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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白细腻的脚,比乡下妇人的脸都要细腻漂亮,脚趾头白生生,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如同美玉。
此刻,这样漂亮的玉足踩在漆黑喊着砂砾的地上,被小石子扎得生痛。
“你要去哪儿?”秦桑赶紧狗腿地跑过去,一把将少年拦腰抱起来。
少年精神一紧,扬手一掌劈下,半道生生转了个弯,一巴掌拍在秦桑脸上,怒道,“大胆,你干嘛?”
秦桑一掌被甩的有些发晕,同时一股怒气上来,扬手就啪地一声,在小娃娃屁股上拍了一下,“老实点!”
指不定还不是太子呢,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墨流笙愣住了,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刚刚他确实被眼前这个抱着他的男人打屁股了。
秦桑将人扔在床上,等着眼睛和墨流笙大眼瞪小眼,恶狠狠地开口。
教训道:“泥煤……”
才说了两个字,秦桑蔫了,这个时候得罪太子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他要是嫉恨上了,他秦桑的小命就到头了。
然而,骂人的架势已经摆出来了,在阿爹炯炯的目光下,秦桑不好意思一秒钟变狗腿,转了个弯,别别扭扭地吼道,“叫你下床不穿鞋,现在磕伤脚了吧,活该,坐好别动!”
从没被人打过屁股的墨流笙整个人都有点呆呆的,看着秦桑凶神恶煞的样子原是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结果……
狐疑地看着别别扭扭出门的秦桑,墨流笙摸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
下一秒,墨流笙反应过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他的屁股!
墨流笙急匆匆往外走,阿爹误会了,摇摇头道,“老者不是催你走,你一个小孩家家的在外面不安全。你要是不想回去,现在这里住几天吧!”
“这是哪里?”墨流笙皱眉,“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这里是鸡窝村,我们家阿桑在河边把你捡回来的。”阿爹微微颤颤坐在木墩上敦敦教诲,“小娃娃家境不错吧?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小孩子可不要太任性啊。”
墨流笙没有搭理阿爹的教训,倒是努力想着鸡窝村在哪儿。
“这里是哪个县?离县城多远?”
从老者的回答中,墨流笙得知这里已经是离上临郡有好些距离的怀山县,鸡窝村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旮旯,大略自己是被流水不小心带到岔道然后冲过来的。
如此一来,怕是墨流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
秦桑再次进来的时候,端了一盘子水,放到床边。
阿爹看了眼墨流笙白生生的脚,撇开脸出了门。
昨天阿爹在街上给人写了几个钱的信,今个儿约了街上米铺的老板给人誊写账本。早早地吃了半碗高粱饭就出门去。
墨流笙瞥了秦桑两眼,冷哼一声,慢慢地洗了脚。
秦桑不是个傻瓜,没得仔细去打听眼前这小娃娃的底细,若真是个皇子什么的,给自己问出来,那还得了,自己这明显的巴结可并不讨人欢心。
知道眼前这细皮嫩肉的小娃子吃不惯粗茶淡饭,秦桑将昨日里邻家给的东西挑挑拣拣。用白米煮了个清粥,腌了一根黄瓜,煮了一个鸡蛋。
秦桑端进来的时候,酸辣可口的黄瓜冒着一股子爽利的清香,墨流笙极为艰难地忍着没有丢脸地咽下一口口水。
秦桑自己端着半碗粟米饭,稀里呼噜吃完,看着小娃娃赌气坐在床上不动,小眼神却忍不住让食物上飘,心里好笑。
“喂,咱大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不就是帮你洗了个澡,至于这么扭捏么?”说完,坏心眼地开玩笑,“难不成,你们家有什么奇怪的规定,看了你的身子,就要负责?那要不,我负责好了!”
墨流笙一听,气的脸都绿了,这市井流氓竟拿他当良家妇女调戏!墨流笙一气之下,抓起昨晚放在床边的碗就扔过去。
这一动作太快,秦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了个五脏六腑发痛,皱了一张脸坐在地上。
墨流笙看着脸色发白的秦桑,脸色有些慌张。
秦桑抬起头,表情有些冷,“我不是仗着自己救你要拿你怎么样,但你好歹尊重一下人,从开始到现在,你有哪一件事,是对一个帮助过你的人友善的?如果你是这样的性子,你走吧,我怕我高攀不起!”
说完起身,打开门,“出门左拐不送!”
墨流笙愣住,秦桑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此刻他的表情,和刚刚市侩粗鄙的脸判若两人。仿佛真不稀罕留住他。
只是,他墨流笙是他这么个穷的叮当响的农夫想留就留想赶就赶的吗?明明是他冒犯他的身体在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忽然,咕噜一声,打破了两人暗暗较劲。
墨流笙咬牙,尴尬要无地自容,握了握拳头,装作看向屋顶。
“算了,吃完了早饭再走!”秦桑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