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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不由得有些看呆了,漆黑的夜空里,明月触手可及,浩瀚星海里,自己穿行其中,看着那一朵朵炸开的火花,只觉得好似一场梦境。旧梦如烟
北棠妖将自己的斗篷搭在了女子的腿上,露出海蓝色的贡缎,胸口一头神兽,乌黑的发丝上染上一层蓝光,乍一看去,男子好似妖冶尊贵的海神一般。
轻轻一吻,落在虞挽歌唇畔,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如此近的距离,竟是让她一颗心忍不住开始乱跳。
伸手将他推开,虞挽歌不再看他,迎着凉爽的风,俯瞰着整片大陆。
大年初一夜里,南昭国天水
放眼望去,尽是熟悉的一切,天水的衡阳大道上,铺着一条宽敞的红毯,龙凤金纹盘旋其中,浅粉色的花瓣随着风在空中打转。
两旁的街道上,家家户户都挂着火红的灯笼,鞭炮声,锣鼓声,声声不绝。
虞挽歌有些木然的掀开轿帘,起身便要走出去,北棠妖一把将她扯回,虞挽歌失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好似已经没了思绪。
北棠妖轻叹一声,将一张白玉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自己脸上亦是覆上一张同样的白玉面具。
虞挽歌站在天水的街头,看着万家灯火,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你们瞧见了太子妃没有,可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啊。”
“不过我还是觉得当年虞府挽歌更胜一筹,我曾有幸瞧见她率兵征战,那份气度,才当得是天下无双。”
“不管当年她再怎么好,可最后终究背叛了我南昭,通敌叛国,害得太子殿下性命垂危。”
“我看碧雪姑娘也极好,能征善战不比那挽歌差。”
虞挽歌静静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听着那些或同他有关或同她无关的话,只觉得心很冷很冷,她曾为这片土地,为这淳朴简单的百姓付诸一腔热血,如今,却成了这些单纯而无知百姓口中的叛国者。
“哎,枉费我以为虞府一门忠烈,原来不过是一群见利忘义贪生怕死之辈。”一名布衫男子叹息道。
“难怪当年太子迟迟不肯迎娶虞挽歌,原来是因为早就察觉到了虞府心存不轨。”
“我听闻碧雪姑娘同太子殿下本就是两情相悦,是那虞挽歌横刀夺爱,仗着虞府势大,咄咄逼人,逼得碧雪姑娘不得不隐忍后退,不过好在老天有眼,太子殿下和碧雪姑娘最终修成正果,可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虞挽歌只觉得心口生疼,任由她怎样去忽视,那种痛却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生生将她的灵魂撕裂。
心脉处的阵痛,让女子弯了腰,单手捂着胸口,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郝连城,我倒是不知原来我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逼得你和所爱之人生不能相见!
我也不知,我虞府一门忠烈,为南昭赴汤蹈火,最后竟成了通敌叛国的奸佞之辈!
喉间涌上一阵腥甜,虞挽歌的指尖狠狠扎在地上,拔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老天,你可是真的有眼!
北棠妖将她从地上扯起,揽在自己怀里,没有出言安慰,飞身而起,落在距离城楼处不远的一间屋顶。
“在这坐着。”北棠妖帮虞挽歌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在她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化作一道旋风,飞驰而去。
虞挽歌看着他的身影怔怔失神,他的武功不是尽废么,怎么看起来似乎比当初更强悍了一些。西蜀堂
城楼下聚集了无数百姓,似乎纷纷在等待着什么,红毯的另一条,两顶大红的轿子缓缓而来,一顶上纹金龙,一顶上绣金凤。
几队侍卫护其左右,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缓缓放慢了行速,到达城楼之下,两顶轿子分别行向城楼两侧的台阶处。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到~”侍卫朗声高喝,粗狂的嗓音传至百米。
虞挽歌的目光紧紧盯住纹有金龙的大红轿子,太监掀开奢华的轿帘,一只金色云纹龙靴缓缓落地,随后走出一名气度温雅的男人,男人的容貌算作上乘,不过若是放在才俊遍地的皇族来说,男人的容貌便显得平平了。
虞挽歌手指紧紧抓起,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一双眼阴沉的好似修罗地狱,承载着无边的怨火。
随着男女的出现,城楼下的百姓一个个高声欢呼起来,眼中闪过一种疯狂的崇拜:“太子千岁!太子妃千岁!太子千岁!太子妃千岁!”
男人一步步走上城楼,身形一点点出现在城楼上方,最后在城楼正中缓缓站定。
郝连城俯瞰着城楼之下的众多百姓,神色之间并未有丝毫的高傲,反而是一脸诚恳,满身谦恭,带着普度众生的慈悲,没有丝毫凌厉可言,仿佛最温润的行僧,可越是如此,却越是带着一种另类的威严,让人不敢造次,哪怕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奉若神旨。
郝连城等了半晌,城楼的另一侧碧雪却迟迟没有出现,侧身看向一旁的侍卫,侍卫匆忙下去查看。
城楼之下躁动不安的百姓,也渐渐安静下来,目光落下另一侧的城墙之下,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太子妃娘娘怎么还没有出现?”
“是啊,太子妃娘娘怎么可以让太子殿下等这么久..”
“不是说今日太子和太子妃是代替陛下和皇后娘娘祭天么?为什么只有太子一人?”
等了许久,碧雪终于出现,而之前的质疑声,也终随着她的出现,而化作一片青烟,一身碧色的长裙上数只鸾凤嘶鸣,身姿曼妙,丰满的仿佛要撑爆了紧致的衣裙,娇艳的好似一朵碧色的牡丹,带着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眼波流转,细弯的眉毛间却暗藏着杀机,看着城楼之下顶礼膜拜的百姓,女子勾唇一笑,枝桠上刚刚萌发的嫩芽,竟好似开始舒展开来。“陈碧雪!陈碧雪!陈碧雪!”
女子刚一现身,无数百姓便开始为其嘶吼,眼中闪烁着狂热的追随。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这熟悉的男女身上,紧咬着牙关,静静的站在房檐,看着一身荣宠的两人,那些被她深深压制住的恨意,却如潮水一般疯涨起来,恨欲狂!
“祭天开始..”
“啧啧啧,南昭太子真是好眼光,本座的洗脚婢竟成了太子殿下的宠妃。”侍卫的话刚落,一道道幽幽的寒声,从众人头顶传来,打断了侍卫,声音随后向四面八方扩展开来,阵阵回声激荡。
众人一时间纷纷抬头望去,似乎在搜寻着声音的所在。
忽然间,黑夜之中一道蓝光破空而出,天空中飞出一顶轿子,停留在弯月一侧,仿佛悬挂其上,八名身着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黑衣人抬着一顶宝蓝色的轿子,如鬼魅般在半空漂浮着。
轿子上轻纱缭绕,层层叠叠,被风吹散开来,带着丝丝神秘,轿顶的一脚,一只黑猫盘绕,缩成一团,一双碧色的猫眼紧紧盯着城楼之上的男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喵!”带着丝丝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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