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殊途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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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安,不管长平公主殿下怎么做,最后都会得罪新帝的,那还不如早早的就前往封地,在那儿不管是想要做些什么,殿下也能自在许多,这样不管是对陛下还是公主殿下而言,大概都是最好的选择了吧。”绕着花园正在慢慢踱步的钟晴,此时就有些暗叹了一声的对梁媗说道。

“既然这是长平公主自己的决定,那钟姐姐也不用太过难过了。”

在这件事情上,梁媗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钟晴了。因而最后也不过就是只能安慰上这么一句。

“此事别人的确也是不好说什么的,长平公主殿下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也只能尊重殿下,这点我还是能想通的,你倒不用担心我。”钟晴也知道,其实梁媗和长平公主的关系本就不算多好,此时能听她这一番感慨就已经很好了,钟晴自是不会再希望梁媗能多说什么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对于长平公主,梁媗与她也真是泛泛之交了。

此时就算想再多安慰钟晴一些,但言语也是苍白乏味的,毕竟她对于长平公主,最多的也不过就是感伤故人离去的一种感情罢了。

更何况这个“故人”还不只是指长平一人,它代表的是梁媗记忆中得那些所有的面孔,他们对于她而言,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都是故人。

梁媗与钟晴在庭院花园之中散着步,一面走也一面的叙着最近各自的情况。

而在略过了长平公主这一个话题之后,梁媗与钟晴首先谈论起的,自然也就是祁玚了,就像唐梦澜一般,钟晴对梁媗首先问起的也是在她祖父那边,有没有得到什么祁玚最近的消息?

虽说山海关外的战报是每隔几天就会送到一封的,但这战报也属机密消息了,旁人能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个大概。

想要把上面由山海关外汇报的所有情况都得知,那就只能是梁思玄和傅襄那样的重臣了。

但钟晴明显不是的。

所以她对于祁玚最近的情况,也不过就是从她父亲那边零零散散的能得到些许而已。

不然此时也就不用还特意向梁媗问起了。

“我祖父前几天的确是才寄了一封家书回来报平安,信上也的确是提到了祁玚殿下,可那不过就只是寥寥几句罢了,但祖父却也言明,包括祁玚殿下之内的诸位宗室子弟,现下都是并无大碍的,一切顺利,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关于这点,钟姐姐你倒是可以放心的了。”

“那便好。”

钟晴在听完了梁媗的话后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可这气都还未吐完呢,却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抬头顺着一道揶揄的目光望回去,在见到了梁媗脸上此时微微促狭的表情之后,钟晴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我就只是顺口一问罢了,漠珂,你莫要多想。”

“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钟姐姐你以为我是多想了什么呀?”看着俏脸红得就像天边午后晚霞似的钟晴,梁媗失笑的向她揶揄道。

“你是什么都没说,但你那神情还有什么是没说的?”

钟晴自然是知道,梁媗把她担心挂念祁玚的心思都给看清楚了,所以现下也就更是觉得脸臊的慌。

“哎呦喂,我还真是不知道啊,原来钟姐姐还有读心之术呀,连我没说出口的话语都听见了啊?钟姐姐你好厉害。”梁媗看到钟晴的脸越来越红,红得都快滴血后,终于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钟晴自是羞得跺脚,上去就毫不客气的挠起了梁媗的痒,吓得梁媗是赶忙求饶。

“别别别,钟姐姐你就放过我吧,我最怕痒了。”

“你现在知道求饶了啊,那刚刚你取笑我时,怎么就不知道了?赶紧给我速速过来。”钟晴哪会放过梁媗啊,追了上去就是好一顿的笑闹,直闹得花园里都是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在了所有人都耳中。

“好了好了,好姐姐,我们不闹了,我可是有正事和你说呢。”

梁媗是真的怕痒,但论力气和手劲,她自然不是身体康健的钟晴的对手了,所以眼看着钟晴就要追上来时,她连忙就高声喊停了。

“正事?你会有什么正事。”

钟晴狐疑的看着梁媗。

“我怎么就不会有正事了?”梁媗一脸的肃穆之色,“就好比如钟姐姐你和祁玚殿下的亲事啊,等到不久之后,我祖父凯旋班师回朝之时,你们肯定就是要成亲的了吧!”

这话才一说完,已经得到休息时间的梁媗就准备要溜之大吉的时候,却忽然就看到了钟晴蓦地便安静了下来,脸上也微微地露出了一抹愁容,让得梁媗很是诧异的又回身,说道:“钟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大喜事,姐姐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媗担心的看着钟晴,但钟晴却没有回答她。

反而是在默然无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低声道:“此事怕是不成了呢。”

“什么?”有一瞬之间,梁媗以为是自己刚刚听错了的,但在清楚的看见了钟晴这时的神情之后,她却忽地就皱了皱眉,“此事可是太妃她老人家亲自做主定下的,就算是新帝、新后登基,那怕也是不能再说什么的吧?如此出尔反尔,恐也会遭天下人耻笑,谁能担得起这样的骂名?”

“漠珂,你是忘记什么了吧。”

而与梁媗的蹙眉不悦相反,此时的钟晴除了异常的平静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抬头看着天上已经忽闪忽灭的明星,钟晴对梁媗说道:“国丧五年,漠珂,你觉得五年长吗?”

五年长吗?——长,长得足以世间沧海桑田!

本还是渐渐燃起的满腔怒火,忽然就像是被刚刚吹来的春风给完全冻住了一般。

五年,五年啊,这六十多个月,一千多个日夜,谁敢有那个勇气站出来说一声一切都不会变?梁媗知道,她是不敢的,尤其在见证了一切的繁华都可以在瞬息凋零之后,她又还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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