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的温热气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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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据说有几个社会青年去公安局自首,哭爹喊娘地说前一段时间一不小心溜到公安局将警服偷了出来,并且还在夜色朦胧中碰坏了摄像头。

不但如此,还在室内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个43码的脚印。此事情有可原,因为这几个年轻人听说他们茵姐的弟弟被绑架,一时间,胸口的那股愤恨之气没有散开,就做了如此冲动之事。后来再想起来,实在让他们追悔莫及。

此事完全没有可疑之处,因为那警服上正是他们的指纹。他们认错态度之诚恳,表现之恭敬,完全就是一不留神误入歧途的善良小年轻,他们还抹了抹眼角的零星泪花,哽咽着说,不管茵姐的事,都是他们一厢情愿想要救彭小弟。

他们以后一定听从党的指挥,沿着社会主义的道路大步走下去,请求党对他们的严肃地批评教育,最好把他们抓起来,多吃几天的牢狱饭,好让他们痛改前非,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这一出戏,让N市公安局局长滥用职权一事不攻自破,并且被上级褒奖一番,因N市民风淳朴,犯罪率低,市民关系和谐,而受到N市电视台的采访。

一时间,风头极盛。更有市民送上锦旗一面,刻有:‘人民好局长,党的好干部’几个大字,落款人为田某。

而在另一边的花都商厦最顶部的一个办公室内,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那双10cm的高跟鞋踩在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显现出主人难以压抑的愤怒。

坐在转椅上的中年男人却依旧面部含笑,已将近50岁的他的脸上并未有太多岁月碾压的苍老痕迹,简单拢向脑后的短发,一双浓眉和一身黑色的西服显得他更像一个四十多岁充满男性魅力的中年成功男士。他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时不时地看一眼那个已是满脸怒气的女子,说道,“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爸!你让我怎么甘心?我好不容易就要把魏清铭绊倒了,结果呢?那几个人居然自首了,还挂着我的名号,他不但没被罢免,事业还蒸蒸日上!”彭茵气急败坏地说,“我要知道是谁做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孩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真就以为凭几件警服就能整垮魏清铭吗?要我说,他顶多也就受个处分而已,省厅长不会不顾他的面子,况且,在他背后还有宗宏卿,他俩可是世交,宗宏卿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能爬上这个市长的位子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靠的是手段。”

“那我该怎么办啊?爸爸。”

“静观其变。”彭青云缓缓地道出这四个字。

冬天就是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的降临了,在那个无声的夜晚,第一场雪洋洋洒洒地从天际划落了下来。N市所有的人都在安静地沉睡在梦中,各色的霓虹灯在雪中眨着明亮的眼睛,雪花被照映成多彩的颜色,它们如同上天赐予大地的一件礼物,打开盖子的时候,化作一只只撑着白色小伞的精灵,一层层落在地上,铺就成绝美的华盖。

整夜温暖而祥和,菩梓街旁的小区早就供应上了暖气,人们安然的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等待着黎明的来临,一切都好像经过耶稣洗礼过一般,消失了罪恶和丑陋,仿佛人间再无鲜血与斗争,回到了最理想的状态,甚至还以为自己生活的家园,一直都温暖如春。

天蒙蒙亮的时候,不知哪家的店面放起了《JingleBells》的歌曲,欢快的曲调伴随着雪花在半空中飞舞,再钻到人的心里,有一种冰凉而暖融融的感觉。虽说距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但却充满了节日的气息。

田澄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办法,田甜要求他将小院儿里的雪扫开,露出一条小路供大家走。他一听干活不乐意了,窝在被子里不肯起,直到跟田甜达成协议:扫雪可以,但是,要堆个美美的雪人。

田甜无奈地答应了,只得先去院子里扫雪,她戴了一个红色的绒线帽子,下面还绑着两个白色的小球,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单纯而可爱,同样红色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特别有感觉。

她戴着一副羊绒手套,拿着扫帚,认真地扫雪,旁边的阿兰和老张将雪堆到树底下,阿兰的脸被冻得红红的,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老张戴了只雷锋帽,这是田甜给他买的,她说,冬天到了也该保保暖,不能连个帽子都没有,今年流行雷锋帽,厚实又暖和的。听了田甜的话,老张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比带了十个帽子都能御寒。

田甜搓了搓手,在嘴边哈了哈,看到站在门口伸懒腰的田澄,他长得蛮快的,个子也跟她差不多高了,过两年,就能超过她的个头。下巴也脱了幼时的婴儿肥,有些尖尖的,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在风里一动一动的,格外轻盈,棕色的雪地靴,显得腿细又长,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早啊。”

“不早,不早,我们都干了半天活了,剩下的交给你啦,阿兰,我们去堆雪人。”田甜“咯咯”地笑着将扫帚丢给田澄,拉着阿兰和老张找了块地方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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