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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陪着红豆坐下,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着。攀谈中红豆得知,女子名唤孟七夕,而此茶楼,乃是她是好友尉迟与共同经营,方才她口中所提的大掌柜,正是那尉迟先生。
至于周灵机,孟七夕却并未多提,只说他是茶楼的常客,有空便会过来坐坐,更是与尉迟先生先谈甚欢,交情匪浅。
虽然红豆并不敢相信那个嗜酒如命的老酒鬼竟然也会喜欢品茶,但红豆亦认为,孟七夕并没有理由欺骗她。更何况,她此间想要询问的事情,与这些并无关联,所以,也只是听得之后,不置可否的微笑不语。
孟七夕陪着红豆坐了一会儿,便抱着猫儿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红豆独自坐在桌边,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茶水,心中思绪满满,却是浑然不觉茶中滋味。
红豆一边喝茶,一边四下环顾,仔细的将茶楼打量了一翻。细看之下,这茶楼与一般茶楼并无相异之处,相较之下,反倒是比寻常茶楼更显老旧和冷清。只是,让红豆诧异的是,在她打量茶楼的同时,脑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蠢蠢欲动,好像只要寻到突破口,便能立刻飞出一般。
正当红豆沉着心思细细回忆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红豆立刻从思绪中醒转过来,看着前方那木质的楼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与一位年轻男子,正并肩而行,拾级而下。老者正是周灵机,而他身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面色出奇的白皙,眼角微微上翘,眉眼清秀,却又别有气质,想来,应是这茶楼的大掌柜无疑。
那年轻人的面貌落入红豆眼中,红豆只觉得方才那浓重的熟悉感愈发的强烈起来,只是却仍是少了最后一把助力推动,只能停止不前。
不过,红豆现下早已没了心思再去思考这些问题了。她蓦地自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行走过去。
“灵机爷爷!”
周灵机抬眼,看见红豆显然很是诧异,“红豆丫头,你怎么来了?”
“灵机爷爷……”红豆欲言又止,看了看周灵机身侧的年轻男子,“有些事情,我想……请教你……”
周灵机闻言,似是若有所思,旋即对身侧的男子拱了拱手,“那么,事情就拜托先生了,老头子我先告辞了……”
男子点了点头,亦冲着红豆微微一笑,“那便不送了。”
周灵机再次拱了拱手,便是拉着红豆快步走出了茶楼。两人行至一处僻静的街角,周灵机原本一直紧绷的表情,方才放松下来。他长舒了口气,“红豆丫头,你怎么好端端的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红豆虽然有些诧异周灵机为何说那茶楼一般人不能去,但此刻的她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过问,现下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灵机爷爷,你告诉我,西河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灵机显然没料到红豆会突然问这个,楞了一下,连忙道,“那小子好得很,怎么可能会出事?”
见得周灵机的模样,红豆明白,周灵机之所这样说,完全是不想让红豆知晓,而且,从他的反应来看,西河绝对是出了事。虽然早在回音谷之时,红豆便说过不会再见西河,可是,那么多年的友情以及那悄无声息滋生出来的情愫,又如何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呢?
“灵机爷爷,如今你就不要再瞒我了!西河他到底怎么了?”红豆一脸认真的看着周灵机。
周灵机见得红豆的模样,不由也是脸色一凝,不过仍是没有回答。
红豆叹了口气,“我今天原本打算去天下第一楼找他,打算还他东西的,可是……我在那里见到了临岳。临岳说什么……让我……让我去见西河最后一面!灵机爷爷,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瞒我了好不好?”
周灵机听得此话,终于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次看向红豆的眼神似乎变得与从前不同了,只是到底哪里不同,红豆却说不上来。
“此事非同小可,红豆丫头,你当真想要知道?”
从这一路的经历看来,红豆早已猜得出西河的一切都非同小可,所以,听得周灵机如此一问,红豆想都没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唉……也罢!该来的总会来的!”
周灵机叹了口气,旋即好似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挺直了身子。他回身看了一眼四周,右手轻轻一挥。红豆只觉得周遭一阵灵气涌动,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如今其他人不能看见我们,也不会听见我们说话。”周灵机见红豆不解,如此说道。
红豆点了点头,“灵机爷爷,你快说吧!”
周灵机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靠着墙壁席地而坐,然后拿出腰间的酒葫芦,猛灌了几口酒后,方才缓缓开口。
“丫头,想知道西河小子的事,就先听老头子我说个故事吧。”