里的编织袋漂近,霍小麦踯躅的走下河,他觉得自己和八女投江,刘胡兰慷慨饮铡刀,黄继光顶炸药包,比起来自己更像个英雄。当他摸到编织袋跟前的时候,立刻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险些就地呕出来。费了好半天的力气,霍小麦才啃哧啃哧将编织袋拖上河滩,双手一得了自由,转身就是一阵巫山*,泄了个痛快。
缓过气,霍小麦右手握着万能刀,瞪着眼盯着脚边的编织袋,一张脸憋气胀的通红。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小心翼翼的弯下腰,用手上的刀割开编织袋。当他见到编织袋里的东西时,瞪着编织袋里的东西,整张脸青紫青紫的,半晌气急败坏地骂道:“操-你八辈祖宗。”飞起一脚将编织袋和里面的东西又踹进河里去了。霍小麦盯着漂向下游的编织袋骂,“狗娘养的,哪个算计老子?别让老子知道。”
坐在河边又等了一个小时,霍小麦觉得肚子饿了,愁眉苦脸的摸了摸肚子,再看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六点。来的匆忙没有带吃的。他想了想准备下河抓条鱼充饥,可想到刚才编织袋里的东西不由得一阵反胃,但是实在饿的紧,最后还是把心一横,下河去了,捣鼓了半天一条鱼也没有抓到。忽然右脚的大拇脚趾传来一阵剧痛,他打了一个趔趄,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手掌心大的螃蟹把自己脚趾头给夹住了。
霍小麦正想把这讨厌的螃蟹拔下来扔掉,忽然想到上海的大闸蟹。他早就想吃一次上海的大闸蟹,听说这运河的上游连着黄浦江,这东西说来和上海的大闸蟹也是亲戚,今天他就在这儿奢侈一把,尝尝这上海大闸蟹是个什么味儿。霍小麦异想天开,把一只普通的河蟹当成大闸蟹撂在石头上烘烤,没多久这天然的烤河蟹就出锅了。霍小麦撬开熟透的蟹壳,闻着螃蟹肉散发出来的鲜美香味,美滋滋的眯着眼张开嘴正要品尝鲜美的蟹肉,猛然间脸上的表情突然定格住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河的上游。
就见从河的上游漂下来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没有多久又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向下游漂来,接着,接二连三又出现几个同样的物事。霍小麦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九个。他想:“这回不会错了。”三口两口就把手上的螃蟹吃了个干净,下河,奔河里那些白花花的物事淌水走了过去。
霍小麦是只旱鸭子,不会游泳,为了今天,他特意定制了一只铁爪,后面拴着两米长的牛筋绳,十头牛也拉不断。霍小麦解下捆在腰上铁爪,勾住从上游漂下来的物事,嘿呦嘿呦拖上河滩,稍稍喘上两口,回身去解铁爪。这一回身他看清了自己拖拽上来的东西,白乎乎的一团,似乎还在动,再俯身仔细一看,膨胀的尸体上面爬满了白蛆。他忍不住想吐,赶紧用手按住嘴,刚吃的上海大闸蟹吐出来太可惜,硬生生的忍住没吐。他是太饿,怕吐了没有力气下河去捞另外八具尸体。
经过一个小时的艰苦打捞,霍小麦终于成功的将九具尸体全部都拖拽到了河滩上,握着收集魂灵力的瓶子,愁眉苦脸的站在尸体前面发了半天的呆,最后踯躅着走到一具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尸体前面,吞了口唾沫,蹲下,闭上眼睛,低下头,把嘴贴了上去。死人嘴里发出的臭味太臭了,霍小麦觉得自己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赶紧默念咒语,第一遍没起作用。他想是不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不诚心,于是深吸了两口气,忍着臭味,按照之前做过的又做了一次。第二次面前的尸体依旧没有动静,霍小麦心想是不是自己吸的时间太短了,所以没有效果。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豆大的汗珠从霍小麦的两颊淌下来,一张脸憋得红紫。“和臭狐狸亲嘴都没这么久,便宜你了,你他妈的别让老子白牺牲。”霍小麦正胡思乱想,猛地整个人骇然的弹了起来,一脸惊骇的瞪着面前的尸体,心头顿时涌上一抹恐惧,一阵阵毛骨悚然的阴气由背后从前心透出来。霍小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想到:“背后有东西,还不止一个。”他咽了口口水,僵直的把脸小心翼翼的转向背后,还不等他看清背后模糊的影子,突然,从他的头上掉下一张高度腐烂的人脸,两只眼珠就贴着他的鼻梁。瞪着两颗挂在肉窟窿外面的眼珠,霍小麦满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