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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看着纪婴宁，作随意状，“你为什么说我身体里有个，呃，老爷爷？”
纪婴宁同情地看着方白，“你刚才一个人看着箱子，一会儿茫然无知，一会儿喜笑颜开，一会儿悲痛欲绝，一会儿无可奈何，脸上的表情跟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白痴也能看出来当时你内心活动不是一般的丰富。
内心活动能丰富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重度精神病患者，要么就是有个老爷爷——我的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其实……”方白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露出真诚脸，“我的精神确实有点问题……”
纪婴宁看着方白不说话，眉眼间对方白智力的同情简直快要满溢而出，末了，这些同情随着纪婴宁一口长长的叹气狠狠地糊了方白一脸，“原本还不确定，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了，难道你不知道真正的精神病从来不说自己是精神病吗。”
我靠！失算！方白大窘，只好承认道：“好吧，确实有那么一个存在跟我在一起，而且一直都很‘关照’我，他没有名字，我管他叫厨师。”
“原来……”纪婴宁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无比，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方白，“竟然是真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干嘛还那么吃惊——我靠！好深的套路！方白只觉得嘴里发苦，恨不得抽己一个耳光。
我这破嘴，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就算咬死了不松口对方又不能把自己切片研究，终究，还是太嫩了啊！
话说我上辈子以肯定是折了丁丁的天使吧！否则为何我身边的都是各种自己不讲套路还整天套路别人的家伙……
看着方白那一脸的生无可恋，纪婴宁安慰道：“你也别难过，你亲口承认只是给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再增加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一而已。”
喂！你这也算安慰吗？！就是这百分之一才让“猜测”质变成“确认”的啊！
“好啦”，纪婴宁垂下头，长长的浏海遮住眼睛，“我们好像都知道了对方最大的秘密，现在，怎么办？”
看着纪婴宁那一副我为鱼肉待宰羔羊的可怜模样方白一阵头痛……
见方白苦着脸沉默不语，纪婴宁悄悄抬头瞄了一下，然后低眉顺眼道，“婴宁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将婴宁灭口一劳永逸。
还有一种是，是……和婴宁成为朋友，真正的朋友……”
沉。
默。
“我觉得……”方白缓缓说道，“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吧……”
“蛤？！”少女猛地抬起头，泫然欲泣的表情甚至还停留在脸上，可声音却因喜悦而微微颤抖，“你，你说的是真的？你说，我们，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咳。”被少女激动地注视到不好意思的某人立刻转移话题，他心有不甘地问道：“你只从我的神情就能百分之九十九确认我有个老爷爷？”
“其实你在酒店第一次出手我就怀疑了。”纪婴宁笑着摇头，“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我相信你绝不会为了创造出手机会而罔顾别人的生命把我从四十多层楼上往下扔。
但我不得不为这个战术叫好，因为这几乎是唯一可以抢占先机并最终以弱胜强的战术。
后来在箱子里我全程观看了你们之间的对战，你表现出来的战斗素养简直是——恐怖。
无论是战术调整还是出手时机，都能在无数的选项中一次次地找出最接近胜利的那个并彻底执行。
你或许不知道，在短短几秒的战斗中所做出的数百次决策只要有一次不是最优解你现在或许已经是一具焦黑的尸体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方白纪，婴宁捋了捋头发接着说道：“当战斗进入尾声时，不知为何，你的战斗风格突变，我猜那时应该是你本人在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