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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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清问了几个路人才找到了麒王府,好不容易找到,却被守在大门口的几个家丁拦住。

“哪里来的野丫头!这可是麒王府,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一个家丁扬着手中的木棍,凶神恶煞的呵斥道。

“麒王府那又怎么了,哼。”弦清一脸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少狗眼看人低,我说了我是来送信给麒王三公子的!”

“阿猫阿狗也敢上王府来勾引三少爷?还不快滚!”家丁正要赶人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

那几个家丁连看都没看,就飞快的迎了上去。

“三爷,您回来了。”刚刚骂人的家丁上前牵住了麒三爷的马儿。

麒三爷冷着脸,翻身跃下,径直朝王府中走去。

可没走几步,就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弦清,不由停住了脚步。

“这种闲杂人等怎么在这里?”他横眉一挑,冷声呵斥。

他的语气,仿佛根本不认识弦清似得,格外冷漠。

那几个家丁闻言,慌忙解释道,“三爷,奴才刚刚就要赶这野丫头走的,可是这野丫头胡搅蛮缠。”

“没用的东西。”麒三爷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冷喝道,“以后再让我看见,要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奴才这就把这野丫头赶走,三爷不要动怒。”那被踹了一脚的奴才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扬起手,就示意其他几个家丁要把弦清给轰走。

弦清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眼看着那价格家丁的手朝自己伸来了,她失声惊呼,“麒三爷,你敢这么对我,就别想看我家公子让我带给你的信了!”

她紧闭着眼睛,身体瑟瑟发抖,紧张的浑身虚汗直流。

刹那间,麒三爷突然喊道,“停手,都给我滚回去。”

“是,是三爷。”那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赶忙牵着马,退开了。

“司空冰岚的信?”麒三爷缓步走到她的面前问。

“哼。”弦清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见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就心生厌恶,这男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要不是小姐让自己来送信,她才不白受这种冤枉气。

“是还是不是?”麒三爷破不耐烦的呵斥道。

“是。”弦清被这洪亮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就把揣在怀里的信给递了过去。

“回去吧。”接过信封,麒三爷看到信封上的字迹后,语气这才有所缓和。

摆了摆手,转身就朝王府中走去。

“丫丫呸的,有什么了不起!”弦清气的就差朝他身上吐口水了。

可是看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又怂了。

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了白云院。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急急忙忙的把手中买的菜提到厨房去。

没想到就瞧见主子和太子两人匆匆往外走。

“主子,不再府里用膳了么?”弦清放下菜篮子就上前问。

“不用了,你换身衣裳,跟我们一起出去。”司空冰岚神色匆匆的吩咐道。

一听主子要带自己一起出去,弦清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就冲回房,换了一身男子装扮。

离开白云院后,他们就朝王员外的府邸赶去。

刚刚傍晚的时候,王家米行的老先生就派人来通知他们,王员外有意思见上一面。

三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王员外的府邸前,帐房老先生早已经等候许久。

看见他们,就上前一步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吧。”老先生在前面带路。

这一次并没有请他们去前厅,而是绕过了一个荷花池,来到了一座凉亭前。

在凉亭中,坐着一个年近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微微发福,神色黯然,还没有走近,他们就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这一位应该就是在儿子死后,整日借酒消愁的王员外了。

“这位就是我家老爷,两位公子请入座吧。”老先生做了个请的姿势后,就退到了一旁。

坐在石椅上的王员外眼神空洞,精神很差,就连他们两个坐下,都未曾察觉。

要不是老先生喊了好几次,恐怕王员外都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咳咳,抱歉,我刚刚走神了。”王员外带着几分抱歉的口吻说道。

“没关系。”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接着道,“王员外家中突缝变故,晚生还前来打扰,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晚生才是。”

见她谦虚有礼,王员外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赞赏之意,“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岚冰,这位是晚生的哥哥,岚玥。”司空冰岚随机应变道。

“哦,两位是兄弟么?”王员外露出几分疑惑之色道,“只是长相似乎不太像啊。”

“嗯,晚生和哥哥是同父异母,所以相貌不同,若是王员外怀疑我们的身份,可以去帝都中查清楚,再跟晚生谈生意。”司空冰岚处变不惊的回答。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两位公子呢。”王员外憨厚的笑了笑,接着道,“不知道两位公子之前跟帐房先生提到的一比大生意,是指多大的生意呢?”

毕竟是行商多年的生意人,一谈起生意的事情,暗淡无神的眼中,顿时有了些许光彩。

司空冰岚原本只是想借这个理由,亲自见上王员外,但是经过那一天在王家米行中的观察,她发现,王家米行的米确实要比平常米店的米看上去有光泽透亮许多,应该是上等的好米,就算是在帝都中,似乎也没有卖过这么好的大米。

所以,她倒是有兴趣也在帝都中开一家米行,试一试。

一来可以赚点外快,二来,米行也可以掩人耳目,以后跟安陵玄明等人联系,就方便多了。

“不知王家米行最好的大米多少银子一石?”司空冰岚问。

在古代,粮食一石是容积单位,一石为十斗,一百升。

“呵呵,我王家米行的大米,要比其他米行的贵上一些,但是相信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我王家米行的大米是各类米行中最优质的,自然一分价钱一分货,两位公子若是诚心想做这笔生意,我自然不会卖贵给你们。”王员外在三冬省是出了名的公道人,做生意也是一样。

“实不相瞒,这一次晚生带了十万两来此,若是要买王家米行最好的大米,不知王老板能给多少?”司空冰岚微微笑道。

王员外没想到她出手竟然这么阔绰,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原本,她以为这两个少年身边最多也就带一万两,毕竟他们还年轻,家中长辈应该不敢让他们胡来。

可是没想到他们一出手就是十万两,要知道自己米行的米虽然贵些,但是十万两也能够把他米行仓库里的那些好米都买走了。

想到自从儿子因为科考舞弊的事情被害死后,王家米行就生意冷淡,几乎三冬省的人都怕得罪麒王,沾了晦气,都不敢再买王家米行的大米。

而米行里的伙计也因此毫无干劲,干活的氛围越来越差,自己也无心经营,导致米行亏损厉害。

可现在,这两个少年的出现,可谓是把頻死的米行,拉了一把。

有了十万两,米行一年之内都不会倒闭,而且还能给他时间缓冲失去儿子的悲痛。

只是,如果自己把仓库的大米都卖给这两个年轻人,那王家米行就没有存货了,到时候要是生意突然好起来,恐怕无法周转。

“王员外意下如何?”司空冰岚见他沉默良久,不禁有些担心。

“卖给两位少年自然可以,只是怕给不了十万两这么多的大米。”王员外坦然道,“这些日子正是雨季,庄家都还未收割,新的大米还没有收获,王家米行不能把仓库给搬空了,所以…”

他确实有些为难,而且,他更担心的是,这两个少年会不会是麒王派来的人,为的就是掏空他王家米行?

“只买五万两大米也可以,这样王家米行的仓库能有盈余,晚生也可以带一匹大米回帝都。”司空冰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这样的确可以。”王员外也点了点头,见她没有坚持要买十万两大米,这才松了口气,想必这两个少年并不是麒王爷派来的。

“若是王员外觉得没问题,不如就签下合约,到时候凭借合约,一手交钱,一手交米,如何?”说着,司空冰岚把早已经拟好的和约书递了过去。

王员外接过合约书飞快的扫了一遍,更是对这两个年轻人另眼相看。

虽然平时他们商人经营也经常会签合约,但是那些都只是类似口头协议。

而他手里这张合约书,不仅条理清楚,而且在合约的最下面还写着,若是王家米行的大米在帝都一年收入超过三万两白银,王员外就可以得到十分之一的红利。

这合约,确实诱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会做生意的年轻人。

“好,我签。”他拿起老先生递过来的毛笔,飞快的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和卖出大米的分量。

而司空冰岚也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五万两白银。

他们一共签了两份,各自留下一份。

生意谈的出奇的顺利,这也让站在一旁一直为王家米行未来担心的老先生放下了心。

见时机差不多了,司空冰岚这才开口道,“晚生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单独和王员外谈一谈。”

“哦?不知是什么事情?”王员外闻言一愣。

“这件事只能我们兄弟二人跟王员外两人单独详谈,还希望王员外能并退左右。”司空冰岚语气诚恳的请求道。

王员外面露为难之色,但是想到这两个少年刚刚跟自己签下了一比大单子,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摆了摆手,吩咐道,“都退下吧。”

看到老先生和几个家丁都走远了之后,司空冰岚才开口道,“王员外,其实有两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但是希望王员外务必保持平静,无论我接下去说了什么,都不要惊慌。”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王员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还是坐在石椅上。

“其实,我并非行商之人,身边的这位公子,也并非与我是兄弟。”司空冰岚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一边说道,“不过,这一次你我之间签下的合约依旧有效,五万两的大米,我一定要的。”

“你,你们不是行商之人,为何又要来我王家米行买这么多的大米?”王员外十分震惊,刚刚对他们两人放下的警惕敢,瞬间变得更多起来。

司空冰岚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道王员外是否知道,帝君已经派太子殿下亲自前往北方,调查科考舞弊一案。”

“自然知道,那又如何?”一提到这件事,王员外顿时变得十分暴躁,“科考舞弊之案都死了四个贡士,一个状元了,可是太子殿下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三冬省调查,可见这个太子根本就是个不为百姓着想的人!”

他的愤怒,犹如熊熊烈火,恨不得将一切焚尽。

司空冰岚能够理解他的迫切心情,要知道他死去的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入土为安,为的只是等太子亲临三冬省调查,到时候查清楚自己儿子真正的死因。

“太子殿下向来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美誉,王员外如此武断的就批判太子殿下,若是被外人听见了,恐怕就是满门抄斩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提醒道。

“哼!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说,是不是麒王派你们来我府中捣乱的?”王员外又惊又骇,紧张满手虚汗。

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他作为一家之主,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恐怕整个王家就完蛋了。

他还要为无辜冤死的儿子讨回公道,怎么能够这么快就麒王抓住把柄?!

正在他要喊人来抓住这两个少年的时候。

太子突然开口道,“王员外不想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了么?”

一句话,王员外就像是被人狠狠打醒。

他双眉紧皱,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少年。

“你们,你们难道就是…”他差点就说出太子殿下了,却又不敢相信是真的。

“王员外好眼力,相信不用明说,王员外应该明白,太子殿下很希望为你的儿子沉冤昭雪,也希望理清北方这一场科考舞弊的案子。”司空冰岚见他已经有所顿悟,于是接着说道,“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迷雾重重,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过要是王员外愿意配合,相信事情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王员外震惊的僵坐在石椅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

虽然刚刚司空冰岚并没有点明他们的身份,但是以王员外的头脑,也已经明白过来。

眼前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少年,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和传闻中那个一直辅佐太子殿下的太傅大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在帝都中盯着,一旦有太子出宫前往北方的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可是帝都那里一直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本以为太子也跟麒王有所勾结,根本不会好好调查科考舞弊的案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的太子殿下,竟然懂得微服出巡,避开所有人的眼目,悄悄的进入了三冬省中,并且一点都没有声张,就找到了自己。

此刻,他激动万分,刚想要站起身来请安,就被司空冰岚制止道,“这里只有岚冰和岚玥,王员外何必行此大礼。”

“是,是。”王员外惶恐的点了点头,坐回到了椅子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太子殿下接触,不免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快抚平了情绪,十分认真的把儿子发生意外的事情,娓娓道来,“其实,小儿会遭此劫难,命丧黄泉这件事,还要从麒王向礼部申请会试说起,北方的人才确实不少,但是在位的官员却少之又少,本来麒王来到北方的时候,就剔除了一批,留下的都是麒王自己身边的亲信。”

这件事,司空冰岚倒是在几年前听说过,但是那时候似乎帝君为了安抚被调遣去北方的麒王,所以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之所以麒王要举办会试,完全是因为想要将匈奴、突厥和鞑靼三个还未归降的外族部落,拉拢到自己的手下,成为他的势力,但是麒王手下能够管理的官员太少,这才举办会试。”王员外轻叹了一声后,接着道,“本来,麒王在北方并不得民心,虽然治好了旱灾,但是他手下那些官员横行霸道的举动,让不少百姓叫苦连连。”

看来,北方的百姓是常年生活在暴政之中的。

只是这些当地的实情,都已经被麒王过滤过,只留下好的,通报给朝廷了。

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想要一口气吃下匈奴、突厥和鞑靼三个外族,恐怕很难,若是弄巧成拙,恐怕北方会沦陷,战事一触即发。”

“麒王叔的胃口向来不小,也不足为奇了。”太子轻讽的笑了。

“是啊,麒王就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根本不把我们这些百姓放在眼里。”王员外愤恨的骂道,“这些年,他压榨了三冬省的各家米行,我早已经反抗过,麒王的人却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强买强卖,这也就算了,民斗不过官,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麒王竟然是那么无耻之人,小儿从小才华横溢,算得上三冬省一等一的人才,却在会试上落榜。”

官场的黑暗,这些百姓又怎么可能预料到呢。

司空冰岚不免为这些无辜遭难的人才可惜。

“怪只怪小儿年少气盛,跟那些落榜的贡士一起去麒王府外闹,这一闹,以他为首的两个贡士接连死去!”王员外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心痛万分,他捶胸顿足,仿佛是恨自己当时没有早一步啦儿子一把,要不然的话他的儿子也不会因此断送性命。

“既然说麒王把三冬省的官员都换成了自己人,那为何还有官员之子落榜呢?”司空冰岚不解的问道。

麒王不就是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手下的亲信继续做官么?

“哎,张巡抚是个好官,虽然是麒王手下的人,但平日里倒是会为百姓谋些福利,也因此小儿和张巡抚的儿子是同窗好友。”王员外唉声叹气道,“恐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巡抚之子也被人谋害,还挂上了个自杀的名头。”

听到这,司空冰岚和太子的心中都已经十分清楚。

这一场科场舞弊大案的背后,除了麒王的私心之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麒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想要得到突厥、鞑靼和匈奴的兵力!

想到麒王的狼子野心,司空冰岚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不是这一次科场舞弊的案子闹大了,恐怕麒王的这些举动,他们都不会发现。

而麒王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登上帝位,自己称王!

“太、咳咳,不,两个公子,不知道我说的这些,是否对调查的事情有所帮助?”王员外神色担忧的问道。

“嗯,很有帮助。”司空冰岚看着他那哀怨的神色,心中不免感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感。

她轻叹一声,宽慰道,“虽然丧子之痛,难言于表,但王员外也不该一味的沉溺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王员外应该想想王家米行和还在身边的亲人,若是真的因此将身体搞垮了,恐怕得不偿失,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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