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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我一眼,用只有我们俩听得见的声音缓缓道:“你不就是我的亏心事?”
我脸红起来,却又气不过,为什么每次都是他逗我,而我就要被动承受?
思及此我快速夹起一块肉,递到他嘴边:“乖,吃块肉压压惊。”
原本我是逗一逗他的,可是他张嘴吃下去,并且咬着我的筷子不松口,目光火辣辣地盯着我的锁骨往下。
我怕奶奶和姜东看见,就瞪着他,谁知道这家伙越发放肆了,一只手伸到被子里,准确无误撩开放在我大腿上。
还好我穿了病号服,要是穿的裙子,一定又要被他胡来一番。
阳台边传来奶奶的声音,叫姜东扶着她去楼下走走,我吓得一把打掉盖聂的手,恨不得把碗砸在他脸上。
不过这家伙演技好,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他已经缩回手,并且恢复得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反而是我,坐在那里,冷汗涔涔心跳加快。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星期就过去了,出院那天顾良书特意请假来陪我,只不过冤家路窄,出了住院部大楼就看见桂臣熙搀扶着李牧子从一辆车上下来。
听说他也刚出院,还听说商晓翾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被盖聂打成那样,气呼呼跑到盖寅伯面前告状,盖聂去机场接了他二哥一家回到盖宅,盖寅伯就问小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盖聂吊儿郎当的语气:“他活该,谁让他觊觎我的女人来着,没打死他算是客气。”
此话一出,气得商晓翾差点吐血。
在医院那一星期我跟盖聂的相处简直和谐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我很多时候都有一种幻觉,我们好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所以当盖子衿跑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吃惊,盖聂那脾气,是说得出来这话的。
只是,在盖聂的私人医院看见桂臣熙和李牧子的时候,我还是很吃惊,她不是一直在第一医院产检么,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看着盖聂,他好像早就知道似的,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商晓翾草木皆兵,认为我会对她的宝贝孙子下手,所以提出来要来这里产检,到时候生孩子也在这里。”
我不由得想起那些宫斗剧,低声问:“也就是说,她要是出了事,你就脱不了干系?”
盖聂点点头:“那你说,她会出事么?”
我摇摇头:“说不准,谁知道那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帮我顺了顺头发:“管他卖的什么药,反正我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忆忆。”李牧子看见我们,笑着打招呼,“小舅舅也在,阿书,东哥……”
顾良书皱眉,冷笑一声:“阿书也是你叫的么,莫非你跟我很熟?”
李牧子有点讪讪的,不过她那人脸皮厚,很快恢复了大小姐的模样:“阿书,瞧你这话说的,真让人伤心。怎么,肖坤要升官,就看不起我了?”
顾良书斜眼看她,忽而笑起来:“我从来没有看得起你过,裱子配狗,天长地久。”
“你……”李牧子气得指着顾良书,微微颤抖着,桂臣熙上汽拿来揽着她的肩膀,安抚她示意她不要动怒。
没成想李牧子把火烧到我身上,她有些义愤填膺:“江别忆,咱们今天把话说清楚。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对我?我跟桂臣熙是真心相爱的,当时你们家那种情况,你要是还执意跟他在一起,会害死他的。你看看我公公,被你爸牵连,惹出多少麻烦。”
她一脸的委屈,好像她跟桂臣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反而是我这个恶毒小三从中作梗,不仅要拆散他们,还要害死桂臣熙一家害得他父亲仕途尽毁似的。
我还没有说话,姜东就站出来:“李牧子,睁眼说瞎话也请你有个度。你跟桂臣熙真心相爱,真是我听过的最恶心的笑话,你怎么不说,忆忆被你害成什么样儿?”
“我哪里害她了?难道是我叫她去黑诊所帮人家堕胎么,难道是我……”
肩膀上一空,盖聂微微上前一步,语气平淡:“臣熙,带着你老婆去产检吧,我们还有事。”
桂臣熙好像挺怕盖聂的,点点头,拽着李牧子就走。
李牧子哪里是容易歇事的人,大喊起来:“我不走,桂臣熙,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你不帮我,反而要帮外人?”
他们已经走好远了,还能听见她的叫骂声,什么你这个窝囊废,什么你要再这么懦弱下去,你妈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就要被人家抢走了……
顾良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明明是她挑断忆忆的手筋,明明是桂臣熙的管家汇款给那个高中生,明明是她抢走了桂臣熙,她凭什么张牙舞爪的?”
盖聂收回目光,牵住我的手:“没关系,他们嚣张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他在布一个一箭双雕的局,既能帮我爸爸洗清冤屈,也能达到他的目的。
我相信他,所以我没问。
回到老宅子奶奶的最后一个菜正好出锅,顾良书和姜东去厨房帮忙,盖聂带着我上楼收拾东西。
卧室门打开就看见小碎花窗帘,还有配套的小碎花床单,还有书桌上的鲜花,还有挂在墙上的我的照片,那张全家福,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我正出神,蓦地听见盖聂的声音:“这床太小了,怎么睡?”
我走过去,和他一起站在床前,一米五的床,已经不小了。
他揽着我,我们双双倒在床上,然后他摁着我,凑到我耳边,声音魅惑:“小江,咱们换大床好不好,以后我肯定是要经常住在这边的。我喜欢大床……”
他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进去过一次,那张Kingsize大床足足有两米宽,要多奢侈有多奢侈,要多土豪有多土豪,为什么还要我换床?
他咬住我的耳垂,我浑身战栗起来的时候,他笑道:“不过不换也好,我们做那事不一定非得在床上的,浴室里阳台上书桌上门后面地板上,到处都可以的,走着坐着躺着跪着,前面后面侧面,你说呢,嗯?”
我浑身烧起来,一把推开他:“谁要跟你做那事了,不害臊。”
他呵呵笑起来,支起脑袋看我,一双桃花眼倾尽全世界的流光溢彩,我发现每当他这么看我的时候,我就会想吻他。
在他的训练下,我的脸皮也厚起来了,总不能每次都是他占我便宜。
我凑过去在他下巴上咬一口,快速跳开。
可是我还是忽略了这个男人的本性,他是豹子是狮子是老虎,而我,充其量就是一爪子锋利的小猫,怎么斗得过他?
脚还没落地就被人抓了回去,身上的重量赫然增加,他的指腹摁在我唇上,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小江,你什么时候给我?”
他的眼眸漆黑如全世界最耀眼的宝石,我看着看着就被吸进去,心甘情愿的沉沦,和他一起沉沦。
我伸出手,放在他脸上,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盖聂,你要什么?”
“我要你。”他眉眼弯弯,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你,小江,你什么时候给我?”
这段时间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暧昧,但是谁也没有点名,现在他直截了当说出心中想法,把问题丢给我,我内心酸酸甜甜的,却又拿不准他是不是认真的。
在爱情里,女人永远是弱势群体,因为女人的脑袋和心脏是统一的,也就是说,脑袋和心脏互相支配,才能对一个男人作出决定。而一旦这个决定做出,就很难改变。
可是男人,脑袋和心脏是分开的,互不干扰,这也就是为什么男人可以日日花见过片叶不沾身的原因。
对女人而言,没有爱就没有性。
可是对男人而言,性和爱是泾渭分明的。
以前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发现桂臣熙出轨那天,他跑到出租屋,跪在我面前,抱着我失声痛哭。他说他爱我,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跟李牧子做那件事。
我不会忘记我跟盖聂之间的差距,也不会忘记他有女朋友。
所以现在,我必须确定,盖聂是不是认真的。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盖聂双手撑在我身体两边,他俯视我,良久之后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心口,低声问我:“感觉到什么?”
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抓着我的手一路往下,触摸到那个滚烫粗壮的东西,我嘻嘻笑起来。
盖聂摁着我的手放在那上面,不许我逃避,低低喘息着问我:“小江,现在你感觉到什么?”
我看着他:“嗯,感觉到你精虫上脑。”
他倒吸一口凉气,在我下巴上咬一口,恨恨道:“我要是精虫上脑,你至少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小江,你可以试图对我敞开心扉……我不会伤害你,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顾良书叫我们吃饭。
我答应了一声,怕她突然闯进来,于是要推开盖聂。
他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自然不会管顾良书会不会进来,而是摁着我,惩罚似的吻了一通,这才拽着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