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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战战兢兢的坐在河边,二爷坐在我旁边,拿块石头狠狠往河里砸去,就砸在我面前,溅了我一脸水。
“又不怪我,那时候我不装死就真是死路一条!你他妈不赶紧红着双眼扯开我衣襟看我胸口的伤哭喊着说我受苦了,怎么倒还跟我发脾气!”我抹掉一脸的水,撇嘴说道。
二爷当真被我的不要脸噎了一口浓痰,一屁股坐在石墩上不说话了。我侧脸看过去,月光照的城外的河水波光粼粼,水面的波光流动都映射在我们俩的脸上,我突然觉得在刚刚由于猜忌怀疑而瞬间拉远的距离,又回归了原位。他好像一直都是比我还不要脸的二爷。
关守玄的斗笠放在他膝头,他粗粝的手掌还沾了些血迹,舒展而干燥的掌心握住斗笠的边沿。
我们俩总是斗个没完,好像从没这么安静过,我不是个主动探寻的性子,就不开口,任凭宝贵的时间和流水的声音从我们之间滑过。
“你好好送柳钰去贵川,你答应过我的。”他偏头没看我说道,停顿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对,补充道:“我相信你。”
“好。反正我也要找个藏身之处,干脆也去南方避一下吧。”我点头道。
“往贵川去的一路上,官道修的并不太好,到了秦岭一带还常有劫匪强盗,我不能保护她了,越是派出人马,反而会暴露她的动向。”二爷只给我一个侧脸,却塞了个包裹到我这边来:“这包里有秋冬你们二人的衣服,都是不带长裙的便捷衣物,沿途的客栈都是鱼龙混杂,吃的东西也未必干净——”
“二爷,你屁话怎么这么多!”我打断他说道:“我不傻,你要是就跟我说这些,真没必要。”
二爷猛地转过头来,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你怎么还是这个性子!说话非要呛死我才成么?!京城内局势万变,我不敢松懈一点,下次再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就别见,你帮我不少,恩情我都记得,这次我安全把柳钰送到她那什么初恋小情人的家,就算是还清了!”我站起来,说道:“这里不比我们那儿,寄封信都要将近一个月,来回出趟远门几年见不到常有的事儿,所以如果没缘分就别见了,我自己也能过得好好的,说不定离了京城更能少些破事儿啊。”
我说的倒是有几分豪气,二爷抬头看着我,忽的脸上表情说不上是感慨还是想笑,亦或是几分莫名的挣扎,不过他最后还是笑起来,哈哈大笑的站起来,跟个*一样拍了拍我肩膀:“说的倒是,就你这性子,到哪儿也是一方祸害!一路小心,包裹里还有两把短刀,也给你备用的!”
我更想要这样的告别,更想看到二爷这样的笑脸,而不是躲在斗笠后对着那人称呼殿下,语句谄媚。
“嗯,那就准备走了,咱俩再聊下去,你那些手下们岂不是要把我瞧出窟窿来。”我回头,看着那满树爬着的黑衣人们,有胖的跟熊猫一样还抱住树干死不松手的,甚至那个之前举着火把拦住我们的小个子也骑在树枝上,一个劲儿冲着二爷翻白眼。
“哎呀,他们有的是我以前的兵,有的是这两年从野地里揪出来的嫩萝卜,一个个在乡野里放纵惯了,我也管不住。”二爷无奈说道,朝着树上骂道:“靠,蔡头儿!你他妈不是后勤么,明明是个厨子,还非要来凑什么热闹!”
那胖的跟熊猫一样的厨子缩了缩肚皮上的肥肉,颤颤巍巍的抱着树干狂吼:“老大!我这从深山野林里跑出来,不就是来见识见识你说的那蛤蟆长什么样子么?本来我还以为是个男人婆,谁知道人家就是这么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嗷——大姑娘,我叫老蔡!”
→_→二爷到底是有多少猪一样的队友啊。
我没理他,回过头来,正撞上对那老蔡龇牙咧嘴的二爷,他脸上表情僵了一下。
抱歉,我忘了队长就是逗逼。
“柳钰也歇的差不多了,走了。”我拍拍衣服。
“呃……浮世堂其实就是我们这帮人!”二爷突然说,我有点奇怪的回头,二爷又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家不过是一帮走投无路的人而已。浮世堂也不是想做什么太子宠臣或是京中世家,我们只是给自己谋个地位,谋个保证。”
“嗯,所以?”
“而且,其实关守呈也未必死了,虽然我们找到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但我直觉上觉得他未必真死了。柳钰都预料到今日早早做了打算,更何况他。”
“大哥,你是在洗白自己么?你已经洗不白了。”我笑道:“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洗白的,咱们都洗不白的。因为我也是黑的。”
二爷语塞。
“走了。柳钰的事儿你放心,我这人靠谱。”我头也不回走了。走出没多远,就听见二爷几个手下的鬼叫。
“老大!刚刚在关府后院,是谁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一脸死了娘的样子都说不出话来了!你半天就跟我叨叨说蛤蟆死了蛤蟆死了,谁知道你说的蛤蟆是一姑娘啊,亏得我还安慰你说‘蛤蟆死了烤着吃了吧,记得分条腿给我啊’!”
“老大,瞧你那怂样,半天都说了些什么屁话!我都替你干着急!”
“我怎么知道……”远远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二爷真正的朋友原来是这样的一群人啊。我突然就觉得心里没有什么芥蒂或猜忌了,或许还没明白这一夜是什么变故,但这些也不重要了。
“柳钰,走!天就要亮了,快些啊!”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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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钰躲在我背后,俩人站在客栈门口。我们一路风尘仆仆,头发里满是沙子,走出官道一整天去,下午了才找到一家客栈,是在华南某小镇的外围,我真心想摇着扇子,带着漫天花瓣甩甩头发对美艳老板娘轻笑说道:“来两见天字号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