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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来了?”
江瓷和龙炽一推开木梨子家的大门,就看见郭品骥坐在修的身边,神情沮丧,垂着脑袋,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根本没听见江瓷的气势汹汹的问话。
这天,距离郭品骥被释放才不过两天,江瓷实在不能接受,这个龌龊的女性公敌把他们这群朋友聚会的地方当做公共厕所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坐在一旁的木梨子看郭品骥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替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
“他叔叔好像知道他在外面乱搞弄出人命来了,就到修在的那个车场去抓人,说要打断他的腿。他不敢回车场也不敢回家,平常去的宾馆和朋友家也不敢去,怕他叔叔布下天罗地网把他逮回去,就只能躲这里来了。”
木梨子说完,郭品骥抬起头,看看大家,沉痛地点了点头。
江瓷开始幸灾乐祸:
“打断哪条腿?如果是第三条腿的话那我就想办法把他叔叔拽过来进行这个拯救人类的重大工程。”
江瓷本来还想落井下石几句,不料木梨子的下一句话就把她镇住了:
“他说……想住到你家里去。”
江瓷在大脑短路了半分钟后,总算成功重启了,她立刻强烈抗议起来:
“为什么要他住到我家来?我怕他到我家,龙炽会传染上什么病。梨子你家不是大得很吗?让他住这里不就成了?”
木梨子非常干脆地否定了江瓷的提议:
“这个家伙太色了,我怕他半夜摸到我房间的时候,我下手没轻重,不小心把他杀了。”
江瓷望望简遇安,发现她正翻着她的笔记本发呆,也不好意思把这祸水引到她身上,只好把目光转向了夏绵。
夏绵推了推眼镜,说:
“我家就一室一厅,我妈妈睡卧室,我睡沙发,如果他愿意睡沙发,我可以睡地板。”
郭品骥思考了一下,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还没等江瓷把目光转向就喊出了声:
“不行,我家不能让外人留宿!不然的话夫人肯定以为他是我姘头!”
大家都能够理解,她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夫人”,这位“夫人”极其不靠谱,满脑子奇思妙想,说不定还真能把郭品骥当成在外面找的老情人,所以大家都统一自动忘记了去纠正“姘头”的用词错误。
江瓷数了一圈,发现还真的只有自家适合郭品骥去住,而且,木梨子说的下一句话更让她胸闷。
她说:
“恐怕只有你能镇住这个家伙了。我看他还挺怕你的。”
好像是特意为了呼应这句话似的,郭品骥可怜巴巴地蹭到江瓷身边。一将近三十岁的大老爷们这么卖萌,竟然还没多少违和感,可江瓷压根不吃他这套,操起一个沙发垫就直接闷到了他脸上。
商议的结果,还是江瓷吃了个哑巴亏,认命地把郭品骥带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江瓷给他制定了三十多条规定,包括不准到处乱跑,不准带各种女朋友回家,不许抽烟,不许试图和龙炽交流等等,郭品骥都非常乖地一一答应下来。
江瓷家是复式的,上下两层,商量好的是江瓷睡在楼下的父母房间里,龙炽还睡他自己的房间,郭品骥睡客房。
但是,郭品骥入住的当晚,江瓷就差点用拖鞋拍死他。
夜晚十点的时候,有人按门铃,刚刚睡下不久的江瓷睡眼朦胧地去开门,结果一个浓妆艳抹窈窕有致的女人直接用屁股挤开江瓷,钻进了江瓷的家门,江瓷还没来得及问她是谁,就看见郭品骥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一个劲儿地冲那个女人媚笑,顺带还给江瓷丢了个媚眼。
他是没把他女朋友带到家里来,他直接打电话招了个妓!
江瓷万分崩溃地钻到了父母房间里,她已经完全不想去管郭品骥这个极品的人类渣滓了。现在的她只想给木梨子打个电话,冲她咆哮:“谁说这王八蛋会听我的话来着?”
然而这家伙是存心不让江瓷安生,客房正巧就在江瓷住的房间上头,客房床铺不大结实,摇床的声音简直是惊天动地,伴随着各种猥琐的声音,足足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江瓷把耳机从耳朵里拔出来又插进去,反反复复不得入睡,她无比怨毒地瞪着天花板,诅咒郭品骥最好中途熄火了,然后卡在里面拔不出来。
两个小时后,楼上终于安生了,那个妓女也被郭品骥送走了。江瓷总算松了口气,摘下耳机准备睡觉,但更让她忍无可忍的事情发生了:
郭品骥从楼上丢了个保险套下来,从天而降,刚好掉在江瓷父母房间的阳台晾晒着的衣服上!
江瓷不打算再忍下去了,她恶狠狠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用家里的老虎钳把那个保险套从父亲的西服外套上夹起来,恶狠狠地爬上楼,恶狠狠地砸开客房房门,等到郭品骥睡眼惺忪地开了门,江瓷恶狠狠地把老虎钳一甩,把保险套直接丢在了他脸上,相对于她凌厉剽悍的动作,她的语气淡定得都快要羽化登仙了:
“你把你儿子丢下来了,拿好。”
眼睛一半是因为熬夜,一半是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的江瓷从楼上下来,钻到房间里,刚才郭品骥明显被惊吓到了的表情让她好好地出了口恶气,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