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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晰地知道这是一场梦,梦里的情景在他和程东小时候发生过无数次。
“哥哥!这个我的!”程东一把扯住那个小火车,寸土不让,脸上的倔强和程西非常相似:“我的!”
程西恼了,抬手狠狠地打了他的头,一把夺回火车,扭头就走:“又抢我东西,你拿到奖学金也可以买。”
程东被打得哀叫,见程西拿着火车走了,赶紧爬起来,从身后猛然把程西扑倒在地,可怜兮兮地哭着说:“哥哥,我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一看就喜欢!让给我吧让给我吧……”
程西向来吃软不吃硬,每次听程东这么说,总会心软。所以每次程东才总是得逞。
这次也不例外,程西咬着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火车递给他:“拿着吧。”程东嚷着“谢谢哥哥,最喜欢你”欢呼雀跃地把火车拿走了。
“真讨厌有个弟弟。”程西盯着程东的背影,没忍住叹了口气。他也很喜欢那火车啊,每天背书拿奖学金也是为了这火车啊。
他嘴里喊着讨厌程东,可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他。弟弟被谁欺负,第一个替弟弟出头的,还是他程西。
最后等程东玩腻了那火车,丢在一边,程西去拿的时候,油漆也掉了,甚至一截车厢大概掉了几个螺丝,松垮得快掉了。
第二天程西醒来时,直觉得头疼欲裂。下床时,不经意回头看,一眼就看见枕头上有点水迹。程西立刻鸡皮疙瘩全起了,嫌恶地揪起枕头的一角,往垃圾桶一丢。
程西换好衣服,听见几声敲门声,一开门,见是帮佣李婶,手里提着个车子,收拾房间来了。
程西把外套拢了拢,拇指往后一勾,指了指那垃圾桶:“那个枕头你帮我丢掉,顺便帮我买个新的。麻烦了。”
她点了个头表示明白。
程西向来是客气礼貌的,用词都是“帮我、麻烦了”,可语气怎么都是冷硬的。不熟悉他的人难免会觉得他傲慢,李婶倒是觉得他比其他雇主好多了,看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关心地问:“程先生,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
程西咳了一声,喉咙干痒着,不想多说,摆摆手就抬步出门了。
下楼时看见程东已经坐在那儿,拿着张大报纸在看。凌雅坐在他旁边,正低头喝着粥。
他现在已经能认出凌雅了,可这认得还不如不认得呢。昨晚凌雅在这儿留宿了?这么一想,程西心里更是烦闷,边捏着喉咙咳了几声,边走下楼梯。
听见细微的声响,两人都往楼梯上看。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挺尴尬的。凌雅把勺子放下,抬眼看着程西,笑着说:“早。”
程西脸微微一僵,若无其事地走下最后一级楼梯,两三秒后,干巴巴地抬了下手,算是回应了那句“早”。
程东把报纸一合,随手放到桌子旁,对凌雅说:“我哥脸盲,认不出人。你别在意。哥,这是凌雅,你新戏的女主角啊!拿出你的如火热情来!”
凌雅“噗”地笑了,伸手去捏他的脸:“小屁孩。”
“不许捏我。”程东不满地抗议了一声,抓住她的手拉住。
程西拉开椅子坐下,看他们旁若无人地调笑,心里堵得难受。顺手拿过一根油条,咬在嘴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凌雅的眼角余光落在程西身上。
程西低着头,那侧脸沉静冷淡,长得和程东的五官一样,可浑身都是冰雪美男的味道。洁净冰冷,看得人特心痒。
凌雅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也不忍心再刺激他,把手从程东手里抽了出来,“吃早餐啦,小屁孩。”又转头对程西说:“你喉咙不是不舒服么,还吃油条?”
程西抬头看着她,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什么情绪,淡淡地说:“关你什么事。”
凌雅从手袋里拿出一包喉糖,从桌上推过去:“拿着,你的嗓子坏了,拖的还不是电影的进度。”程东也在旁边附和:“你就拿着啦,别老那么倔。”
程西犹豫了一下,把油条放下,擦过手,终于按住了那包喉糖,生硬地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凌雅心里挺愉快,看他望着喉糖发呆,又说:“直接撕开就可以吃了。”
程西迟疑着,“我知道。”手上却没有动作,过了一会才说:“等会再吃。”
程东边咬着油条边说:“哎,你别管他了,他就是这样,怎么说都不听,像头牛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抹眼泪……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开虐了……
对了,最近在准备新坑,大家来说说看你们想看神马吧~~~~\(^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