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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处和腰上一松,是他的大掌分别撤离,耳边响起衣物窸窣声,浅浅卯足了勇气看时,上官玄锦已穿好袍子,下得榻去。
“玄锦——”她不明所以,低唤他一声,他回身,对她柔柔一笑:“等我一下。”
他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袍,翻找了一阵,再转身,玉石般光洁修长的手中已经托了一个白玉小瓶。
“我给你敷药。”上官玄锦在她身边坐下,勾唇邪笑道。
她哪里需要敷药了?
然而他唇边那邪邪笑意却愈发浓郁,双眸只灼灼地盯着她。浅浅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要为她身上的淤痕上药,而看他那架势,似乎是要亲自给她上药。
浅浅当下玉脸又是一阵发烧,那些淤痕大多都在*之处,怎么能让他敷药。
“那个……我、我自己来就行……”于是低了头,只伸手去拿他手中的瓷瓶。
孰料,身子一倾,便被他握住手腕,带到了怀里。
他抱起她,坐到床榻上:“听话!这是夫君应当做的。”他说的理直气壮,声音却柔的能蛊惑人心。
夫君?他说夫君。
浅浅却因为这个称谓,心里乐开了花,瞬间温顺地坐在他膝上,靠在他怀中。
上官玄锦淡淡一笑,眸中风华尽现。拿着瓷瓶,手指摸索着那光滑的瓶身,拧开瓶塞,清淡的药香便好似活了一般,一丝丝从瓷瓶中绵绵而出。又掀开她的衣裙,手指点着药膏,蹙眉细细在青痕上擦拭。
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将药膏在浅浅身上的淤痕处轻轻研磨,深黑的眸中,流动着如春水般融融的暖意。
从颈上,胸前,手臂,小腹,乃至腿上一一擦了一遍。清凉的药液顺着他的手指,滑过伤痕,消去了痛意。
柔柔的烛光照在他身上,好似笼了一层轻纱,映亮了上官玄锦清澈波光潋滟的眸中闪耀着的深深的疼惜。
周遭寂静,烛光朦胧,笼在光影里的人,黑眸中没有***,只有深深的怜惜。
浅浅望着上官玄锦优雅的侧影,那袭宽大的睡袍,在室内无风自动,极是飘逸。心里柔柔的,满满的,都是幸福和甜蜜。
待上好了药,他收了药瓶,方轻轻拥着她躺回床上,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盖好锦被。
“我再陪你睡两个时辰就该上朝了。”他的话极轻极柔,带着些许不舍,眼前的伊人,烛火滟滟之下,眸华顾盼流光,直如秋水静潭,叫人沉溺其间不能自拨,再也移不开眼光去。
浅浅窝在他的臂弯里,回以温柔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满意足的笑容漾满了清俊的容颜,圈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更加贴向他。
月光透过茜纱窗照进来,留下一室清辉。
夜,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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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连续称病休沐多日的仁德皇帝再一次准时出现在早朝上,商议西罗议和一事,百官惊喜,人心雀跃,太后闻言,欣慰的几乎声泪俱下。
这其中的缘由,宫人们私下猜测无数,唯有令言一人心如明镜。
只是,他深知主子心意,一面要守口如瓶,一面要耳听八方,及时遏制某些离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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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浓如墨,冷如冰。
寒风,暗涌,掠过灯火辉煌的皇宫。戒备森严的宫殿里,一条人影越过高高的围墙,向着深宫大院里快速的行去,身姿轻盈的竟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境。
破败的繁逝宫,断壁残垣都笼罩在冬夜的黑暗和寒冷中,只有宫门口那两只破旧的大红灯笼在微风下飘摇不定,斑驳的宫门时时的在残风下发出“吱呀”声响。
那鬼魅一般的身影在空中一顿,瞬间掠入残破的宫门后。
阴风阵阵,吹拂人面,是沁骨的冰寒。
面具黑衣男子的双眸仿佛鹰隼一般冷沉犀利,搜寻着四周,猛然顿住了脚步,面向身前的黑暗处,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鬼面参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