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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习坤温柔叫了一声:“子卿……。”白闻生没反应。他又叫了一声:“子卿……。”同时伸出手在人敏感的腰间一触。
白闻生顿时打了个激灵,身体弯了下来,手上也一松,盒子翻落到了被褥间。他连忙拿起盒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戒指不知道掉去了哪里。他脸色泛白,“噌”地站了起来,双手贴着被褥在床上急匆匆寻找。
“算了,掉了就掉了吧。”周习坤道。
白闻生不理他,光皱着眉头,掀动周习坤的被子。
“还找它做什么,反正你也不要。”周习坤又道。
白闻生脸上微微难堪,手上也逐渐停了动作,抬起眼睛看向周习坤。周习坤看着他:“真的不要?掉了就没有了。”
“已经掉了。”白闻生微微叹息。
周习坤从被子拿出手,手指间正捻着那枚小圆环。
白闻生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给你戴上,好么?”周习坤笑着说,一边拿起了眼前人的的右手,又看了一眼他。然后将戒指缓缓圈住那根细长的无名指,推送到底。
“喜欢么?”周习坤问。
白闻生嘴角扬了一下,盯着那枚戒指感觉失而复得。
周习坤笑了,忽然他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我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了!”不等眼前人提出异议,手臂一捞就他到自己身上,吻住了他的唇。
白闻生先是有些发懵,后来也主动的轻轻吮了周习坤。如果这是场沉沦,那就来得更彻底一点,不要再有退却的余地。
这一年旧历年的最后第八天,阴沉了一个上午的天,终于在中午飘起了雪。快过年的时候,所有人都消停了。一切恩怨都可以暂时放几天,安稳过了这个年,等新年伊始再说。
苏成泰开始思念起儿子,谁不想一家团团圆圆的在一起过个年呢。他向周习坤问了医院的地址,想要过去看看苏时征。周习坤没有理由不让他去看儿子,所以不知道如何制止苏老爷。正好此时老天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雪,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势头,苏成泰一看这苍茫的天,便把这事暂时耽搁下来了。
雪在夜里头停了。到了第二天,天放了晴,路上积雪并不多,仅有的也被车与行人碾散了,天倒是被雪洗了个碧透,整个世界一片清明。苏成泰终于在圣玛丽医院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他开始心里头真有些害怕,怕见到一个疯魔了儿子。戒烟是要人命的,他不是没看到过因为戒烟忍不过去而死了的人。
儿子抽鸦片他无法忍受,而如果儿子因为戒鸦片被自己逼死了,他也无颜面去见死去的太太。
终于他看到苏时征安安静静地睡在病床上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洋医生对了苏成泰的秘书说了一大通,秘书纠结了半天,才翻译出来一句,大概意思是说三少爷打了镇定剂睡着了,平日里三少爷不配合戒毒,所以只能靠着镇定剂来让他情绪安稳。
苏成泰心中愤慨,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他坐在床头,使劲端详着自己儿子。面白,鼻挺,明明是很好看的样子。他还记得儿子刚出生时候的模样,眼看着他一天天张大,可在哪一年哪个时候就出了岔子。儿子并未按照他所期待的来成长。
他想戒一次鸦片也算是死过一回了。若是苏时征能真正的重新做人,那么自己也跟他一起改变一次,兴许还能来得及。
在医院呆了大半个下午后,苏成泰在回家的路上感染了风寒,当晚就病倒在了床上。如此一年当真是多灾多难。
过了几天,管家李富自作主张,把苏公馆装点出了喜庆模样,又买了大串的鞭炮,等着大年三十那天,把这年的霉运都给炸跑,好迎接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