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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他竟会再提旧事。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的我突然穿越,睁开眼睛便是一场灭国巨变,几番颠簸一直处于悲惨的境地。对于自己的未来,完全茫然不知所措。
齐恒是第一个改变我悲惨处境的人,他给了我那时最为渴望的照拂与温暖。所以对于他,我竟有了一时的心动,只是那心动太过浅薄,经不起一点风浪,便扼杀在摇篮之中。
如果当初,他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而是直接强要了我。把我带在身边,安置在他的府中。也许我的人生便大大的不同,如今我便不是在这深宫之中,静静的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而是对着那一块不大的天空,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应对他诸多的妻子,想着如何讨他欢心。
可是他没有,许是有无奈,有挣扎。他选择了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便也是给了自己一个放手的理由。毕竟我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要了我,便注定是惹上了麻烦。
我失了会神,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说不上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只是轻声问道:“那么王爷可曾后悔过?”
他温润的面容,微微一怔,抿紧的嘴唇,透着一丝苦涩的无奈。
静默了一阵,我已是觉得无话再说。刚要施礼退下,他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执拗的不准我离开。
我温怒,不知他为何如此。既然一切都只是过往,又为何现在这般和我纠缠不清。他默然不语,从怀中取出那把曾送给我的匕首,放在我的手中。
“莫要再丢了!”
他转身负手而去,眼见他渐行渐远,我忍不住问道:“你们已有几分把握?”
他停下身子,静默了一会儿,只是柔声说了句,“回宫吧。”
从始至终,我们都未真正的交心过,不管咫尺还是天涯,都永远横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沟渠。
月高风轻,深夜静谧,我静默的坐在寝宫,手中把玩茶盏,徐徐的抚摸着上面青瓷花纹。入夜时分,司徒腾空悄悄给我传来消息,齐王已经在毕千的掩护下,安全返回扶优。不过对外只说齐王遇刺之后,生死不明。
然而即使是这生死不明的假消息,在这宫中也是被封锁的严严实实。怕是除了王后,洛云裳,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有了这个假消息为饵,王后一系必会趁此良机有所动作。想要趁机把持朝政,那么他们首先必须掌控的人,便是齐王的唯一子嗣齐启。挟天子,以令诸侯。如妃和她的孩子,在所难免的成为了这场较量中,炙手可热的砝码。
思忖着出神,花锦急匆匆走了进来,到了我身边,压低声音道:“娘娘,如妃宫里出事了。”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