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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呵斥声,两个“轻车都尉”觉得再不出去看看的话岂不显得自己太没用?于是两只脚先后踏了出来,接着两颗颤颤巍巍的脑袋伸了出来,就在脑袋伸出来的一瞬间,王阿贵三人动了,邱国兴和徐少川伸手猛地拽过两颗脑袋抱在怀中猛然一拧,两声“嘎巴”声响起,两名守卫顿时魂归天外;就在两人出手一瞬间,王阿贵飞身扑进门去。
站在门口往外瞅的那个“一等男”还没来得及看清两个同伴怎么突然就没了时,就见一道黑影从门外夹杂着风声扑了进来,“一等男”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黑影掐住脖子生生捏碎了喉骨。
“噗通!”软不拉几的“一等男”瘫软在祠堂的青砖地上,手中的56半重重地摔在地上,三个看守被瞬间解决。
“祠堂干净;报告各组情况。”王阿贵打开对讲机询问情况。
“一号房干净,完毕。”、“二号房生擒天水王,现已干净,完毕。”、“三号房遇到抵抗,现已干净,完毕。”
“啪!”一只强光手电亮起,王阿贵借着手电光看向墙角,只见潮湿阴暗的墙角处,一堆厚厚的茅草堆上坐着三个老人,每个老人身上都裹着一条破烂不堪的被子。最中间的那个老人看模样已经年逾九十,旁边一男一女两个老人都在六十上下;茅草堆前放着一个篮筐,里面是一个个破碗和残羹剩饭。
“后生,打过仗吧?”古稀老人开口了,他应该就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族长了。
“老人家能看得出来?”王阿贵走上前去,一股尿骚|味和残羹剩饭味混杂各种味道呛得他有些窒息,看来老人们已经很久没有挪过地儿了。
“出手狠辣,却心止如水,只有经历过生死考验、见惯悲欢离合的人才会有这份淡定。”老人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着和不容反驳的气势传来,陕西口音不是很重,应该在外漂泊的时间不短,而且书卷气很浓,是读过书的人。
“呵呵,老人家去过朝鲜?”王阿贵笑了,这种上过战场的人之间特有的共鸣他已经感觉到了,面前的这位耄耋老人是他尊敬的老一辈军人——真正的军人,完全不是后世的兵**、兵少爷。
“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想到你这个年龄竟然还打过仗?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几年打过仗呢?”老人依然从容不迫地问道,既没有感激之情、也没有怀疑之情,有的只是一种对后辈慈祥的欣慰。
“呵呵,小规模战斗而已,有些事情国家不会让大多数民众都知道的。我这比不得老人家见过的大阵仗;连重型武器都没用。”
“一样的,一样的!唉,乱世出豪杰啊,后生仔,你可赶上了好年景啊,你要好好珍惜这百年不遇的机会。”耄耋老人看着王阿贵拿拿打火机点亮了草堆前烛台上的蜡烛,摸了摸满是皱纹的脸说道。
“老族长,你说啥那?人家救了咱你咋一开口就这样说捏?这啥好年景啊?死人吃活人的。”旁边的花甲老太给老人掖了掖被窝埋怨道。
“妇道人家懂个屁!这世道就是谁拳头硬谁就是英雄,打过越战的那一辈儿已经年近天命,跑也跑不动了、打也打不起来了,试问如今的后生仔有几个见过真正的战场?那个带着一群小闺女跑过来的后生仔不也是上过战场?没有他咱敢出去打粮食?那胆识哪是一般后生仔能比的?”老族长带着笑容说道。
“后生仔,是来找那个娃子的不?那娃子在后山窑洞里藏着呢,他是村子的恩人,老汉没让他暴露,让他跑他也不跑。每日里装山精鬼怪的搞死好几个畜生了,唉,怎奈那帮畜生也知道招兵买马,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的不行啊。”
“嗯,是的,先前有一批人逃了出去,我们正好路过就帮了他们一把。其中有一个和他一起来的女孩,这才知道我们打过同一场战斗。这回过来一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二是看看老战友。”王阿贵这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那么配合,原来早就有人装鬼弄神。
...
天亮了,雨也停了,泥泞的小山村却像过节一般热闹;村子里的男女老幼纷纷从家里出来。一栋栋民宅大开,一个个身影从旁边山上挖的窑洞中钻出来,一时间小广场周围人山人海。他们一是感谢救他们的恩人,二是要一刀刀地活剐了这个带给他们噩梦一般生活的“天水王”。
杆子上吊着的女尸被解下来穿上衣服准备抬到后山入殓,末世人命不如草,有一围破席子当棺椁也算村民们对得起这些外乡女子了。
几个村汉子像拖死狗一般拖着几个藏起来的“天水王”手下边打边骂从外面拖进小广场。这几个男人甚至是男孩,个个赤身裸体、血肉模糊,脖子上套着绳子被前面两个村汉子在泥泞的地上拖着,后面几个村汉子拿着马鞭、沾着盐水死命地向这些人身上招呼,打牲口都不舍得使这么大力气。每一鞭子抽下,就是皮开肉绽、血肉外翻,疼得这几个年轻人哭爹喊娘、大声哀求。在进入人群中时,一块块砖头、石头、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砸向这些年轻人;甚至还有浑身只穿一件单衣的女人拿着棍子朝他们的**捅。当他们被拖到栓牲口的地方时几乎都已经奄奄一息。
王阿贵几人站在威严的老族长身后,站在祠堂台阶上默默地看着那个矮壮的“天水王”被几个汉子吊着胳膊吊上高高的木杆,天水王身上同样是血肉模糊,但是明摆着村民们没有让他死得太快,按照老族长的命令,“天水王”要像被他吊着的女人一样在上面吊着,直到活活晒死。
“老族长,那几个畜生差不多了,咋办捏?”一个50多岁的男人小跑到祠堂前请示道。他看了眼老族长身后的十几个一身黑色雨衣的汉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道这些人真狠,一夜之间把这群拿枪的牲口杀得一个不剩,明明看见他们腰上挂着枪套,却没见他们开一枪,这都是什么人?
“叫几个后生仔去后山挖坑,按照族规,乱石砸死。”老族长没有一丝怜悯地说道。
“老族长!您这么做是不对的!他们虽然罪大恶极,但是按照国家法律他们应该坐牢判无期的,大伙已经把他们折磨成这样了,大伙已经犯法了,不能再继续犯法了——”一个瘦瘦的年轻女孩从人堆里跑出来,跑到祠堂前对老族长喊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不存就以家规处置!妇道人家学了点法律尾巴就翘上天了?回去!”老族长顿着拐棍怒道,苍白的胡子被气得一颤一颤的。
“我不!老族长,您这么做是不是太野蛮了?您已经犯法——啊!”
“你个死婆娘!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给额滚回去,老子非好好收拾你不可,给额回来,想挨打不是?”一个中年汉子从人堆里吓得哆哆嗦嗦地跑过来,揪着这女孩的领子死命地往回扯,一边连拽带骂,还一边对老族长赔着笑,“老族长,这婆娘欠打,扰您清净了,嘿嘿嘿!”
“管好自己婆娘!”老族长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这个女孩应该是后来嫁给村子里光棍汉的幸存者。
“后生仔,老汉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这些小闺女有汉子护着没遭多大罪,很多事情不知道啊。”老族长有心照顾王阿贵他们的情绪,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读过书,不是这小山村村民能比的,他害怕这些人也觉得他们太野蛮了。
“老人家做得没错。乱世就得用重典,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和平时期的法律放在末世就变得软弱可欺。”王阿贵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个女孩依然不依不饶,那汉子一边忙不迭地对周围的乡亲们赔着笑,一边干脆也不骂了,直接连踢带打地把那女孩拽进一户农家然后猛地摔上了门。乡民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法律,但是乡民做事却本着一颗天地良心,在这些事情上他们的做法要比那些所谓的“文明人”要合理的多。
“老汉果然没有看错,是个干大事的人!唉,老汉也知道京城那些人难啊,严刑峻法容易变成苛政;仁义治世却又容易沦为软弱,如何把握好其中的度,难啊。”老族长喃喃地说道。王阿贵听到老族长的话深以为然,这老人家看样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话王阿贵听都没听说过。
下面的小广场上,愤怒的村民把那个身材微胖、昔日威武的“天水王”吊了起来,一块块石头、砖头和粪便向着他的身上猛砸过去,“天水王”绝望地挣扎着,只是他的嘴被用牲口嚼子牢牢地箍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睛也被蒙住看不到一丝光亮,只能挣扎、挣扎、再挣扎。
“老族长!老族长!额把程哥找见了。”一个满脚泥泞的汉子一头汗地带着几个年轻男女从后山跑了过来,高兴地向老族长汇报。
“程医生,好久不见。”王阿贵看见了那个体型削瘦的高个子男人,那副俊朗而儒雅的面孔依然那么坚强、那么冷峻。
“郑班副,果然是你。”程飞看见站在台阶上冲他笑的那个男人,只觉得眼熟,拍了半天脑袋才想起来他是谁,赶紧紧跑两步来到王阿贵面前,他后面几个男女紧跟着跑了过来。
男人之间很多话都不需要说,两人仅仅是互相立正敬礼,两双大手紧紧握住,千言万语都不必再说。虽然从战场上下来再未见过面,两人仅仅是一面之交,但是曾经一起生死与共过的情谊却依然浓厚,还有什么话能比这末世故人重逢更加重要呢?
“后生仔,你们谝着(聊着),老汉去和族人开会去,今晚老汉再陪各位恩人吃席。”老族长笑道。几个村里辈分长的男人正在台阶下等着老族长去开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一一处理;正好也留下时间让恩人们叙叙旧。
“老人家,这末世粮食就是人命,别——”王阿贵赶紧说道。
“呵呵,恩人哪,你们不知,额们这山旮旯以前不咋地,一直都是那穷样,但这年头还是那球样,粮食虽然也缺,但是各种山禽走兽、野味杂菜的从来不缺,咱吃那个,尝尝鲜?”一个年长的男人赶紧说道。
“郑班副,没事。村子里缺的是主粮,但是不缺吃的,这就是穷山僻壤的好处;放心吧,没事的。”程飞赶紧解释道。
“那烦劳各位了。”王阿贵拱拱手,这些乡民确实不缺吃的,虽然个个面色蜡黄,身材瘦弱但是不发虚,那几个“天水王”手下的人竟然还白白胖胖的,王阿贵也就答应了下来。小山村就这点好处,和平时是什么样乱世还什么样,差别不大,就这高高低低的黄土高坡,除非大规模丧尸集群扫荡,不然的话这附近的梯田现在就可以下种子了,这么高的梯田单个的丧尸很难形成什么危害。
......
在村子里最好的砖瓦房堂屋里,王阿贵和程飞落座聊天;张宏伟、曹雪振、王军、刘伟回小基地拿东西;陈二狗他们只是给程飞打了个招呼就被一群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的小伙子大姑娘拽出去当英雄崇拜了。
这一晚上,除了在那些房子里陪|睡的女人和在外面受罚的男女外,谁都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大早那些什么“王”、什么“太岁”、什么“都尉”的统统脑袋搬家,仿佛一夜之间这些在他们看起来强大无比的人就这么没了,甚至连枪声都没听到。
而眼前这十来个状如牛的男人比先前那批敢带着他们去荒乡野村打粮食的程军医还厉害。村子里的老人都知道,那个被他们当做恩人的程军医已经很厉害了,这半个多月他杀了不少天水王的手下,虽然都是后来入伙没有枪的,但是那份胆略比起没见过世面的乡民们来说已经算是侠客了,据被关在村口那间屋子里的女人们说,这些人不是从村口进来的,这些老人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进村仅此一条路,不是从村口进来的只有从后面陡坡悬崖爬上来,大伙对这帮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郑班副,这是贱内李佳阳,我的学妹;这位是......。”落座以后,程飞向王阿贵一一介绍和他一起逃过来的这些学生,两男五女,都是第四军医大的学生。王阿贵冲他们一一点头致意。
“程医生往后的日子如何打算?”王阿贵问道。今天大致看了看这个小山村,还真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避难佳处;也多亏了尸乱前的年代大部分地区只存在吃得好不好的问题而不存在能不能吃得饱的问题,所以附近十里八乡的存粮还多得是,附近到处都是梯田,存粮足以支撑到新粮食下来,而且漫山遍野都是野物,此地当真是个好地方,真是个理想中的末世桃花源,王阿贵也有一种就此留下来男耕女织的冲动,但是他更明白,这样做不行,这不是他要走的路。
“你们还要四处漂泊?为什么不留下来呢?”程飞反问道。
“尸乱并不可怕,毕竟丧尸是低等生物,而且不会繁殖后代,只要幸存的人类慢慢消灭它们,不出二十年丧尸将从地球上消失,到时候人类社会会重新建设。浩劫也是机遇,也是我们这些曾经的社会底层人员翻身的机遇,为什么我们不借着这个机遇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呢?”王阿贵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认识和经验说道。
程飞在尸乱前的时代就属于军中精英,军校毕业后因为有战功被直接提拔到第四军医大任教,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前途无限,和王阿贵这种底层的小兵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和宋婉儿、代安阳都属于那种骨子里很傲的人,王阿贵对他能入伙也没报太大希望,他只是想在这些逃难来的女孩中找几个医生,队伍太需要医生了。
“郑班副,原谅我多嘴,你们觉得这种世道人类能重新回归到正常的秩序吗?按照我们的统计,这附近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都变成了丧尸;依此类推,全国14亿人口幸存下来的只有一个亿甚至更少,我想大部分幸存者都是处于我们这种生活状态,这么零散的情况如何能够互相联络消灭丧尸?据我估计,人类灭亡的可能性要远比重振的可能性更大。”程飞的妻子李佳阳冲王阿贵笑了笑,然后很有礼貌地说道,她知道现在这世道没有女人说话的份,但还是忍不住要说两句。
“无妨,我们的队伍里生活上的事情女人们也参与讨论,人多力量大嘛。”王阿贵看了眼李佳阳表示无妨,这个女人应该有二十六七岁,一副小圆脸虽然脏兮兮的,但仍能看得出挺秀气,戴一副无框眼镜,一身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衣服下是一副匀称的身材,体态丰满圆润,那气质一看就是书卷气很浓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有几分傲气的女人,和程飞一样,那种精英的傲气溢于言表。
“至于你说的情况前一部分我认为有道理,但是后一部分你完全说错了。我只能说你们逃难的经历太简单。你们的一个逃出去的学生代安澜是我们副队长——就是老许——的小姨子,昨天凌晨和她亲姐姐重逢,你们的经历她说了。”
“如果我说我们一直在外面的荒野中流浪至今却依然这么强壮你们信么?如果我说我们现在有车有枪有粮有药品,队员二十几人,可以洗澡看电影打游戏听歌,女人还有卫生巾卫生纸和简单的护肤用品,生活得比这里还好你们信么?如果我说我们见过的大型幸存者基地有十几万人还有直升机、装甲车、燃烧弹你们信么?我已经给老族长说了,我会支援他们一批军火,其中还有重武器你们信么?”王阿贵微微一笑说道。
“呀,安澜在你们那儿?那天人多又杂,好几个人都跑乱了,安澜可能跟着跑出去了,我说我没找到她呢,可把我担心死了。”李佳阳捂了下小嘴惊讶道,同时也是转移话题表示她对王阿贵说的话不相信,她觉得眼前这个社会底层的郑班副在吹牛。
看着几个陪坐的少男少女都显露出“你就吹吧”的意思,王阿贵看了眼那几个清秀娇小的小姑娘无奈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是不是井底之蛙很快就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