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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机之源大陆东南区域,一行几千人的红色队伍浩浩荡荡地朝北方行进,他们就是来自擎云城几大属城的军队。
奔波几日,他们终于从人烟稀少的雪域来到比较暖和易于生存的地方。但摆在眼前的却不尽然,虽然他们路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城池,但每个地方都已成为一片废墟。现在,他们的前方就是另一座破败的城堡,被撞烂的城门赤裸裸地敞开着,被鲜血染红的绿色旗帜耷拉着脑袋斜插在千疮百孔的城墙上。焦黑的泥土与各种尸体交融在一起,腐烂的气味刺鼻熏眼……显然,这又是一个被黑暗联军袭击过后的人族城池。
见到此景,在城门口集合的整个军队里再没有一点动静,悲痛与愤怒压制住了他们之前在银痕堡时的隔阂与冲突。这也验证了维里当初的谏言——他们需要战争。
在队伍的前面,金铭骑着硕大的狼熊,他眼神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他身下的狼熊似乎被这微弱的血腥味吸引,一圈一圈环绕的瞳孔充满着猩红,黄色的唾液从巨大的獠牙上滑落。
金铭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牧恬,虽然她的脸庞依旧是带着绿色的面纱,但他仍然能感受到牧恬脸上悲恨交加的表情。一路走来,牧之都曾经繁荣的地方都被废墟、鲜血取代,而她体内始终流淌着的是牧之都的血液……
“黑君大人,这里是牧之都曾经的属城矮林堡,只要按照现在的速度,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一天我们就能到达牧之都主城。”维里骑着马踏着泥水从前方赶来汇报。
不出意外?好一个附加条件。有时金铭对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如此谨慎小心感到一丝莫名的反感,但是他却无法挑出毛病,就好像塞在牙缝里的肉无法剔除一般难受。
“那边,情况怎么样?”金铭点了点头问道。
他当然不是指眼前的废墟,而是他们的目的地——牧之都。这句话也触动了牧恬的内心,那里毕竟是她的家,有她最关心的人。虽然它的掌管者曾在身体及心灵上伤害了自己,但却无法断绝她的思念。
“牧之都虽然固若金汤,但据我打听到围城的黑暗联军放出消息,称牧之都城内的储备已经不足……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在故弄玄虚,因为围攻数月未果,弹尽粮绝,再加之已经将周围能搜刮的城镇都搜刮遍了,他们也已经没了补给,所以才会放出这样的风声。”维里分析道。
金铭表情疑惑,在他心中黑暗联军一直都是残忍无道,想要达成一个邪恶目的一定会不择手段,但听维里这么一形容,感觉反差较大。
维里似乎看出了金铭的疑惑,于是近身道:“大人,目前围困牧之都的不是真正的黑暗联军……”
“什么意思?”金铭皱了皱眉道。
“他们只是各个种族的叛者,为了躲避通缉以及牢狱之苦而逃到死亡深渊成为了黑暗联军的走狗。所以这些人没有纪律,为了利益甚至互相残杀,当然凭这些乌合之众也没有计谋去攻破牧之都的大门,所以即便他们人数占优还是僵持到现在。”
金铭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讲是一个好消息,既然是乌合之众那么夺回牧之都他就不会损失太多兵力。他始终记得这可是小空的军队,不能让它越来越少,而是不断增多……
几个斥候简单地查看了一下矮林堡内状况,禀报安全之后,大部队开始浩浩荡荡地驶进城内。当然堡内最大的地方是属于管事者居住的地方,也是属于金铭等人的,但其实里面除了地方大一些以外,东西基本上不是被搜掠干净,就是被打砸烧毁,可就算是这样,也比一路走来的行军帐篷舒适。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安稳地休息了一夜,这也有可能是战前的最后一个无扰的夜晚。
第二天才刚刚清晨,号角便唤醒所有人。紧接着,整个矮林堡内暂留的士兵开始打点行李,喂饱坐骑,整装待发前往他们的目的地牧之都。
从矮林堡到牧之都的路修建的非常正规,也让他们的速度提升不少。金铭不断派斥候到前路刺探军情,因为他怕这群乌合之众也会有脑袋灵光的一天,如果设了岗哨发现了他们就得不偿失了。但派出去几次后,金铭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这群叛者根本就没有设防一个岗哨,也许他们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支援这个被遗忘的城市了。
既然没有设防岗哨,部队的速度开始提升,接近午时他们已经非常接近牧之都了。在这最后一段路程上所有士兵都将武器拿了出来,因为他们已经远远地看到牧之都的墙垛,以及周围飘在空中黑压压的旗帜。
一个又一个通报员骑着快马随时将队伍前面的信息通告到队伍后,最后在距离围城军队有一定的距离时所有军队都停了下来。由于牧之都深处生机之源东部草原,除了在城门前几百米范围内是干净的平地,在城池外围全是被一层又一层如同麦浪一般的高草丛以及矮灌木丛覆盖。所以几千名士兵全部隐藏在里面,好像潜伏在暗处准备狩猎的豹子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跟他们人数差不多的黑暗联军走狗。
金铭在队伍的前面掌控着全局,身旁是他心腹维里,后面是牧恬与艾娅。艾娅是第一次来到牧之都,要是没发生这些可怕的事,她此时脸上一定是兴奋喜悦的。但她明白牧恬小姐脸上的悲伤与愤怒,都是这座城市给予她的。
“没有岗哨,没有戒备,所有人都还是昏昏沉沉的,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嘿嘿,就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维里阴冷地笑道。
金铭虽然不喜欢他的笑声,但是此言不假。牧之都紧闭着城门,前面全是黑色服饰的各族叛者,他们只需要冲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天黑之前牧之都就得救了。
正当金铭准备一声令下,前方突然出现了变故。
“怎么回事?”金铭眼中闪着不安的神色。
只见原本平静无常的黑暗联军阵营开始骚动,不断有人从帐篷里窜出来,好像发现了什么。
正在金铭与藏在草丛中的擎云城士兵不明所以时,牧恬牵马来到金铭身边,语气平静中带着颤抖说:“城门打开了……”
金铭这才发现原本紧闭的牧之都大门竟然正在慢慢打开。这一突发情况令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有慢慢注视着事态的蔓延。但后面发生的事令他们后悔这个迟钝的反应。
当大门打开一个合适的角度,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一身绿色铠甲的人族士兵,他颤颤巍巍地抖动着身体,手中摇晃着一面硕大的旗帜。不过,这面旗帜并不是牧之都的旗帜,而是一面没有任何图案的白旗,这下子谁都清楚了这一切异常的原因。
“这是……白旗?他们要投降?!”维里率先叫了出来,“惨了!向黑暗联军投降就是将自己的剑拱手让他们插进自己的胸口!”
维里刚说完远方就发生了令所有人都愤怒的一幕,不知是哪个族的叛者直接将手中的长剑插入前来求降的牧之都士兵身上,然后身后的黑暗联军附庸如同疯狗一般踏着他的尸体挤进城门。那时再想将城门关闭已经为时已晚。
见到黑暗联军如同恶狼一般从帐篷里蹿出,有的甚至赤身裸体。一想到城内将有无数无辜的老人少女将要遭殃,牧恬便用力抽打身下的烈马直接冲出了草丛直奔那群还在不断涌近城门里的恶魔们。
“糟糕!”金铭也刚从那一幕回过神,于是立刻下令支援过去。
这时隐藏在草丛多时的几千士兵这才如同猎豹一般袭去,但有一小半黑暗联军已经涌入牧之都城内。
当金铭驾驭着狼熊冲入黑暗联军阵营才发现,这群乌合之众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后方已经被袭击,而只是如同着了魔一般冲向敞开的大门。金铭带着军队在后方不断砍杀着乱窜的各族叛者,但却始终无法阻止多如蝗虫般的他们闯进牧之都。狼熊不断咆哮,撕扯着他们,天空中牧恬的绿龙喷射着剧毒的绿色龙息腐蚀着他们。这才让大部分人终于发现一片红色的海洋已经将他们淹没。
原本就无法与金铭这几千正规军队相比的乌合之众们,此时更是溃不成军。擎云城的士兵很快将外围堵在城门外的黑暗联军清理干净,然后没有停留一刻便冲进城内。但城内的状况也宣告着他们没能挽救住这些可怜的无辜百姓,他们所到之处都是惨遭黑暗联军毒手的人……无论是行之将古的老人还是嗷嗷待哺的孩童,都被他们从房屋里拖出到门口屠杀,有的人肚子上插着一把武器还在挣扎,有的身中数根箭羽早已经没了气息,还有浑身赤裸被残忍侵犯的少女。
牧恬一直冲在前面,她手中的宝剑不断刺向还在不断暴行的叛者们。好在冲进城内的黑暗联军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还没有冲到城内过深的地方,很快就又被金铭所带来的军队清理干净,但他们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拟补的。
牧恬的面纱已经摘下,刺青映着怒意略微发红,挂在她白皙的脸上。她望着周围被这群叛者摧毁的一切,握剑的手还在轻轻颤抖。身后突然出现脚步声,令她立即回头端起长剑防备,结果发现是金铭与维里。
金铭带着担忧地表情望着她,知道她此时的感受。而维里则是眼球转了转,想到了什么。
“为何这帮畜生如此暴行,牧之都城内的士兵还没有出现?为何刚刚会有牧之都的士兵打着投降的旗帜?还有……”维里还要发出疑问,但却被金铭的眼神制止了。
牧恬回过头,眼神的怒意越来越重,她似乎知道了什么,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插在地上,转身朝向城内的一个方向走去。
金铭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但是知道不能在此时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穿行。于是对着维里说道:“带上一小队精兵跟着我们,其余军队分几小队守住城门,剩下的仔细搜查城内,不要放过一个黑暗联军的余孽。但告诫他们,不要伤害到无辜的百姓。”
维里点头领命,然后转身去布置兵力,而金铭则是向牧恬独自离开的方向追去。当他穿越在这个曾经人族第二大主城内,曾经的繁荣与喧闹早已不在,冷清的街头与百姓的恐惧奔跑充斥在这里,看来这黑暗联军给予他们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即便对方只是一个人也如此惧怕。
越往里行进,金铭渐渐感觉出牧恬的目的。果然,当他快要赶上牧恬时,一座巨大的宫殿浮现在他面前。整个宫殿非常特别,因为它是完全架离地面的,驾临在一颗巨大的古树之上搭建的,与宫殿外只有一座宽拱桥相连。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绿浮宫,金铭也有所耳闻它的盛名,但此时却没能让他有一欲·望欣赏。他望向拱桥内,却突然发现在整个城内都消失的士兵居然全部挤在这里,密密麻麻的足足接近百人。金铭估计这应该是牧之都现在所有的兵力,长达几个月的戮战,这是他们仅剩下的士兵。
牧恬就在前方,她慢慢走向拱桥,那近百人的守卫也发现了她,然后警觉地围了过去。此时金铭已经跟上了她,看着对方的举动,他心里暗自祈祷维里派遣过来的军队能在发生意外之前及时赶到。
牧恬在走到拱桥前停了下来,拱桥对面的士兵开始骚动。然后一名身穿绿色铠甲,将领般的人物从他们当中走了过来。他一开始脸上的表情是充满着戒备,但当他看清楚来者的样子后便转化为惊讶,颤抖地说:“牧恬……牧恬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黑暗联军……”随后他又看了一眼牧恬身后的金铭,表情更加疑惑。
“牧令队长,他们已经下地狱了。”牧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回应道。
“原来他们认识,这就好办了……”金铭默默想到。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牧恬脸上的刺青就是拜这个人所赐。当年牧令射穿了她的脸颊为了斩杀她的驭龙,没想到在此时此刻又一次相遇。
“不过,你们为什么打开城门?为什么躲在这里不去抵抗正在祸害百姓的恶魔?”牧恬虽然表情依然冰冷,但手心已经传来指尖给予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