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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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久没见到他了,女帝的登基大典他们离得很远,只撇见他一抹身影,自己的册封仪式他更是称病没出席。九九还在想,估计此生与这人是再无瓜葛了,就会如前世一样,他会变成她人生中一个挂名的角色。

相请他到后面客厅,九九一路跟着他都找不到合适得说辞打招呼。太客气会觉生疏,而太熟络显然他们的关系已不如从前。

单看他的背影好像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一样的长身玉立,一样的气质卓华。但九九却已感觉到他是变了,以前那个轻佻调皮的李隆怕是消失不见了。

李隆一路四下打量一番,坐定后才开口,“你这里很不错。”

“还好。”九九尴尬的坐在他对面,亲手为他斟满了茶,随便找些话头,道:“这是初春得新茶,你试试看。”

李隆执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茶的确是不错,这是新贡的茶,你有我那也一样会有。是没话跟我说了么?”

“……”是没话找话,李隆你又何苦拆穿呢。

李隆随手放下茶杯,“本王……只是来你这随便坐坐而已。”

他都称王了呢,自己是有多久没再见过他,一晃都半年过去了,九九笑了笑,“你最近还好么?”又是一句客套味十足的问句。

“你希望我过的是好还是不好?”李隆挑挑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何苦用这种表情,这么问她,九九装作无意,回道:“当然是希望你过的好。”

一声浅笑,李隆抬眼直视九九,淡淡得笑着,“那看来本王这次不能和你意了,本王过的不好,着实是有些不好。”

“李隆。”九九唤了一声,他的确是变了,再也没有春风得意的笑容,只剩下不得志的落寞,依然漂亮的脸上笑容都很勉强。

“还好你还会直呼本王的姓名。”突然荡漾出灿烂得一笑,李隆笑着又道:“忽然就好了很多呢?”

“你这是何苦呢?”九九也再装不下去,“如今你我该兄妹相称了。”

“兄妹之情难道就不是情了?”李隆刻意回避,“作为皇兄本王不该来看看自己的新妹妹,不能与自家妹子品品茶谈谈心?”

“你来我自是欢迎的,可我不想再亏欠你过多的感情,哪怕只是兄妹之情。”

“九九,本王一直有一句话想问你,你做这些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从不相信你是一个贪恋荣华权势的人 ,虽然上次宫宴中本王说了些气话,可能伤了你,但本王回去细细想了又想,本王总是在一厢情愿的像寄予你,却从未关心过你想要什么?如果你要的真是权力,我想……”李隆叹了口气,似是在嘲笑自己,“我想,我也会尽全力给你。”

他是六皇子,从小就备受宠爱的六皇子,他是一直在挥霍至高无上权力的人,如果他想要,无论是大晟还是大昭,他都能要。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力。”九九苦笑,“但我想要的却只有权力可以保护。”她的前世今生,受权力所保护又同时被权力所杀,她想保护自己,想保护家人,只有手里紧紧握住权力受权力庇护才能生存。

“如果你所指得权力是皇位的话,那我便为你争上一争。”李隆看着九九,“你要的是否就是皇权,要皇权保你上官一家老小永世平安”

九九一怔,她从未想过李隆会能明白她的难处苦衷,就算是李弘也只是猜测,上到女帝下到上官一家文武大臣都以为她爬到公主的位置是为了荣华富贵,稍微亲近点的人也只会稍想她是自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只有李隆第一次把她心里埋藏深处不能言的原因直接说了出来。

见九九未答,一脸呆滞,李隆便也有些不确定,“本王可是说错了?”

“你没说错。”九九缓回神直接答道,“只不过我说出来怕是没人会相信,手握重兵的上官家竟然怕的是满门抄斩,得意三朝却一朝覆没。”

李隆直起身,目视远处,踱步而走,“果然如此。”脚步一停又道:“父王果真是料事如神。”

九九跟随他站起,走到他身后,满脸疑惑,“你这话是何意?”开元帝不早就死了么,何来料事如神。

九九忽然心里一动,最近李隆明显得与女帝对立,开元帝留下的那些老臣也齐刷刷的站在了李隆身侧,以前在政坛上毫无作为的李隆现在也在朝堂上坐稳了一方势力,这其中必有缘由。

李隆四处打量了一番,九九会意将门窗全部关紧,“如若你想告诉我什么,但说无妨,这里是公主府,每一个人都是我亲自挑选,该是安全的。”

李隆点点头,才道:“父王驾崩之前,我曾收到一封书信,落款便是父皇。”

“那上面说了什么?”九九自知这事自己问的唐突,可却觉那封书信不但对李隆至关重要更是与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不是好奇,是不得不问。

既然说出欠揍,李隆就没打算隐瞒,回道:“父王在书信上说,他离驾崩不远了,说他估摸着自己是活不过回长安之时。”

“怎么可能,那时候先帝明明刚得神医所救,又得苏医官调理身子,明明是一日比一日硬朗,怎么会觉得死期将近……”九九恍然 ,“难道真是?”

“你猜得对,信上父王说是我大皇兄给他下了毒。”

“你的意思是说先帝自知被毒害,未先废太子而是已书信的方式先告知你?”九九琢磨着,这事怎么也说不通啊。

“本王当初也觉得那封信简直是太难以置信,说慢性毒药且用药已久,当初神医把父皇脑中血块取出来,父皇已是病情好转,可在苏医官为父皇调病的时候却发现了那隐形之毒已深入骨髓。”叹道:“我接到那封秘信之后便去找父皇,可他依然精神大好,毫无萎靡之态,我当时还不懂事的以为,父皇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深想又觉得那信根本不是父皇所写,而是他人想暗害太子连带本殿下,所以我并未亲口从父皇口中证实他到底是否早知被毒害。”

“那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九九突觉好笑,如果一封皇帝被太子下毒得密信都得不到他的重视 ,那李隆以前玩物丧志,不学无术,有貌无脑不是太严重。

“当然没有.”李隆回头看了一眼九九,意思是你怎么会认为我会那么不靠谱,后又解释道:“父皇身边一直有各方眼线,而且太子加害皇帝的事如此大,我必定不能闹的满城风雨,所以我并没有选择从父皇身边下手,而是围绕着大皇兄和苏医官身边着手调查,最起码我要知道这到底是哪一方捣的鬼,你要知道,苏医官是四皇兄的人 ,人尽皆知。”

李隆这样想不无道理 ,如果是苏离烟查出皇帝已中毒,那便是四王爷发现的端倪,而密信中直指太子李德,那便是四王爷把杀害皇帝的罪名加在了太子身上,如果这事是真,那便是太子大逆不道,如果此时是假,那么就是四王爷想靠李隆之手扳倒太子,再深究李弘的背后是崔皇后……那牵扯可就够大够广了,信未辨真假之时,李隆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九九承认当初李隆的反应是正确的,又问道:“那你查出了什么?”

李隆一脸得遗憾,“当我刚要查出事情原由的时候,父皇就驾崩了。”摇头又道:“我没想到会那么快,也没想到会在那天,还记得那天我在受罚,关在悦翔殿思过,那天你恰巧来看我,玄紫殿却出了事,我便要你假扮苏离烟去玄紫殿。”

九九忽然想起那天的经过,李隆极自信得告诉她,她定会没事,又快速得把苏离烟传来,将自己换了回来,李弘也同时说过,救得了她一时,不能次次都救她。自己后来被乱事缠身,根本没多想此时,这之间李隆与李弘到底是做了什么,又有什么牵连?

见九九满面狐疑,李隆自行解释道:“那天我听闻玄紫殿出事,便猜想那信上所言的内容怕是属实,也是父皇亲笔所写。我只是没想到他是在那日驾崩,以为只是毒发而已,那日之所以我会认为你假扮苏离烟无事,一是父王毒发四皇兄那里必定会得到消息,定会带苏离烟赶去,二是我也想让你进入玄紫殿,从你那得知父皇身体到底是如何。”

“可那日四王见我,似是早知我在此 ,那你是怎么告知他的?”九九终于是把心中疑问问出了口。

“只是做了个假设,如果信件属实,四皇兄必定早知父皇已中毒,我派人通知他你误入玄紫殿,他必定会赶去救你,如果他不救你,便是无人再可救你,如若母后想杀你灭口,你必死无疑,而也是在那天,我也确定你不但跟四哥交好,也完全得站在了母后那一边。”

“看来,从那天开始你便知道,我们已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你也知道了我已不是以前不问政事的上官九九。”

李隆只是一笑。

“那后来呢?”九九问的自然是那日之后李隆继续的调查。

“父皇突然暴毙,皇兄叛变被废,事情接踵而来,事情的真相不明自白,我借口为父皇守灵,继续调查此事,就是想知道,为何天下神医都为父皇诊过病,却只有苏离烟查出他身中剧毒,这中间四皇兄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母后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那毒是大皇兄所下无疑,可是父皇身边一直守卫森严,试药者众多,却为何只有父皇暴毙?”

“结果呢?”九九已不想再听事情经过,这一连算的问句牵扯着早已成型的阴谋诡计。

“毒是大皇兄去民间从一神医之手得来,那神医不但能炼就一手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更是能炼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而大皇兄得药之后未防止事情败露便将那神医杀死,而好巧不巧的是,那神医留有一女正是苏离烟,苏医官虽然解不了此毒,但却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查出此毒的人,而之所以众多为父皇试药得人都没事,是因为他们没服过药引,那药引便是千年老参,千年老参不是那些太监没个人都能实偿到的,而父亲那晚之所以突然暴毙,就是当晚服用了大量参汤,诱发出毒药,那参汤是太子的亲信喂给父王的。”

“可是……”

九九又有疑问,可还未等问出口,李隆直接结过话头,“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父皇既早知自己已身中剧毒为何却不知道喝参汤会诱发毒素,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苏医官并未将此事告知父皇 ,苏医官未说,那就是四皇兄没让她说。而大皇兄的亲信一招得手,必定是母后故意将太子的亲信留在父皇身边,把隐患放在父皇身边。”

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涌上心头,九九不信得摇摇头,“这太可怕了,先帝之死,这么说竟然是他得妻子和儿子联合所为。”

虽然下毒的是李德一人,可李弘的有意隐瞒,崔氏的刻意放纵,更是加速开元帝死亡的步调。

“从得知真相的那天开始,我便知道,我再也不能整日在宫中肆意挥霍着父王留下的宠爱和身为皇子无尚的权力和责任,我必须为父皇报仇,还要完成父皇的遗愿。”

九九似乎抓到了重点,“先帝的遗愿?”

“对。”李隆目光坚毅,“我必须替父皇完成他心中所愿,保全李氏一族,夺回李氏江山。”

此时的李隆在九九的眼中,忽然间就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心有天下得男人。今时今日,他才成为了真正的皇子。

九九难免又问道:“我知道,如若我问,可能是逾越了,但我还是想知道,先帝到底还给你留下了什么?”

“无碍。”李隆挥了挥手,“既然今天我来你公主府,就不再打算隐瞒你什么。”余下的话似乎才是李隆今日前来真正的目的。

九九在旁聆听,李隆便将开元帝生前身后事娓娓道来,“我在皇陵守丧之时,先帝顾命大臣太傅王建章找到本王,将一纸厚厚得书信交予我,上面均是父王生前未完成之事,还有他死不瞑目的顾虑。”李隆边说边绕到桌案前,执起茶杯润了口茶,稳了稳心神又接着道:“父皇已经料到母后会在他死后独揽大权,迫害李家子弟,而三朝护国将军你上官家就会首当其冲遭到迫害,因放眼整个朝堂,真正有魄力又忠诚于我们李家的怕是只剩下你们上官一族了。”

终于听见关于自家的说辞,九九心中不免一动,再问道:“所以忠诚与你的先帝旧臣才会在我被册封公主之后怨怪我们上官家不但无所作为甚至还成为了昭和女帝的帮手?有负先帝厚爱与寄托?”然后才有父亲多次为证明自身清白当堂顶撞女帝,才有一回家就出手打自己错伤小沐尘。

“正是,你先帮女帝在洛河河底搞出个什么女菩萨造舆论欺骗百姓,后又被册封为大晟长公主,整个李氏族亲便没人再敢相信你们上官家,那一次次的激将法只不过是试探,试探到底是你一人忠诚母后,还是整个上官一族。”

九九心中冷笑,你的一个试探却差点搭进去小沐尘的命,平白为救他让她因此答应李弘的婚事,这个事情转着圈的来,兜兜转转,真说不上谁害了她,她又害了谁。

“那你今天对我如此坦白,是否我可以认为,你现在已相信我们上官家?”

“嗯。”李隆轻轻点了下头,“在上官铭多次当朝顶撞母后之后,再母后眼里多次闪现杀机之后,本王相信上官大将军依然忠诚于我们李家。”

“可我父亲却不动声色的回了边塞 ,这没让你怀疑么?”

“当然动摇过,可当本王把整个朝堂局势分析了一遍之后,才知道,上官大将军如今只能这么做,就如同父王所料想的那样,如果上官铭此时一意孤行定会先行被扳倒,我李家又损失一员大将,父皇遗书中有交代,保住李家必须要先保住上官家,既然父皇能想到,那上官大将军也定然能想到,为保存自己的实力,他只能阳奉阴违,那以前你们所做的事情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九九一阵头疼,半年未见,想李隆根本不是因为自己伤了他的感情,而是一直拿自己当敌人看待,持观望态度,如今他自行把事情捋顺了,才迈入她公主府,目的是想跟自己达成同盟?

一直被试探,这次九九先来,“你就不怕我是真心向昭和女帝,父亲也已经被我劝动,我上官家早就不是李家的人了,而你我今日所说的话我会全数告知女帝,然后让女帝着手将你的党派一一铲除?”

“九九,你该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是愿意相信你的,就算会被阴霾暂时蒙蔽了双眼,也曾想过也许我们早已背道而驰,也曾逼迫过自己不再相信你,可每次我都在为你找借口,找理由,我才知道我这颗心。”李隆说着捂上了自己的胸口,“一直是相信你的。”

李隆最后这一句相信,九九感觉心脏明显跳快了半拍,当一个人无条件的相信你,那是意味着什么。

但是,“你相信又有什么用呢,我暂时成不了李家的帮手,或许还会被认为是李家的敌人。”

“你可还记得当日父王为了逼你嫁给我,不惜陷害你淫-乱后宫?”李隆岔开话题,“你是否那时也曾憎恨父王的不择手段?”

“说不怨是不可能的。”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背上不洁的骂名,无论古今,“可先帝已然驾崩,我有再大的怨也是该解开的。”

“其实父皇那么做其实是想保你上官家,你可知道?”

“这话又该怎么解释?”

“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当初母后就已心有所图,介于你上官家的兵权,她是不可能把你嫁给我们嫡亲任何一个皇子,但未防止军权旁落,当初大晟又没有公主,皇室要与你上官家联姻只能是把你娶为皇子妃,那么母后就只有一个人选,就是我四皇兄李弘,本来你心系四皇兄,正合她心意,可却不曾想你后来突然变卦选入宫为女官。”

九九疑问道:“这样一来我不是暂时与各势力无关,虽未合她的心意但也未伤她利益?”

“话虽如此,可上官家的军权一日未掌控在她的手心,母后就是不放心的,如果她将来称帝,你上官家无心归顺,那她只能杀之。”又道:“其实你就算当初嫁给四哥,四哥也会因你上官家军权加持而做大,她未防止四皇兄的威胁也会先用后杀,所以只要是我母后掌权,你上官家都是危险的。”

这些九九早已知道,忽然明白了李隆所说何意,“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嫁给你,阻止女帝登顶,另助你称帝,才是保住上官家唯一的方法。”九九摇摇头,“当时你先帝可能不知,女的力量不但已经遍布朝野,更是深入民间,我嫁给你们谁都一样,她都会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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